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有句話說的沒錯,在職場上,他是江稚的上司,所以工作上的事都是他說了算。下班之後,這段有無的契約婚姻,高貴的甲方也是他,所有事依然是他說了算。
江稚無法反抗,也無法反駁。
的手和腳特別的冷,冷得在打,點點頭:“沈先生,你說得對。”
接著無所謂地說:“嗯,我是和其他男人約會了。如果不可以的話,下次我不會了。”
沈律言最討厭這種滿不在乎的樣子,“江稚,我不是慈善家。”
江稚點頭說知道了。
沈律言是個冷酷無的資本家,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他不爽了,也不會讓你痛快。
江稚原本以為今天是江歲寧的生日,他的心會好點,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這樣。分明爽約了的是他,現在還能來責怪的“不忠”。
江稚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回來的時候淋了點雨。
的本來就弱,稍不注意就有個發燒冒。
的思緒也越來越沉,眼前的男人麵容模糊,坐在沙發裏,麵泛起不正常的紅,“沈律言。”
聲音有點黏。
不太像平時的。
沈律言扶住搖搖墜的,看著泛紅的臉頰,手了的額頭。
一片滾燙的溫度,應該是發燒了。
沈律言打橫把抱上了樓,臥室裏開了足夠的暖氣,蜷在被子裏,可是睡也睡不著。
江稚看著去醫藥箱裏拿退燒藥的男人,細瘦削白的手腕,那紅手繩特別亮眼。
已經過去很多年,看起來都很陳舊。
他這樣的人,能心甘願戴了這麽久。
對江歲寧真的是,很很了。
哪怕他不會為了江歲寧舍棄自尊,但確實也曾經付出了所有的真心。
江稚迷迷糊糊坐起來,前擁著被子,肩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啞著聲音問:“沈律言,你手上這個東西是誰送給你的?”
沈律言翻出了退燒藥,“歲寧。”
江稚哦了聲,暫時沒了聲音。
沈律言泡好了藥端到麵前,看麵憔悴,忽然又不忍心在計較今晚的事,“我生日的時候,送我的禮。”
江稚乖乖接過泡好的藥,哪怕味道極苦,也一口喝完了。
沈律言看著仰著頭一口氣喝了杯子裏的藥,“不苦嗎?”
江稚有點呆愣的長長啊了聲,握著還有餘溫的水杯:“習慣了。”
這點苦算什麽。
江稚怔怔失神著他的手腕,沒有忍住,冒昧捉住了他的手,低著頭,認認真真看著他的紅手繩,“你很喜歡嗎?”
沈律言原本打算出手,莫名起了點不該有的憐惜,“是啊。”
他笑了下,“那個時候說是保平安的。”
江稚點頭:“是的,保平安的。”
編織的步驟很複雜,中間還有一顆漂亮的小金豆。
是在萬福寺裏特意求來的。
高僧開過,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江稚那時為此花掉了兩周兼職的酬勞。
也是聽人說萬福寺特別靈驗,坐了兩個小時的車趕過去,又坐兩個小時的車回了家。
“確實還有用。”沈律言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有時候也會為最熾熱虔誠的真心所打。
江稚笨拙點頭,看起來就有點呆愣,念念有詞:“有用就好。”
喝了藥,腦袋仿佛更暈,攥著沈律言的拇指舍不得鬆開,“江歲寧的生日宴熱鬧嗎?”
沈律言把摁進被子裏,替掖好了被角,“熱鬧。”
江稚在被窩裏,像個好奇寶寶:“你送了什麽禮?”
沈律言用手量了量的溫,“。”
江稚很想知道,又不是那麽想知道。
沈律言覺生病了的,話好像變多了。
他不覺得討厭,反而覺著有點可。
沈律言有氣也不能對一個可憐兮兮的病人發作,今晚這件令他不愉快的事暫且揭過。
他俯近了,眸撞了的眼底。
幹淨、璀璨而又明亮。
沈律言手著的五,從眉到眼,指腹停留在的瓣,他問:“江稚,你什麽時候過生日?”
他也可以,送一個禮。
看這麽的可憐。
江稚的睫了,沒有回答他,隻是往被子裏又了,“頭暈。”
沈律言了的頭發,“那先睡吧。”
江稚用被子蒙住了臉,閉著眼睛,還是沒有睡。
的生日也是今天。
江歲寧比大了一歲,江北山在和母親結婚之前就有了江歲寧。
世界上的巧合總是那麽多。
江稚在心裏默默和自己說了句生日快樂。
如果沒有人祝福。
那自己祝福自己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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