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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豔驚天下》第260章 博弈

謝漣停下腳步,等謝珩走上前後才低聲道:“我便知你定然會追出來,故意放緩了腳步等你。”

“可是出了何事?”謝珩問道。

謝漣看了看四周,神嚴肅道:“巡邏小隊在碧棲宮外發現了可疑的蹤跡。”

若隻是普通的可疑痕跡,謝漣自然不會特意殿稟報,那般的痕跡明顯是有不人行過而留下的。

但他將此事稟報給皇上,皇上卻未到意外,且並不讓他們聲張,似乎早已聊到會有人靠近碧棲宮一般。

“碧棲宮原是用以避暑而非踏青之用,皇上選了這個時節來此踏青,定然有其深意。”謝珩倒是並不意外。

謝漣明白過來,“崇安,你的意思是皇上故意來碧棲宮踏青,便是為了引那些人來?可此行隻有我們西大營城防軍的一隊人護衛……”

謝漣說著突然頓住,“黑羽騎?莫非皇上暗中調度了黑羽騎?”

“皇上敢豪賭,不過並非真敢用自己的命相賭。黑羽騎必然有一部分在暗中護衛碧棲宮,但除此之外,二哥還忘了另外一人。”謝珩提醒。

“另外一人?”謝漣搖頭,“誰?”

“今日回中都的霍大帥。”謝珩道:“從回中都的道轉頭趕來碧棲宮,以戰馬的速度不出一個半時辰便能趕到。此時霍大帥恐怕已經帶著親兵隊在趕來的路上了。”

謝漣皺眉,“皇上到底還是因為先前一事與我們謝家生出了嫌隙,如此冒險之事竟半分未曾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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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舉,不過是在與太後和雲相博弈而已。”謝珩往前走,謝漣邁步跟上,“太後和雲相不可能看不出皇上的打算,皇上也知道太後和雲相會看出來,但碧棲宮踏青一行依舊行了,那雙方的博弈自然也就展開了,最後不過是看誰更技高一籌而已。”

“方才你殿,我看見杜大人抬眼看了你一眼又若無其事的轉頭與旁邊的徐大人談,想來杜大人應當是知道的。”

“如今雲家獨攬大權,世家的權勢日益壯大,皇上既不能完全的離世家的支持,又不想在雲家博弈之時,再出現第二個雲家。因此不管是否有上次你私自帶城防軍同我出城之事,皇上都不可能依靠我們謝家來扳倒雲家。隻不過上次之事恰巧給了皇上借口,讓他順理章的對我們謝家生出芥,免得與祖母那邊說不過而已。”

謝漣皺眉,“我們謝家又沒有雲家那個心。”

“我們知曉,但皇上未必知曉。即便知曉,也未必相信。”謝珩停下腳步,看向院牆之外的天空,“而且世家如今的權勢確實過於大了。以特權斂財私庫,全然不顧及百姓的生死。去年的東寒,如今即將到來的夏汛,都將是嚴峻的問題。”

謝漣聞言忽然笑了,“崇安,先前祖父說你有閣之才我還不信,覺著是祖父疼你偏心於你,如今才知你卻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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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回頭,“為何?”

“因為你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謝漣拍了一下謝珩的肩膀,“你猜到的這些祖父想來也早已猜到了,不過即便你們看的再多猜的再準確,當真發生暴時終究隻是書生,難抵對方一拳。”

“崇安,你現在便回去,好好跟在祖父邊,再事塵埃落定之前,務必護祖父周全。”

謝漣說完要走,又停步回頭,“對了,你此次伴駕帶了幾個人?”

“晨夕與晨霧。”謝珩回答。

“什麽?!”謝漣兩步走回來,“你明明已經猜到此行危險為何不將晨暉和晨風也帶上?他們人呢?”

謝珩麵不改,“晨風與晨暉另有差事。”

“罷了。到時你們在殿中不出來,應當也不會有什麽事。”謝漣沒再多問,“我先去做一些安排。”

謝珩點頭。

謝漣轉便走,謝珩又住他,“二哥。”

謝漣停步回頭,“何事?”

“注意安全。”謝珩突然想到一事,笑了一下,“有人說你們城防軍沒上過戰場,未見過,不真正的兵。”

“嗬!”謝漣傲然冷笑,“我帶的西大營可與其他三大營不同,是誰說的,改日我倒要找他討教討教,何為真正的兵。”

“忘了。”謝珩麵不改

謝漣懷疑的瞅謝珩兩眼,也沒再多說什麽,擺擺手轉頭快步離開。

謝珩看向天空,也不知道阿魚查案如何了?

傅青魚勒著韁繩騎快馬往前,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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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是染上風寒了?”晨暉詢問。

“沒有。”傅青魚盯著前方的路,“我們還有多久到達碧棲宮?”

“不出意外,最多還有一個時辰。”晨暉估算著時間。

“不行,一個時辰太久了。”傅青魚回頭,“漆隊長,你們的馬還能跑嗎?”

普通的馬兒經不起連續奔跑,但他們如今沒地方換馬,隻能繼續奔跑。

漆隊長聽著馬兒越來越重的噴氣聲,“最多還能再跑六七公裏便必須休息。”

“晨暉,這裏距離碧棲宮大概還有多遠?”傅青魚對中都周邊的況並不悉。

“二十到三十公裏。”

這個時代的馬,一個時辰跑二十到三十公裏已經是極限。

“這邊的道之上可有驛站?”傅青魚立刻又問。

“有,距離此二公裏便有驛站。”晨暉回話。

“漆隊長,你有東宮腰牌,勞你加快前行,先到驛站命驛準備好馬,我們到那邊換上馬繼續前行。”傅青魚做安排。

“好。”漆兀聽從傅青魚的安排,揚鞭在馬屁上,加快速度疾馳而出。

傅青魚他們也未落下太多,一刻鍾之後趕到驛站,漆兀卻站在驛站之外,而驛站大門閉。

“漆隊長?”傅青魚翻下馬,將韁繩扔給晨暉大步走上前。

“傅大人,驛站不開門。”漆兀很氣惱,眼神有些沉,“我一直敲門,並亮明了自己的份,依舊沒人來開門。”

“驛站之中莫非無人?”傅青魚上前,發現驛站的大門是從裏麵上的門栓,並非是從外麵落的明鎖,說明驛站有人,隻是故意不開門。而不開門的原因,必然是因為提前收到了命令,知曉有人會路經驛站前來換馬。

至於阻止人換馬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晨暉,把你的劍給我。”傅青魚一腳踹開門,向後手。

晨暉立刻出佩劍,“姑娘,可是要劈開?我來便是。”

“劈開了到時還要治我們一個損壞公家財之罪。”傅青魚勾勾手指,晨暉轉過劍,將劍柄遞上前。

傅青魚握住劍柄,長劍挑起門栓,哐當一聲,門栓落地。

傅青魚抬,一腳便踹開了驛站閉的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漆兀看著傅青魚一係列利落的作,腦海中隻閃過一個詞:慣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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