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是郭皇后唯一的兒子。
魏婧下意識便否定道:“中宮嫡子怎可為質?”
“有何不可?”魏姝嘲諷道,“他是中宮嫡子,昭兒難道就不是我和王爺的嫡子?同樣都是大安的公主皇子,怎麼犧牲的是別人時,就理所應當,到你們自己,反不行了?”
魏婧被魏姝譏諷的目,看得滿面漲紅,好一會兒才訥訥道:“我沒有說不行……只是二皇兄份特殊,是父皇唯一的嫡子,父皇只怕不會同意,不過可以換其他皇子來,我會替姐姐說的。”
“正是因為他是皇叔唯一的嫡子,才只要他。”魏姝道,“這時候大安憂外患,上還有熒守心的詛咒,換一個嫡子過來,西北和大安便會永結于好。讓我想想,應該至有一半的可能,皇叔會同意吧。”
豈止有一半的可能?
二皇兄如今正父皇厭棄,人都被圈了起來,若這時候西北真提起互換質子,永結于好,只怕父皇連猶豫都不會有,立刻便會答應。
魏婧心下一片焦急,下意識喊了聲“姐姐”,正要再勸魏姝打消互換質子的念頭,魏姝卻不想再同多費口舌,冷冷打斷道:
“我不管讓昭兒去神京為質,是誰想出來的,如果是你、或郭皇后想出的,趁早打消,如果是皇叔的主意,那你和你母后,最好現在就勸皇叔收回命。否則,我勢必要二皇子同樣來西北為質。”
魏姝說完,也不管魏婧作何反應,直接揚聲對門外道:“送客!”
“平寧公主,請吧。”兩個老媽媽很快走進來,半請半拽地把魏婧送了出去。
雖然趕走了魏婧,魏姝仍覺得心中不安,又來張公公囑咐道:“最近昭兒的娘恰好病了,府里上下又為昭兒生辰宴的事忙碌不已,我怕底下的人會疏忽昭兒,這幾日,便由你和織云便番看護昭兒,不要讓他離了你們的眼。”
*
另一邊,魏婧被兩個老媽媽一直送到府外,這才離去。
魏婧頭一次被人這麼不客氣地趕出門,心中憤的同時,又憂慮重重。
明空法師之前說過,只有該死之人死,一切才能回歸正常。可魏婧卻下不了手,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一拖,就等來了英王等人起兵造反的消息。
大安深陷刀兵之,魏姝卻在這時候,忽然在西北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日子不輸在神京愜意,這般氣運,讓魏婧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奪取的大安國運。
魏婧原本還想著,如果魏姝同意把昭兒送去神京,作為補償,自己往后就不再針對了,卻沒想到魏姝這般固執……
除了憂心大安的國運,魏婧現在更加擔心二皇兄。
必須趕在父皇派出的人來到西北之前,讓徐子期取謝蘭臣而代之,這樣,父皇就不會再憂慮西北,昭兒做不做質子也就無所謂了。
否則,二皇兄就該比大安先出事了。
魏婧沿著公主府門前的路,邊走邊想,還沒走出多遠,忽然聽見一陣歌聲,由遠及近傳來: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食蛙則瘦……”(引自李賀《苦晝短》)
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發現唱歌的人竟然是織云。織云大約剛在外頭辦完事,正回王府,看起來心不錯,邊走邊唱。
唱的這首歌,魏婧也很耳。正是離開漳州的前一晚,尤丹在送別宴上唱過的。
魏婧腳步頓了一下,朝織云走過去道:“織云姑娘歌兒唱得真好。”
織云方才只顧著唱歌,倒是才看到魏婧,急忙行禮道:“我胡唱的,平寧公主謬贊了。”
“是你太謙虛了。”魏婧又夸贊道,“我記得尤丹也曾唱過這首歌,在我聽來,你和尤丹唱得也差不了多了。”
“我哪敢和尤公子比?”織云臉頰微紅,不知是被夸的不好意思,還是為別的不好意思。
魏婧眸閃了閃,又忽然說道:“也是巧了,尤丹也來了西北,你可知道?”
織云臉更紅了一些,點頭道:“方才在路上,恰好偶遇了尤公子。”
“原來是遇見了故人,我說你怎麼如此開心。”魏婧沒再多說什麼,朝織云和悅地笑笑,便讓開了路。
第67章 67、走失
昭兒生辰當天, 謝氏族人幾乎全都到場,因為都是一家子,便不分男席, 大家同聚一說說笑笑, 族里的小孩子也來了不, 結伴在庭院里玩鬧。庭院中央的戲臺上子上,有管弦聲響起,演雜劇的伶人也早已經扮上。
再稍遠,另有一班表演木偶戲的, 是魏姝特意為昭兒和其他小孩子們請來的。
整個嘉王府熱鬧非常,王府和公主府的仆從們, 穿梭其中伺候,倒也忙中有序。
昭兒今天穿了一件圓領的小袍子,款式, 甚至連配的腰帶, 都和一旁的謝蘭臣一模一樣。
魏姝從自己那件和謝蘭臣同樣和繡紋的裳上, 得到靈, 讓人趕制出了大小兩套、款式相同的裳。
昭兒和謝蘭臣本來只有四五分像,但換上這兩套裳, 父子倆走在一起,立刻便有七八分像了。
謝蘭臣牽著昭兒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家夸完昭兒玉雪可, 果然都會再補上一句:“和王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也有不人夸父子倆裳新奇的,謝蘭臣一一應道:“都是崇寧公主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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