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能選,崔公子亦不能選,所以你們漸行漸遠,站在了兩個陣營。”
“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只能說……沒有緣分吧。”
一句沒有緣分,便掐滅了蘭所有的幻想。
原本已經死心了,認命了,可是來年,魏灃卻又召秦王進京了。
心中的潭水再次被攪,沒忍住去看了看他,覺得他比之前似乎又長高了,人也顯得更加沉靜,讓人一看便想到芝蘭玉樹幾個字。
孔嬤嬤攔著蘭不讓過去,只讓遠遠地看一眼,可蘭一看到有幾個子圍著他說話,心里就氣得不行。
憑什麼他們都能與他說話,就不可以呢?
于是不顧孔嬤嬤的阻攔,讓人去把他誆騙過來,繃著臉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看上他了,一定要讓他當的駙馬。
但他們心里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句話當個玩笑聽聽也就罷了,不能當真。
崔顥也不生氣,只淺淺的笑著,默默地看著,不言不語,好像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蘭心里委屈的不行,對著這樣一張臉發脾氣都發不出,最后只能自己氣鼓鼓地走了。
后來每次見到崔顥都要堵他一回,一副死纏爛打非要他給自己當駙馬的樣子。
也不怕別人看見了議論,反正他們兩人見一面一面,等他這次走了,他們可能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
蘭的年紀也不小了,魏灃最近正在給駙馬的人選,想要用來籠絡那些豪門大族,力求讓這個兒發揮出最大的用。
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要被迫嫁人了。
蘭一想到這些就有些懨懨,每日唯有找借口去看崔顥的時候心才能好些。
這日魏灃在清水苑設宴,廣邀百,秦王也在其中。
崔顥作為他的親隨,自然也跟來了。
蘭一直讓人暗中注意著他,所以他的一舉一一直都在眼皮子底下。
從有人給他灌酒,到他離開大殿去醒酒,卻被人帶到了一偏僻的殿宇,這些全都知道。
蘭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卻被一個看門的小侍擋在了門外。
那侍不讓進去,說是崔大人在里面醒酒,公主一個子,單獨與他相見不妥。
蘭笑道:“里面的人是我看上的駙馬,早晚都是我的人,有什麼不能見的?讓開!”
侍知道這位公主向來驕縱,可事關重大,他怎麼也不敢進去啊。
要知道屋里那位大人已經中了藥,一見到人可能就要瘋魔了,若真讓公主進去,耽誤了陛下的事不說,還讓公主沒了清白,那他這顆腦袋必然就保不住了。
可蘭哪里肯聽,當即讓人把這侍綁了關到一旁的偏殿里,自己推門闖了進去。
一進屋,便看見崔顥面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滿臉痛苦,意識都已經不清醒了,連是誰都認不出來。
崔顥知道自己這是被人下了藥,本能地抗拒想要靠近自己的人。
可渾的都在奔騰,他咬破了舌尖也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意識越來越薄弱,剩下的都是原始的沖。
他像頭困般在床上掙扎,嗚咽,卻始終抵不過藥的影響,雙目漸漸通紅,整個人都因為極力忍而不正常地抖。
蘭看到他后下意識沖了過去,問他怎麼了,卻被他一把推開,重重跌在了地上。
孔嬤嬤趕忙去扶,邊扶邊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告訴他這八是被下了藥,而且是那些不流的臟藥。
蘭呆呆地坐在地上,腦子里想到什麼,微抖,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這段時間為什麼總有勛貴世家的人圍在秦王和子謙邊說話,還有好多都是子了。”
按理說那些依附朝廷的勛貴世家都會盡量避著秦王一行人走,免得讓人誤會自己跟他們有什麼來往,讓魏灃心生忌憚。
家主和兒郎們如此,眷就更不敢輕易接了。
可這次秦王進京,魏灃當著眾人的面夸獎了他和崔顥一回,又問起了崔顥的婚事,之后就有不勛貴世家的子開始跟他們有所接,甚至主與他們攀談。
魏灃的夸獎能改變他們之間敵對的立場嗎?并不能。
既然如此,這些人又為什麼要向秦王示好呢?
或許……這本就不是示好,而是為了做局。
就是為了今天,讓“醉酒”的崔子謙和人發生關系,然后以此為由打殺了他。
若猜得沒錯,現在已經有事先安排好的子在趕來的路上了。
等崔顥醒來,木已舟,他百口莫辯,到時候那些勛貴世家還能站出來作證,證明他近來確實行徑輕佻,心有不軌,這才會在醉酒后一逞□□,污人清白。
“父皇瘋了嗎?拿秦王沒辦法,就對他邊的人下手?”
孔嬤嬤也明白過來,心頭一沉:“咱們撞破了陛下的計謀,被他知道的話……”
后面的話不敢說了,一顆心已經沉谷底。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過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逃不過被陛下猜忌嗎?
那公主今后該怎麼辦啊!
蘭扶著孔嬤嬤的手站了起來,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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