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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豔驚天下》第324章 姑娘回來了

瑞州鄰永州和朝州,傅青魚跑了兩天一夜趕到瑞州城,沿途還遇到一些拖家帶口逃難的災民。

此時已經晚上,瑞州城的城門卻並未關閉,城門之外搭了棚子,有施粥的粥棚,有暫時收留流民居住的窩棚,棚子之外還有挎著彎刀的士兵值崗巡邏。

傅青魚翻下馬,讓不機靈在原地等著,朝棚子走去。

粥棚中放了一張椅子,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抱著一個又長又大的湯勺叉著一雙往後仰著腦袋睡的呼聲震天響。

傅青魚走上前,打著呼嚕的大漢猛的睜開眼睛,眼裏閃過銳利之,半分不像剛睡醒之人,警惕極強。

大漢睜開眼警惕了一瞬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何,慢慢收了眼裏的犀利仰回腦袋,“從哪裏過來的?永州還是朝州?”

大漢也沒看傅青魚,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起手從旁邊拿了一個碗就去鍋裏舀粥。

傅青魚看著大漢,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從寧州來。”

大漢舀粥的作一頓,猛的抬起頭,一雙本就大而且廓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傅青魚後瞬間瞪的好似銅鈴一般。

傅青魚一笑,“瓦魯達,好久不見。”

“姑娘!”瓦魯達傻眼了,“姑娘!我他娘的,真的是姑娘!姑娘回來了!”

瓦魯達最後一聲完全是吼的,不僅棚區這邊的人被驚了,就連城門口那邊的人也都聽見了。

瓦魯達扔掉手裏的大湯勺,撐著灶臺就跳了出來,一下蹦到了傅青魚的麵前。

高一米九三的大漢,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五深邃而鋒利,一看便知不是大離人。

但就是這麽一個看著又壯又兇的漢子,此時蹦到了傅青魚的麵前卻紅了眼眶,跟個小孩似的抹眼淚。

其他人漸漸跑來這邊,朝帶著人大步走上前,看到傅青魚便抬起右手放到左口躬行禮,“蒙北鐵騎十三騎校尉朝率十三騎拜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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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姑娘!”瓦魯達等人都走到朝後。

“起來吧。”傅青魚看著眼前的十三騎,心緒也有些滿脹。

十三騎是輕騎,以前經常帶著十三騎深狼塞腹地追擊或是埋伏狼塞騎兵。

但如今蒙北鐵騎被完全打散邊軍之中,想來即便是阿爹沒了,朝廷依舊忌憚僅聽令於蒙北王的蒙北鐵騎。

傅青魚斂了心緒,“朝,這些粥棚是你們搭的?”

“是。前日才搭建起來的。”朝上前回話。

“其他人都散了,各回各位。”傅青魚看向眼的瓦魯達等人,笑了一下,“放心,我會多留兩天。”

瓦魯達等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令了傅青魚的話各回各自的崗位了。

傅青魚往窩棚走,朝便跟在側落後一步半的距離說話,“姑娘,你讓小白送來消息,讓我們在瑞州待命,我便召集了瓦魯達他們趕往瑞州。”

“如你推測的一樣,瑞城知府拒收災民。我便領人直接衝進知府衙門捆了知府和同知,其他人員害怕了,這才乖乖聽話。”

“蒙北王府沒了,如今整個蒙北的各州府員沒了顧忌都各自稱王稱霸,朝廷也是鞭長莫及。”

傅青魚看了朝一樣,“蒙北鐵騎全都被打散放了邊軍之中,你要將十三騎全部湊齊怕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吧?”

搖頭,“我以偵查狼塞騎兵靜為由調人手重新聚齊十三騎倒也不算難。”

“邊軍以前便覺得蒙北鐵騎更優待,一直懷著嫉妒,如今你們全部被打散分邊軍的各怕是沒吧?”

“這些都不算事。倒是姑娘你一人在中都,都是危險,我們十分擔心。”

“我還好,現在已經混上大理寺推了。”傅青魚在一個窩棚前停下,起簾子往裏麵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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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窩棚之中的災民們挨在一起都睡了。

傅青魚放下簾子,“被褥和墊子是城中商戶捐贈的?”

“是。”朝點頭。

“糧食呢?”

“有些是捐贈的,有些是賒欠的。”

傅青魚的腳步一頓,回頭看朝,“以誰的名義賒欠的?”

“世子。”朝有點尷尬,“卑職倒是想用卑職的名義賒欠,但那些商戶不買賬。”

傅青魚的,圓圓小小年紀就這樣背上了巨額債務,也是有點慘了。

“這些之後再說,籌了多糧了?”

“三十石。”提起這個朝還是高興的。

“不夠。”傅青魚搖頭,“永州的災比朝州更為嚴重,要真正緩解災,隻有三十石糧食是絕對不夠的。城中的糧商都已經走訪過了?”

“都走訪了,大多數商戶多多都願意表示一些,唯有一家好說歹說依舊不肯開門。”朝道:“我已經決定了,先禮後兵。既然我們好好敲門他們不開,明日我便帶人直接踹開他們的門。”

“既是賑災,還是應該禮貌一些。”傅青魚擺手,“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是。”朝可太了解他們姑娘了。姑娘說的禮貌,那可真就是十分“禮貌”了,明日那家富戶隻會後悔為何沒早點捐些糧食出來了。

笑了笑,“姑娘一路趕來這邊應當也沒休息好,還有兩個時辰才天亮,姑娘先吃東西睡一覺吧。”

“東西就不吃了,找個地方給我湊合一晚吧。”傅青魚一路騎馬從朝州趕來瑞州確實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

傅青魚來的突然,這邊也沒有特意給準備的營帳。

把自己睡的地方挪了出來,重新讓人抱了幹淨的墊子和被褥鋪上。

“姑娘,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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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魚點頭,“把我的馬喂一下。”

“是。”朝退出帳篷,瓦魯達幾人立刻湊上前。

“校尉,姑娘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瓦魯達問。

“你認為可能嗎?”朝倒是也希姑娘回來就不走了,但他很清楚,王爺頭上頂著的通敵叛國的罪名一日沒被摘掉,姑娘就一日不會回蒙北。更何況世子也被困在中都之中,姑娘也不可能丟下世子不管。

“那姑娘什麽時候能回嘛?”瓦魯達不高興了,“我當初就說既然他們說我們通敵叛國,那我們就幹脆不讓他們把世子帶走反了算了。那樣姑娘和世子都不用去中都那個鬼地方那些鳥氣了。”

沉默。

他之前的想法跟瓦魯達一樣,或者說他們蒙北鐵騎三十六騎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還曾將這個想法跟傅青魚提過,他現在都記得姑娘當時說的話。

道:“姑娘說過,王爺忠君為國,蒙北鐵騎也人人碧丹心赤心報國,不能死的時候被人潑一的髒水。所以誰將這髒水潑到我們上的,姑娘便要將這些髒水全部潑回給他們。”

“姑娘說得讓死在易曲峰的王爺和三萬兄弟幹幹淨淨的上路。”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行了,我們如今好好蟄伏,等著姑娘和世子的消息。”

“去他狗娘養的!”瓦魯達罵了一聲,“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搞的鬼,老子第一個擰掉他的腦袋!”

“那你到時怕是要排隊了,姑娘肯定得第一個擰。”朝抬手指前邊自己散步的馬,“瓦魯達,那是姑娘的馬,你去喂。”

“得勒!”給姑娘喂馬,瓦魯達樂意的很,立刻大步走上前去牽不機靈的韁繩,“走,帶你去吃最……我去!”

瓦魯達突然大喊一聲往後蹦開,難以置信的抹了一把自己前的裳。

不機靈昂起腦袋,充滿鄙視的睨了瓦魯達一眼,自己往前麵走去。

等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不機靈朝著瓦魯達吐口水,愣了一下後集笑。

瓦魯達回頭控訴,“我被一匹馬欺負了,你們竟然還笑?”

“哈哈哈,瓦魯達,你可是最會馴馬的,我們看好你!”

瓦魯達鄙視朝等人,“你們不要笑的那麽大聲再來跟我說這句話。不愧是姑娘瞧上的馬,真是有個。”

瓦魯達嘿了一聲,追不機靈去了。

從中都出發之後,傅青魚睡覺就再沒有挨過床,現在終於躺在墊子上蓋著被子好好的睡了一覺,所有神都恢複了。

傅青魚整理好裳出了帳篷,朝已經在帳篷外等著了。

手裏還端著有水,“姑娘,先洗漱吧。”

傅青魚點頭,讓朝把水盆放旁邊就在帳篷外洗漱。

窩棚那邊災民們也都陸陸續續起來了,粥棚裏已經在熬粥,再過一會兒便到上午領粥喝的時間了。

等傅青魚洗漱好,朝便遞了一個熱乎乎的饅頭上前。

傅青魚以前常年跟著傅星河混在軍營之中,邊也沒有伺候的人。後來立功了,傅星河才派了朝當親兵,算是照顧的日常起居。

傅青魚咬了一口饅頭,“朝,這邊現在收留了多逃難過來的災民?”

“不多,兩三百人。”

“原先瑞州驅趕災民,災民自然就不往這邊來了。不過等這邊收容災民的消息傳出去後,自然會有更多的災民趕來這邊。我來這邊的路上便看到有不拖家帶口災民正往瑞州這邊來。”

“那卑職再讓人搭建幾個窩棚以備不時之需。”

傅青魚點頭,朝立刻招手喚來人吩咐。

等朝說完,傅青魚轉頭往瑞州城中走,朝自然跟上。

“你昨日說的那個富戶住在哪裏?”

“城西花前街。”

“行。”傅青魚幾口吃掉饅頭,“去花前街之前我們先去一趟知府衙門。”

“朝,你給我弄個麵來。”

“已經準備好了。”朝知道姑娘之後還得去中都,若是被人認出來了就有危險了。

於是昨夜便去敲了一家商鋪的門挑選了兩個麵回來。

傅青魚看著手邊遞過來的麵,頓了頓忽然笑了,拿過麵戴上,“邊有人就是方便啊。”

道:“我也可以跟著姑娘一起去中都。”

“那還是算了吧。”傅青魚笑笑手,朝便十分清楚的從旁邊的人手中拉過不機靈。

傅青魚翻上馬,“你跟我一起去中都,我倒是方便了,那蒙北鐵騎怎麽辦呢?”

“走吧,去知府衙門。”

等人也跟著上馬,跟在傅青魚的後往知府衙門而去。

知府和同知都已經被綁了,知府衙門門口值崗的也被朝了十三騎的人。

守在知府衙門口的四人看到騎馬而來的傅青魚,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立刻快步迎上前,欣喜的大喊道:“姑娘!”

傅青魚翻下馬,“辛苦了你們。”

“不辛苦不辛苦!”四人連連搖頭。

走上前,“可有人鬧幺蛾子?”

“知府和同知都我們給綁了,就是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鬧了。”

點頭,“姑娘,知府和同知都關在牢裏的,這邊走。”

傅青魚頷首,由朝領路往瑞州知府衙門的牢獄而去。

知府和同知被關在一間牢房裏,上都還穿著服的。

兩人見到朝便站了起來,知府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兵子,膽敢綁了朝廷命私自關押,等著被砍頭吧!”

“真正的朝廷命應該救民於水火,事事以百姓為重,可你做了什麽?”朝等人讓開,傅青魚走上前,“貪汙賄魚百姓,拒災民於城門之外,還暴力驅趕。如此作為,你算什麽朝廷命!”

瑞州知府眸,“你……你又是何人?”

傅青魚拿出腰袋中的令牌舉到瑞州知府和同知麵前,瑞州知府瞇著眼睛看清楚令牌,雙眼陡然瞪大,“你……你為何會有聖令?!你到底是何人?”

“看來你耳不聾眼也不瞎。”傅青魚冷嗤一聲,“我乃聖上欽點欽差,奉命徹查永朝兩州災,凡涉及災吏皆可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朝,數數他們兩人的罪狀!”

“是!”朝上前,一一舉出兩人這些年在瑞州的所作所為。

瑞州知府和同知沆瀣一氣,搜刮民脂民膏。尤其是蒙北王死後更加肆無忌憚瘋狂斂財,甚至公然在瑞州收起了保護費。

數一條,瑞州知府和同知的臉就白一分。等盡數說完,兩人已兩站都站不穩,咚一聲跪到了地上。

“欽差大人饒命!饒命啊!”

傅青魚一個眼神,朝拿了鑰匙上前將牢房的門打開。

“想活命?”

跪在地上的兩人連連點頭,“想!想!”

“想活命也可以。將你們為期間貪汙的所有銀錢全部出來,我便不向皇上舉報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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