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上的跡洗幹淨了,盆裏的水也全都被染了紅。
謝珩的服爛了還有跡,再穿上也不舒服。
傅青魚打開櫃子翻了翻,找到了前兩天為古坊買的那套男裝,暫時先給謝珩套上。
“東家,換盆水吧。”鄭嬸又端了另外一盆清水進來,順便換走先前那一盆。
“鄭嬸,謝謝。”
“東家,我燒的熱水夠多,要不然你洗個澡?”鄭嬸提議。
“不必了。”傅青魚搖頭,怕謝珩會因為傷口發燒,不敢離開。
“鄭嬸,這裏有藥,勞煩你幫我先熬一副藥溫著。”
“行。東家,那我去熬藥,小丫就在門口守著的,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讓去做。雖然聽不懂,但平常的事都會做的。”
“好,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無事,小丫可以先去休息,有事時我再喚。”
鄭嬸點點頭,拿了藥包端著水出門。
傅青魚隻聽到鄭嬸在門口小聲的叮囑小丫,小丫分明也聽不見,不過們之間似乎自有一番們通的竅門。
鄭嬸端著水下樓找爐子熬藥,小丫也沒去休息,依舊站在傅青魚的門口,就那麽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
傅青魚將上的跡清洗幹淨,也換了一套幹淨的,小丫還站在房門外玩著手指。
傅青魚看了謝珩一眼,才走去門邊,“小丫。”
喊了一聲沒反應,傅青魚手拍了一下小丫的手臂,小丫這才猛的抬頭,眼裏還有驚慌一閃而過,下意識的愣在當場。
傅青魚指指隔壁漆黑的房間,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我這邊無事,你回去睡覺。”
小丫應該是懂了意思,左手著右手的食指尖搖了搖頭,轉頭在傅青魚門邊坐下。
“小丫,不必守在我這裏,我一個人可以,你去睡吧。”
小丫搖頭,似乎也是想表達自己的意思,但不會說也不會比劃,隻好搖了搖手。
傅青魚無奈的笑了一下,“還是個倔丫頭。那你若是困了就回屋子休息,不必一直守在我的門口,真的無事。”
傅青魚說完,小丫也沒有反應,也不再多說,重新回了屋裏。
謝珩如今還在傷後的危險觀察期,傅青魚在回來的時候突然改變主意不送謝珩回謝家,而是將謝珩帶回家,便是考慮到其他人未必清楚觀察期。
而且這種時候,傅青魚不守著謝珩心裏也不放心。
傅青魚在床邊坐下,一邊守著謝珩一邊思考方才發生的事。
朝他們放箭之人絕對不可能是突然出現的,而是從他們找到老沉齋開始就潛伏在老沉齋,一旦他們發現任何證據,此人便會出手。
他在箭頭和箭上抹了磷,說明他的目的就是他們才找到的這本珍寶冊,想直接將珍寶冊燒毀毀掉證據。
證據被毀,就算傅青魚和謝珩都已經看到了購買貔貅青玉玉佩的人是誰,在無證據的況下,對方依舊可以不承認。
謝珩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那般危險又突然的況,不僅能護著,還將珍寶冊一並保住了。
不過目前而言,他們就算查到了青玉玉佩的主人是誰,也知他派人殺老鬼是為殺人滅口,可依舊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和樂縣主之死便與他有關。
還有他殺了老鬼之後為何偏要將吊在門後?又為何要給換上黃金骨呢?
傅青魚目前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原因。
“嗯!”謝珩悶哼了一聲。
“大人!”傅青魚立刻回神,“大人?”
謝珩並未睜眼,眉頭的皺了起來,耳廓有些發紅。
傅青魚立刻探手了一下謝珩的額頭,果然開始發熱了。
傅青魚立刻快步出門,小丫看到出來立刻站起來。
看了一眼傅青魚手裏端著的水盆,抓過去就轉往樓下跑。
“慢些,別摔了。”傅青魚喊了一句。
小丫聽不到,跑的超快,好在手腳很麻利,一路跑下樓梯也沒摔。
傅青魚轉回屋,又探了一下謝珩額頭的溫度,然後去了一下謝珩的手。
額頭明明已經滾燙,手卻冰涼,
很大的可能是傷口被染了引起發熱,但又因為失過多的自我調節機製導致手腳冰涼。
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傷口染極可能要命。而謝珩中的那一箭上頭還抹了磷,引起傷口染太正常了。
傅青魚立刻跑下樓去馬車中取回自己的勘察箱
小丫已經重新端了一盆熱水上來,不過也不敢守在屋裏,隻將水盆放在凳子上,又重新到門口守著。
傅青魚將勘察箱放到一旁,又探了一下謝珩額頭的溫度,跟方才差距不大,幸虧沒有再繼續往上升。
但他後背上被染的傷口如果不理好,這樣的發熱隻會不斷的反複,嚴重的況甚至能要了謝珩的命。
傅青魚從勘察箱中取出柳葉刀,以酒浸泡,又以火燒灼消毒殺菌,然後解開謝珩背上纏著的繃帶。
傷口的算是暫時止住了,但傷口有被磷灼傷的痕跡,必然也是這一被染了。
“你忍一忍。”
傅青魚拿起柳葉刀,要重新理被染的傷口。
傅青魚的手很穩,一點一點剔除掉謝珩被磷灼傷的爛,然後以白芷外敷,再輔以止藥,又重新給謝珩包紮好傷口。
小丫這次提前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直接換走了又浸了的水。
傅青魚還沒來得及謝,小丫已經出去了。
傅青魚擰了帕子開始給謝珩拭前顎,雙側頸部,腋下,以理方法替他降溫,足足兩刻鍾後,謝珩的溫才勉強降下去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滾燙。
傅青魚略微鬆了口氣,放下帕子坐去床邊拿起謝珩的雙手著,時不時的哈些熱氣。
因為先前謝珩養寒疾也會發熱,因此傅青魚做起這些來還算習慣。
一整夜的時間,傅青魚沒敢合一下眼睛。不是在給謝珩以溫水拭子理降溫,便是在給他暖手暖腳。
等窗邊大亮,謝珩的溫度徹底降到了正常,傅青魚才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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