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魚在醉心樓的門口下了馬車,風蘊秀就站在門口等著,“阿魚,這裏。”
風蘊秀起帷帽,衝傅青魚揮手。
“怎的在門口等我?”傅青魚提著勘察箱走上前。
“我也正好到,看著有馬車過來就想說會不會恰好是你。”風蘊秀一笑,“走吧,包間我都提前訂好了的。”
“今日怎的突然找我,可是出什麽事了?”
“確實有事,進了包間我再與你說。”
兩人進了提前訂好的清風閣,店小二送了茶水進來,風蘊秀取下帷帽遞給翠玉,回頭先將酒菜點了,才笑著道:“阿魚,明日我就要出遠門了。”
“出遠門?”傅青魚疑了一瞬反應過來,“你終於找到人帶你跑商了?”
“是。”風蘊秀點頭,“你猜猜我找的人是誰?”
“風氏商行一直與胡家不對付,與胡家有生意往來的商行老板定然不敢得罪胡家帶你跑商。但胡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業,要想找與他們家沒有任何商業往來的商行幾乎不可能。因此這個敢帶你跑商之人必然不怕胡家。”
“整個中都城,不怕胡家的商戶屈指可數,無非就是那幾家背後有世家做靠山的商行。”
“阿魚,你猜的不錯。願意帶我跑商之人乃是謝家大爺,謝和同。”
“我見了他很多次,他這次才終於同意帶我跑一次。”
風蘊秀難掩激,“若是這一次順利,回來後風氏商行的困境就可解了。隻要商路打開,風氏商行便不必拘於中都一隅,我有信心,定能讓風氏商行長起來。”
傅青魚大概猜到謝珩先前說回去跟他父親說一說帶風蘊秀跑商之事定然是已經說了,不過謝和同最後能答應,傅青魚也相信定然是因為風蘊秀的確有能力。
“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
“對了阿魚,謝伯父聽我提起你,對你有些好奇想見一見你,你可願意見一見?”風蘊秀怕傅青魚誤會,趕忙又多補充了一句,“你放心,謝伯父絕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見,我們便不見。”
傅青魚見風蘊秀這副張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你與謝伯父約的如何見麵?”
“酉時六刻,在隔壁的攬月閣。”風蘊秀開了兩個包間,將約見的時間錯開,原本想的便是若阿魚不願意見謝家大爺,那便去攬月閣再尋個其他的理由,說是阿魚忙沒有時間也罷,或者說阿魚暫時不在中都也罷,隻要阿魚不願意便回絕這次見麵。
“那謝伯父應當也到隔壁了。”傅青魚看著店小二送上來的酒菜,招了招手,“小二,我們要換去攬月閣,有勞你將這邊的酒菜移送到那邊可行?”
“可以的可以的。”店小二連連應下。
風蘊秀拉住傅青魚的手腕,“阿魚,這邊的酒菜放在這邊吧,我們一會兒再重新點。”提前點這些酒菜原本是想著阿魚不想見謝家大爺,也可在這邊吃過飯再走。
“這些酒菜剛上桌我們都未過,放在這邊豈不是浪費了。”傅青魚知道風蘊秀的顧慮,畢竟還得求著人辦事,沒有請人吃飯還吃們剩菜剩飯的道理,雖然這些酒菜剛上桌們並未過筷子,但終究不得。
“罷了。”傅青魚想了想道:“這些酒菜也不必送去攬月閣了,我給你一個地址,替我打包送去這裏。”
傅青魚寫下家中地址給店小二。
風蘊秀挽起傅青魚的手臂笑了,“多謝阿魚恤。”
“這桌酒菜怎麽說也需得花好幾兩銀子,平白放著浪費了。我店鋪中如今有四人幫忙,送過去給他們當做晚飯正好。”
“好,都聽阿魚的。”風蘊秀點頭,“那我們現在去攬月閣?”
傅青魚頷首。
兩人一並去了隔壁,風蘊秀不知謝和同是否到了,到了門外便先禮貌的叩門。
“稍等。”門傳來聲音,不一會兒一名管事打扮的人便上前打開了門,看到風蘊秀微微頷首行禮,“風姑娘,裏麵請。”
“有勞。”風蘊秀也微微頷首回禮,跟傅青魚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進了攬月閣,翠玉跟在後方進屋,回輕輕關上門。
“我們來晚了,還請謝伯父勿怪。”風蘊秀上前福一禮,傅青魚跟著行禮。
傅青魚同夫人已經十分悉,但謝珩的父親這還是第一次見。
“賢侄何須如此客氣,我也剛到而已。”謝和同笑瞇瞇的抬手示意兩人免禮落座,目不經意般從傅青魚上掃過,但並未做過多的打量。
風蘊秀和傅青魚在下首落座,謝和同微微抬手,他後站著的管事便取了兩塊菜牌躬分別遞給風蘊秀和傅青魚。
謝和同笑著說:“看看你們喜歡吃什麽,隻管撿你們喜歡吃的點。”
風蘊秀自然不會真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點菜,輕聲細語的點了幾個菜,全都避開了先前托人打聽的謝和同的忌口。
謝和同看在眼中,並未說什麽,並且他的注意力更多的依舊放在傅青魚上。
傅青魚拿著菜牌並未點菜。
謝和同問:“你怎麽不點?可是不喜歡這裏的飯菜?”
傅青魚搖頭,神自然的詢問,“謝伯父可有何忌口?”
謝和同略微挑眉,倒是很欣賞傅青魚此時的從容。
他不信傅青魚不知道他是謝珩的父親。
一個小姑娘,第一次見長輩,能做到這般平靜鎮定不卑不的倒是見。
不愧是蒙北王府出來的人。
謝和同在打量傅青魚的同時,傅青魚也在用眼角的餘打量他。
傅青魚察覺到謝和同落在自己上的目便知道他說因著阿蘊的話好奇想見見必然是假話,真正的原因肯定是因為謝珩。
傅青魚不聲,知道謝家的飲食偏於清淡便加了兩道清淡的炒菜和一個小蠱鴿子湯。
菜上桌,飯局算是正式開始。
以謝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不過謝和同似乎不管這些,在飯桌上十分隨和的同風蘊秀聊一些跑商途中可能會遇到的事,倒也並不避諱傅青魚。
風蘊秀都認真的聽著記著,順帶請教一些在生意場上不懂的規矩,幾乎沒有拿起過筷子。
唯有傅青魚在認真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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