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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豔驚天下》第358章 臣需要一道聖禦

養清殿中,開元帝換了一盤龍描金的常服,屏退了其他伺候的宮人,隻留了福滿一人在旁伺候。

謝珩緩步走進養心殿行禮,“臣拜見皇上。”

“崇安免禮。”

“謝皇上。”

謝珩起

開元帝給福滿使了個眼,福滿躬退開,出去吩咐人辦事去了。

“哎!”開元帝長長的歎口氣,“崇安,朕覺自己當真是老了。”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何來老了一說。”謝珩微微垂眸,恭敬的回話。

“既不老,為何近來的許多事朕都深力不從心呢?”

謝珩不說話,半握拳抵在邊悶聲咳嗽,咳了好半晌才停下來,有些氣息不穩的緩了緩才抬頭道:“臣咳的耳朵有些發懵,皇上方才說什麽?”

開元帝看謝珩,撐著椅子扶手起,“朕說今日天氣不錯,你陪朕去個地方。”

“是。”謝珩恭敬的應下,也不問去哪裏隻跟著開元帝從養清殿的側門出去。

福滿已經命人備好了馬車,恭敬的候在馬車旁,手扶著開元帝上馬車。

謝珩站著未,皇上的馬車並非誰都可坐的。

“崇安,你也上來。”開元帝在馬車中開口。

“是。”謝珩聞言倒也沒有推,踩著腳凳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出城,開元帝閉目養神並未說話,謝珩自然也不會主提起話頭。

馬車出了宮門行駛上大街,安靜的環境逐漸有了人聲。

開元帝緩緩睜開眼睛,起馬車的車窗簾子看外麵的街景。

商鋪鱗次櫛比,行人步履從容,一片太平景象。

“崇安,你看看街上的這些百姓。他們每日的生活雖然平凡簡單,卻寧靜安樂。”

“可這一派祥和安寧又是如何得來的呢?”

謝珩回話,“皇上勵圖治,大離海晏河清,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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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帝搖搖頭放下馬車的車窗簾,“這些都不過是你們哄朕開心的好聽話罷了。”

“別人如何臣不可知,但臣說這些,句句皆是肺腑之言。”謝珩語氣平緩,神真摯而坦然。

開元帝盯著謝珩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朕姑且就當你說的是真心話。”

“老爺,到了。”馬車停下,福滿在簾外低聲稟報。

“走吧。”

開元帝與謝珩先後下了馬車,開元帝也沒說什麽便踩著臺階往前走,謝珩抬頭看了一眼宅院上掛著的已經蒙了塵的匾額:郡王府。

開元帝來此已經路,門之後在宅院之中分散開鎮守各護衛皇上的安全。

福滿提了一個籃子,躬走在後方。

開元帝穿過走廊和庭院,徑自往後走,“崇安,你可知此是何地?”

“臣方才進來時看了一眼大門的匾額。”謝珩回話。

“當年之事……哎,事已至此,不提也罷。”開元帝穿過一個拱形的院門終於停下了腳步,後麵跟著是福滿連忙上前,取出攀膊為皇上係上。

“九弟滿腹經綸,又有經世之治,我一直希著九弟能做這個皇帝。”福滿取了鋤頭雙手奉上,開元帝接了鋤頭往院中的菜地走去,謝珩自然跟上。

開元帝接著說:“當時我早已與九弟說好,等他做了皇帝之後便封我做個閑散的王爺,其餘的賞賜不必太多,但院子一定要賜我一個寬敞,那樣能方便我在院中鋤地,種菜種花。”

回憶起往昔,開元帝已經不再以帝王的朕自稱。

謝珩隻聽著不說話,因為先帝的九皇子乃是以毒害先帝的謀逆之罪被關的宗罪府。

“崇安,你將旁邊的那個籮筐遞過來。”

謝珩回接過福滿遞過來的籮筐放到腳邊,接過開元帝頭也未回遞過來的雜草扔進籮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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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日的雨水太多,這些草每隔幾日便除一次依舊瘋長不停?”開元帝回頭見謝珩的袍角和袍袖都已沾了泥土,一下便笑了,“你這裳一會兒怕是不能穿了。”

謝珩無所謂的笑笑,“院中的這些菜都長得很好。”

開元帝有些意外,“你竟還認識這菜??”

“祖母無事也在後院之中種一些。”謝珩解釋。

“是了,當年姑母在宮中時便辟了一地種些蔬菜和水果。”開元帝的神之中多了懷念,“那時我還隻是一個不寵的皇子,即便已經年也未能出宮見府,殿中一應開銷也十分拮據。那時姑母便時常命人摘了宮中種的蔬菜和水果送去我殿中作為接濟。”

“在姑母的宮中,我第一次知道我們偶爾吃的蔥餅中的蔥長什麽模樣。”

“祖母如今也會同微臣提起那時在宮中同皇上一起在樹下吃梨,捉蟲子玩的趣事。”謝珩說著又轉頭咳嗽起來。

或許是提起往事,讓開元帝的心多了溫,見謝珩咳嗽的厲害,開元帝的神之中終於有了真切的關心,“你的病還未好,這般陪朕在外吹風,可莫你的寒疾又加重了。你去那邊的亭子中等朕,朕鋤完這些草就來。”

“無礙。如今還沒去歲病的厲害,去歲咳的都咯了,當時將祖母嚇的厲害。”謝珩笑笑,挽了袍袖蹲與開元帝一起拔草。

福滿有眼,立刻又送了一條攀膊過來替謝珩將袍袖束起來。

“哎,你這子骨也算弱的,該當好好將養。大理寺案子多,你總出案子,跑來跑去,有時還風餐宿飯也吃不消停,姑母都與朕提過好幾次了,希能給你調職。”

“臣喜歡查案,在大理寺並不覺得辛苦。”謝珩說著又咳嗽起來,開元帝見他咳的臉都憋紅了,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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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會兒風大,我們先去亭中坐坐。”開元帝先放下鋤頭去亭子,謝珩自然也不再推

兩人進了亭子,福滿捧來水盆伺候著兩人淨手,又將帶來的茶點擺上桌,煮了熱茶奉上。

開元帝看著亭外圍了一圈的菜地,道:“朕隻有來了這裏才會覺得自己是自己,心中方才能有片刻的安寧。”

“此靜謐,確實人心靜。”謝珩放下手中的茶杯。

“按理說這個郡王府早該重新修繕之後賜給朝中大臣,但朕不願。除了是因為這片菜地之外,還因為長福郡王。”

謝珩不語,心說東扯西扯的試探半天,皇上終於要開始說正題了。

“當年先皇是如何駕崩的,知曉的都清楚,這其中斷沒有九弟毒殺先皇一說,不過隻是某些人為了奪權而使用的手段罷了,自然牽扯其中的長福郡王也是無辜累。”

“暖意乃是長福郡王之,當年因為年齡小免於難而養於姑母名下,之後又心悅於雲家二郎嫁雲家。”

“當時朕便有些恨其不爭,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上一輩的事難道真要牽扯到下一輩嗎?但朕心中還是為未能阻止下暖意而對長福郡王懷愧疚。”

“崇安,方才我們走來時你可曾注意到竹林邊的兩座墳塚。”

謝珩點頭,“臣確實看到了兩座墳塚,隻是不知那是誰的安息之地。”

“那是朕為長福郡王夫婦立的冠塚,朕知他們乃是無辜牽連平白蒙冤,卻無法為他們鳴冤抱不平,你說,朕這個皇帝有什麽用?”

謝珩聞言立刻起疊手躬,伺候在旁邊的福滿更是跪到了地上。

開元帝歎氣,“你們都起來吧。”

兩人起,開元帝示意謝珩,“坐吧。”

謝珩又坐回去。

“崇安,朕其實已經答應了姑母,待你賑災歸來便將你調離大理寺。”

謝珩做出驚訝的神,“昨夜歸家臣已見過祖母,祖母未曾跟臣提起此事呢?”

開元帝一笑,“是朕讓姑母暫時不說的。因為朕還未想好將你調去何。你如今居從三品大理寺卿,且不說你賑災有功,便隻是調職,也不能降職,那賞賜不反倒貶斥了。”

“崇安,正好今日隻有你我二人,你與朕說說,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臣從未想過離開大理寺。”謝珩出為難之事。

“你若是繼續留在大理寺,隻怕姑母就要指著朕的額頭罵人了。”開元帝笑著搖頭,似是真的在為將謝珩調職去哪個部門而發愁,過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崇安,你可想去戶部?”

“戶部?”謝珩一怔,“皇上,臣對戶部事宜並不了解。”

“不了解也無妨,你自小便聰慧過人,學東西比旁人快許多,多學一學也就懂了。”開元帝歎了口氣,“戶部的差事雖不比大理寺輕鬆,但到底大多數時候都在衙署辦公,對你將養子還是好一些。”

“臣聽皇上的安排。”謝珩沒表現出多高興,也沒表現出多抵,似乎真的去哪裏於他而言都沒有什麽關係。

“崇安,在調你去戶部之前,朕想讓你在大理寺再為朕辦一件事。”開元帝繞了一圈,終於道出了最終的目的。

先講懷,再給甜頭,最後才表明想得到任何好都是需要付出代價。

謝珩起疊手行禮,“但憑皇上吩咐,臣定然竭盡全力辦差。”

“朕要你追查出太子被毒殺的真相。”開元帝沉了臉。

謝珩一怔,有些錯愕的抬頭後又垂眸,“皇上,太子一案有刑部的屠大人和我們大理寺的薑大人帶人一同督查,臣此時手怕是有些不著頭腦。”

“有何不著頭腦的。”開元帝冷笑,“朕命刑部和大理寺一同追查太子被毒殺一案,查了兩個多月卻半點進展也無,不是推這樣,便是自己上書請罪說自己無能。”

開元帝的神發冷,“他們為何查了兩個多月卻毫線索也無,他們心中比朕更清楚。”

開元帝說著又略微緩了點語氣,“朕也知曉薑寺卿確實年紀大了,不管是力還是力確實都已跟不上,但……”

這個和稀泥的大理寺寺卿,開元帝了解的很。

他雖不是雲家一派的員,對皇權也一向忠心,但若真要他豁出命,他卻是不肯的。

開元帝斂了怒氣看向謝珩,“崇安,太子被毒殺,朕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絕,卻沒想跟著長公主又服毒自殺,兩天之,朕接連失去兩位至親之人,險些便隨他們一起去了。”

“皇上!”謝珩勸解,“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千秋萬代。”

“什麽千秋萬代,那都是哄人玩的。”開元帝放輕了聲音,“崇安,朕聽聞長公主曾去過福壽宮,大約在福壽宮待了半盞茶的功夫離開回公主府,之後便服毒自殺了。”

開元帝這話幾乎已經是明擺著說長公主服毒自殺一事定然跟雲太後不了關係。

“這確實是一條線索,可順著往下追查。”謝珩揣著明白裝糊塗,“皇上未將這條線索告訴屠大人和薑大人嗎?”

“告訴他們又如何?他們誰人會真的去查?”開元帝再次冷笑,“隻怕某些人不僅不會查,還會提前抹去本該存在的一些線索。”

這個某些人自然是指的屬於雲家一派員的屠川了。

“臣明白了。”謝珩略一沉思道:“皇上有命讓臣追查太子一案和長公主一案……”

“此兩案就是一案!”

謝珩故意裝糊塗將太子被毒殺和長公主服毒自殺分為兩案,開元帝直接打斷他的話,讓他兩案並做一案,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長公主服毒自殺,指向雲太後的線索更加明顯,但太子被毒殺一案如今卻還沒有浮於表麵的線索。

皇上這是不管最後查出太子被毒殺一案是不是雲太後所為,都要將這頂毒殺未來儲君的帽子一並扣到雲太後的頭上。

或許到了這個時候,皇上最在意的已經不是太子到底是被誰毒殺的,而是能不能利用太子之死扳倒雲太後,徹底奪回皇權。

這便是皇家的親吧。

有,但卻真的不及皇權利益。

“是,臣明白了。”謝珩應下。

開元帝聽著謝珩終於接下此案,略微鬆了口氣。

謝珩接著說:“既然皇上命臣追查太子和長公主被毒殺一案,那臣鬥膽向皇上求一道聖。”

“臣要全權掌控審案查案之權,旁人不可阻礙。若有阻礙者,臣可持聖格殺勿論!”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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