傅時奕清冷的聲音回響在辦公室裏,蘇薔久久不能出聲。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李主任的事已經確定下來,若再改變就顯得領導的決策太草率,朝令夕改,對往後的管理也會造很大的問題。
傅時奕需為學校理事長,但並非事無巨細地管到,而王校長既然已爭取到這些特權,說不定也是經過合並事宜時一番爭取得來的。
誰的努力都不簡單,而那天虞董事長來學校找傅時奕時,王校長就找李主任談過,相信也跟他說明了這些。
既然李主任事先知道,那必定也是經過一番爭取了。
眼下依然對他撤掉下來,說不定他也很無奈,但也算認命了吧。
蘇薔知道自己隻是學生,做不了什麽,頂多仗著份在傅時奕麵前提一,好引起他的注意。
哪知道傅時奕非知道,還無權幹涉王校長這些調任的工作。
這也表明雖然兩學校已經正式合並了,但業務上卻細分明著,不好比一來王校長就將教導主任撤下來,接下來是不是任命他最信任的人,把這裏一切也照常按私立學校的那套照搬來。
說白了就是希王校長不要針對原三中的老師,應一致同仁,千萬不要再搞對立這套了。
傅時奕像看了的心思,勾失笑了起來:“你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壞,王校長任職多年,從沒有過錯失,應該相信他的能力才行,我看他也是重視兩校合並的工作,也必定是經過千思慮才作出這個決定。”
“但是李主任雖然平時嚴厲了些,也沒做錯什麽。”蘇薔也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有同心了,居然為這些一而再地跟傅時奕杠上了般,實在令人費解。
傅時奕也很詫異,盯著看了好一會,最後搖了搖頭:“這事別再提了,既然已經決定下來,不會再改變,除非李主任想不開,做出什麽偏激的行為。”
這下傅時奕暗示地再明顯不過,蘇薔知道不能再討論下去了,於是心裏莫名地憋著一團火,總覺得對李主任很不值得。
傅時奕看了看,心裏暗歎,於是自行轉移了話題:“你找我應該不止這件事吧,說吧,還有什麽。”
他一副盡管說出來,今天就盡量滿足的神,看起來沒有了剛在路上見時的冷沉,此時心像很好的樣子。
果然是個善變的男人,一會晴一會雨,比六月的天空還要令人捉不。
好吧,蘇薔明白他不想再討論關於李主任的事,也盡力了,看來李主任也隻能提前退休了。
本來蘇薔還想提下裴沂慶的,但轉念一想,當初傅時奕也很清楚裴沂慶進來學校的原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傅時奕來向自己提意見,並再三保證過對裴沂慶特權對待,才同意出麵提議裴沂慶前來任教的。
所以基本上不用擔心裴沂慶的事,蘇薔也算定下了心。
突然想起來,自己簡直是個勞碌命,怎麽連這些事都歸管了,不是一向喜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免得惹麻煩的嗎?
自從回國後這種多管閑事的事,似乎都喜歡黏上,仿佛是萬能的一般。
蘇薔瞅著傅時奕的臉還好,想起來自己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決定還是不管其他了,先把自己的事解決掉才說別的吧。
“傅時奕,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有沒有按時服用那些抑製劑。”現在倒是大方地說出抑製劑,語氣也莫名嚴肅了起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那些藥十分難得,屬於吃完就很難再生產的係例,現在誰都不敢保證你上有沒有染病毒,所以才保險起見,分給你一些,就是希抑製你發作的時間,等江之寒回來之後,再全麵給作檢查,明白了嗎?”
相信傅時奕在調查那些藥的同時,也必定查到了關於上病毒的事,所以蘇薔也決定不再避諱,大大方方反而更能讓人接。
但蘇薔沒有全盤托出來,比如藥劑的來曆,還有含有道格新質之類的,一個字都沒提,生怕傅時奕知道接下來的決定。
傅時奕靠在沙發上,聞言朝扭過頭,深邃的黑眸裏閃過,像要把蘇薔幹淨好看一般。
“蘇薔,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這些並不是所有的原因,你知道肯定也不止這些,但為什麽要對我瞞?是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嗎?
這顯然是個沉重的問題,蘇薔一下子覺得有塊石頭砸到的心口上,得有些不過氣來。
傅時奕總有辦法,輕易把所有問題往上引,似乎在麵對時,他滿腦子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
蘇薔又些無奈,這樣總被追著問的覺並不是很爽,反而很令人生厭,似乎要著就犯為止。
突然之間,蘇薔有些心神不定,想著奧莉娜就要回國了,許多事還都是個迷,就有些煩躁不安,但又不好跟傅時奕明說。
於是顧左右而言他:“那個許助理不在,你工作也有諸多不便,還是多多考慮下該調誰來上任吧。”
說著,蘇薔就站起來,打算告辭出去。
手腕卻被拉住,輕輕一拽,蘇薔又重新坐回沙發上。
傅時奕盯著,聲音驀的又沉冷下來:“奧莉娜又去找你了對不對?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這上肯定的,但你居然寧願相信的話,也不願聽我多講,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要這樣懲罰我,嗯?”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他像故意拉長了,帶著莫名的磁,令人很容易起一皮疙瘩,因為這個字音實在太了。
蘇薔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自己的耳朵輕易就被他惹得了。
移開目,腦海裏自浮現奧莉娜跟說發現新質時的神。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跟傅時奕說得太多,免得他一時心來,對道格家族采取了什麽手段,又不得而知,反而把預想的計劃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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