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並沒有直接說自己查到了什麽,“你看看這書桌之上,可覺得有什麽別扭之?”
“別扭?”傅青魚疑,仔細的觀察書桌,過了會兒才搖頭,“何別扭?我未看出來。”
“也是。”謝珩無奈的看傅青魚一眼,笑了一下,“一個坐到書桌前看書寫字便將筆放在上打瞌睡的人,看不出書桌上有什麽異樣也屬正常。”
“嘶。”傅青魚咬牙吸口氣,往搜查的衙役那邊看了一眼,低了聲音控訴,“大人,查案呢,別搞人攻擊。而且我也並不是每次都打瞌睡的好吧?”
“是。”謝珩點頭,含笑看傅青魚,“十次隻睡九次,到底還是有一次能翻看兩頁書的,隻是從未記住,看過便忘罷了。”
那時兩人在一起,山中常有雨。
下雨時外出不便,謝珩便喜歡煮茶聽雨看書,傅青魚自告勇相陪。
然而通常過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傅青魚要麽趴在桌上,要麽靠在他的肩頭,亦或者枕著他的睡的昏天暗地。
最後都會演變謝珩一邊看書,一邊還得注意著傅青魚上蓋的外套若是落了再給重新蓋回去。
最後傅青魚睡醒了,還敢大言不慚的怪謝珩未醒。
傅青魚也想到了以前在竹屋中陪謝珩看書的場景,了鼻尖,外強中幹的拉回話題,“大人倒是說說,何別扭?”
謝珩指向書桌桌麵,“書桌之上放有鎮紙,筆架,硯臺以及宣紙和書本,卻獨獨缺了筆洗。”
傅青魚自然知道筆洗是什麽,“會不會讓下人拿去洗了?”
“可能不大,因為洪正在帶洪小姐去馬場之前還曾寫過東西。”謝珩拿起桌上的一張宣紙,上方七八糟的寫了一些字,可以看出洪正當時寫這些字的時候心浮氣躁十分焦急,“洪夫人說過,洪正死後便命人守住了書房,也未曾再命人打掃。”
“不過為了確保無誤,可找洪府的下人詢問一番。”
傅青魚點頭,快步走出書房,“小周,去找專門負責打掃書房的洪府下人。”
“是,大人!”小周抱拳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回來,“大人,此人專門負責打掃書房。”
“小的見過大人。”老人家巍巍的便要跪下行禮。
傅青魚上前兩步扶住老人家不讓他跪下,“老人家不必多禮,我隻是問句話。”
“請問洪大人的書桌之上原本是有筆洗的嗎?”
“有的。”老人家點頭。
“可我們現在未曾在書桌上看到筆洗,可是你拿去清洗了還未放回來?亦或是這兩日摔碎了?”
“沒有沒有!”老人家連忙搖手,“老爺出事了後夫人便不讓打理書房了,老奴真的沒有拿過筆洗,還大人明察。”
“老人家勿急,我隻是問問,你回去吧。”
老人家將信將疑,但也不敢多問,躬行了一禮才轉離開。
傅青魚走回書房,“大人,果然了筆洗。”
傅青魚一邊說,一邊仔細回想昨日自己查看書桌時看到了哪些。
“我昨日檢查書桌的時候,筆洗就不在了。”
謝珩分析,“洪府是昨夜才的賊人,筆洗昨日白天就不在了,那便極有可能是洪正自己將筆洗藏了起來。”
“他的書房就這般大,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也並未發現暗格,那他應當是將筆洗藏去了別。”
傅青魚立刻轉頭衝著門外喊:“小周,你回大理寺再調一些人手過來,徹底搜查整個洪府!”
洪府雖然看著清貧,但到底是按照階賜的戶部侍郎府,要徹底搜查必然是一個耗時耗力的過程。
傅青魚將大理寺一半多的衙役全調過來,幾十個人從下午一直搜查到戌時五刻,才堪堪將洪府大搜了個遍。
至於洪夫人和洪小姐的院落,都是們自己安排府上的下人幫著一起找。傅青魚做主,沒讓外男進們的院子。
畢竟們是害人,而不是嫌疑人。
“大人,是不是這個?”小周捧著一個東西快步跑進來。
傅青魚兩步上前接過東西,確實是筆洗,不過裏麵被堆了土,種上了一株小花。
“去請那位老人家來!”傅青魚吩咐。
小周很快就將先前那位老人家又帶了過來,傅青魚輕聲問:“老人家,你看看,這可是洪大人用的筆洗?”
老人家看了看傅青魚手中捧著的筆洗,躬答話,“回大人的話,這確實是老爺用過的筆洗。不過這已經是先前用舊的了,老爺如今已經換了新的。”
傅青魚臉上的神瞬間淡了下去,有些煩躁。
耗費幾個小時的人力和時間,筆洗倒是找到了一個,卻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
傅青魚斂了神,“有勞。”
小周將人帶下去,傅青魚將種了花的筆洗放到腳邊的臺階之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時辰不早了,天黑後找東西也不方便,今日便暫且先到這裏吧。”謝珩按住傅青魚的肩頭了,“別急,既然有了方向,找到隻是遲早的問題。”
傅青魚站起來,緩緩吐出一口氣,“小周,今日就這樣。你安排兩個人守著洪家,明日再找。其餘人先回家休息。”
“是,大人!”小周拱手領命,將分散在洪家搜查的衙役們全部召集起來做安排。
傅青魚抬頭了眉心,沉眸思考。
洪正出事前故意將筆洗藏起來,想必是知道自己可能會出事,所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他未將東西直接藏起來,而是同筆洗一起,恐怕就是想讓人追查時發現,但他也怕府的人沒找到先被他背後的人給找到了,所以又將筆洗藏在了不易被發覺地方,那這個地方會是哪裏呢?
還有洪府那兩個被殺的下人,皆是利一招斃命,從傷口可以判斷殺他們的兇應當是匕首,而且對方手十分了得。
那夜闖洪府翻找東西的賊人跟殺死洪正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別想了,先上馬車。”
傅青魚一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方才想的太神,竟不知道何時已經被謝珩牽著出了洪府走到了馬車旁。
“沒解決的疑問那麽多,如今又添了新的。所有問題攪在一起好似形了一張不風的網。”傅青魚歎氣,踩著腳凳上了馬車,坐下後又猛的站起來,頭頂砰一聲撞上了車廂頂。
“嘶!”這一下撞的猛,傅青魚捂住腦袋頂了一口涼氣。
謝珩麵一變,立刻上前拉過傅青魚的手臂檢查的頭頂,見沒撞出和鼓包才略微鬆了口氣,無奈的瞥,“想到了何事如此冒失?”
。您提供大神酸Q的一品仵作豔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