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契丹王還沒來得慶祝勝利,手下便又有兩族叛變,伙同徐子期和尤丹逃離草原,歸附了新朝。
契丹王大怒,怒斥謝蘭臣不遵守盟約,并令他出叛軍,謝蘭臣回應他的,是進草原的三十萬大軍。
之前攻打靺鞨,已讓契丹元氣大傷,此時又恰逢寒冬,草原缺糧食,謝蘭臣和他的西北軍,毫無意外又一次大獲全勝,契丹王敗逃雪山。他大約也沒想到,前腳他才把靺鞨人攆到雪山,后腳自己就也步了后塵。
大捷后,謝蘭臣沒有立刻班師回朝,而是在西北停駐了幾天,又去了趟嚴華寺。
嚴華寺的塔林,挨著無相的磚塔旁,又新建了另外一座磚塔,塔額上寫著普惠法師的名諱和生平。
謝蘭臣站在兩座磚塔前,腦海中閃過六歲時候無相和他說過的話:
“今天是佛祖的誕辰,寺里的師兄說,今天誠心向佛祖祈愿,更容易被佛祖聽見,我們一起祈愿吧。”
“我沒有什麼想祈求的。”
“怎麼會沒有呢?每個人都有愿啊,無空師兄說他的愿是,懶的時候永遠不會被主事師叔逮到,師傅的愿是我能好好長大,我的愿是,能永遠和師傅在一起!”
“我沒有愿。”
“你不想被接回家嗎?”
“他們想讓我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來接我了。”
“啊?今天祈愿最靈呢,那……你如果沒有愿的話,可不可以幫我許一個啊?”
“……好吧,你還想祈求什麼?”
“我還要祈求,這世上再也不要有像我一樣,父母都被契丹人殺死的小孩了。”
……
“契丹人已經遠逃雪山,邊境再也不會有父母被契丹人殺死的孩子了,你的兩個祈愿都已經達,往后我便不會再來了。”謝蘭臣照例點上三炷香,等待香火燃盡,最后看了眼無相的磚塔,轉離去。
對于無相的死,謝蘭臣并不覺得疚,因為真正毒死他的人是靖西侯。但靖西侯真正想毒殺的人是謝蘭臣,當時如果沒有無相,死的人就會是謝蘭臣,謝蘭臣終究欠下了無相一份因果。
但無相死的太過突然,并沒有留下言,他又是個孤兒,無親無故,謝蘭臣能還他的,只有幫他達生前的兩個祈愿。
如今他已還完因果,便沒有再來的必要了。
謝蘭臣離開嚴華寺,下山途中,遇到一對和尚師徒,而過時,聽到師父正教導弟子說:“修道是為離六道回之苦,人生便譬如苦海,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求不得,謂之人生七苦……”
六歲時,謝蘭臣剛被送進嚴華寺的時候,也被教授過這些。
但大約因為他天缺失的原因,他倒不覺得人生猶如苦海,只覺得人生無趣,所以他放任自己做一朵浮萍,隨波逐流,隨水沉浮,別人送來的東西就收下,別人要拿走什麼也由他。沒有什麼東西讓他覺得不舍,想要留下或者牢牢抓住的,包括為靖西侯和嘉王。
直到他再次遇到那張讓他賞心悅目的臉——是真的賞心悅目,見之令人心曠神怡。
謝蘭臣雖然很難會正常人的,但是卻可以從旁人的神言行中,輕易看別人的心。
但他并不想這樣去“看”魏姝,他想真真切切地看到、聽到、到,魏姝的想法和抉擇。
因此,在如夫人打算給他下毒的時候,他給了魏姝抉擇的權利。
當他重新醒來,看見魏姝的那刻,終于確定,自己有了想要牢牢握住的東西。
心有執念,便生貪嗔癡,生貪嗔癡,便要惡業苦。不過,謝蘭臣想,或許他今后的人生會化作一片苦海,但他愿為魏姝人間七苦。
*
功策反了兩個草原部落的尤丹,回到神京后,封伯爵,并在禮部領了個不大不小的職務。
當初謝蘭臣應允他的高厚祿,如今一一實現。尤丹先是告假回了趟老家,告亡故的父母祖宗,再返回神京后,便開始張羅自己的婚事。
他如今也算立了業,年紀也老大不小,是時候考慮終大事了。然而他托了好幾個冰人說,卻都不。
尤丹知道自己出不好,一開始求的就不是高門大戶家的小姐,只想求娶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便足以。可這些姑娘家里,一開始議親的時候,勢頭都還好,可沒幾天,方家便突然變卦,紛紛嚴詞拒絕了他。
曾經萬花叢中過的尤丹,頓時備打擊。
最后還是其中一家姑娘見他著實可憐,忍不住悄悄托人給他捎了句話:公子有債未償,們便是有心也不敢嫁。
說到債,尤丹欠下的可多了去,但能讓這麼多姑娘都懼怕的,數來數去也就一個——玉錄玳——歸附大安的其中一位草原部落首領。
這位首領,生得倒也容貌秀麗,但高卻近有六尺,比尋常男子都還要高些,實在不是尤丹喜歡的類型,尤丹當初同往,也只是為了策反。
待回到神京后,尤丹本想兩人好聚好散,誰知玉錄玳突然說想要和他親,他嚇得也忘了委婉,當場嚴詞拒絕了。玉錄玳倒也沒再多糾纏,可誰曾想,私下里,卻對所有和自己議親的姑娘放話說:只要不怕親當天就做寡婦的,盡管嫁。
尤丹聽說了玉錄玳的狠話,回想起提刀殺人的狠厲模樣,當即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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