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魚沒說話。
沒親自確認謝珩的況,不可能安心。
“阿魚,那這樣可好?你今日就住在我這邊,若是三郎有什麽事,我馬上讓荷香告訴你,如何?”
傅青魚這才點頭,“那便叨擾夫人了。”
謝夫人心中歡喜的很,轉頭便吩咐荷香,“荷香,你讓小菱去將房間收拾一下,阿魚今晚住這邊。”
“是。”
“阿魚,我還需得去老夫人那邊一趟。翠綠,你照顧著阿魚。”
穿著綠長的翠綠上前,“傅姑娘,請。”
傅青魚頷首,跟著翠綠走了。
謝夫人還繃著,沒一會兒荷香進來,“夫人,傅姑娘已經進屋了。”
“哎呀。”謝夫人一擊手掌,再難藏住喜,“我先前隻當是三郎單相思呢,沒曾想阿魚對三郎也有意,那便好辦了。”
“走走走,我們現在去三郎那邊。”
荷香笑了,“夫人,慢些,別傅姑娘看出來了。我方才也詢問過晨風了,三公子用過晚膳剛吃了藥,人好著呢。”
謝夫人連忙收了臉上的笑意,隻是眼睛依舊彎彎的,低了聲音,“走,我們悄悄去。”
謝珩喝過藥趴在床上,晨風在一旁伺候著,猶豫了一番還是道:“大人,夫人今日請了傅姑娘到家中吃飯。”
謝珩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匆忙轉回頭又不小心扯到了後背的傷口,“何時的事?怎的現在才報!”
“一個時辰以前。”
“母親詢問過你我如何傷的事了?”
晨風點頭。
謝珩眉頭瞬間皺起,撐著床就要起,“去芷蘭院!”
“大人,周太醫說了你這兩日不能隨意挪!”晨風急忙上前,“夫人看著喜歡傅姑娘,便是知道你是為了救傅姑娘的傷,也沒說什麽。應當不會找傅姑娘的麻煩,你就放寬心吧。”
“我如今不擔心母親找阿魚的麻煩,我是怕……”
“你怕什麽?”謝夫人走進屋裏,帶著戲謔問道。
謝珩起的作頓住,晨風回頭行禮,“夫人。”
謝夫人微微頷首,“晨風,你先出去,我與三郎說說話。”
“是。”晨風退出臥室。
謝夫人走到床邊將謝珩按回去趴著,“別,當心又將傷口撕開。”
“母親。”謝珩趴回去,“阿魚已經走了?”
“沒呢,我讓阿魚在家裏住一夜。”謝夫人抿著笑,“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怕什麽?怕我好心辦壞事,先替你向阿魚表明心跡?”
“我知道母親不會如此沒有分寸。”
“哼,你還知道呢。”謝夫人收了笑,不高興一撇,抬手在自家這個兒子的後腦袋輕輕的拍了一下。
“母親。”謝珩無奈,“我已不是小孩子了,別再像以前那般逗我。”
“你不是小孩怎麽了?在娘這裏,你便是八十歲九十歲,也一樣是我兒子,我還不能打你後腦勺了呢。”謝夫人哼哼兩聲才在床邊坐下,“為何怕我在阿魚麵前說你的心意?”
“母親,有許多事你並不了解。如今我與阿魚之間並非你我願便能在一起的。”謝珩垂下眼簾,擋住眸中的緒,“或許如今而言,我的這份心思對於而言反是累贅。”
“為何?”謝夫人皺眉,“方才我假意讓人傳消息說你傷重,我瞧著阿魚十分擔心,不是對你不上心的樣子。”
“當真?”謝珩驚喜。
“這便高興了?”謝夫人好笑,“三郎,你未免有些太容易滿足了吧?”
謝珩的角不由的勾了起來,“母親,你與我說說阿魚方才的反應。”
“想聽?那你求我呀。”謝夫人傲的昂起下。
謝珩手拉了拉的袖,“母親,求你,與我說說可好?”
“其實阿魚的反應也還好,沒有那般誇張。”謝夫人故意逗自家兒子,看自家兒子臉上的神從驚喜期待到略微的失落,才悠悠然道:“也就是聽說你傷嚴重想直接跑來看你,等消息的半刻鍾看了十幾次更而已。一般啦。”
謝珩聽著,緩下去的角又重新揚了起來。
“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知道阿魚擔心你這般高興啊?”謝夫人打趣,“那這婚你可還要退?”
“婚是一定要退的。”謝珩趴在枕上,略微收斂了一些角的笑容。想著傅青魚擔心他的神,覺得後背的傷痛得也並非那般難以忍了。
他其實上午醒來後不應當跟阿魚置氣的,阿魚有自己的難,他又並非不能理解。
阿魚雖說不認同他擋箭,但昨夜也照顧了他一夜,而且那般說本也是在擔心他。
謝珩想著,轉頭道:“母親,你不該拿我的傷嚇唬的。”
“喲喲,這就轉頭怪上我了?”
“兒子不是那個意思。本就擔心,如今未見著我,不知道我傷如何心中定然難安。”
“阿魚心中是否難安暫且不說,是你自己此時想見見阿魚吧?”謝夫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兒子的打算,“但是我不明白。三郎,你既如此心悅於阿魚,又為何要退婚呢?”
“母親以後自然明白。”謝珩笑笑,“母親,你替我帶過來?”
“帶阿魚過來也不是不行,但你不可穿我的謊話,不能讓阿魚討厭我。”
“好。”謝珩點頭應下。
謝夫人起,“罷了,你一向有主意,我便也不問你為何非要退婚了。且等著,我去給你帶阿魚過來。”
“多謝母親。”
謝夫人回頭笑著隔空點點謝珩,這才出去。
等聽著腳步聲走遠了,謝珩才揚聲道:“晨風!”
晨風進屋,“大人。”
“母親可走了?”
“夫人已經出了院子。”
謝珩頷首,“你去請世子過來,便說是我要考校他今日學的功課。”
“大人,你傷的這般重,想考校世子的學習也改日吧。”晨風皺眉。
“你別管,快去將人過來。”
晨風無法,隻得應下去請人。
晨風到了為學軒。
傅修圓在謝家暫住在這裏。
晨風徑自走向書堂,啞小候在門外,看到晨風拱手行禮。
“世子可在裏麵?”
傅修圓坐在書堂的書案後正在看兵書,聽到門外傳來聲音,立刻將兵書塞到了一堆四書五經的最下方,揚聲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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