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左寒就讓書帶著黎曉惠去三院安頓好了,他則是陪著程梨去了二院做康複治療。
秦海調侃他,“你真是模範好老公,每天都陪著來。”
原本程梨不想住院的時候,秦海同意了,因為說可以每天來醫院做康複,因為左寒完全有這個能力安排人每天送來治療。
但是秦海沒有想到左寒居然是自己每天接送陪同的意思。
程梨做康複治療的過程中,左寒走出去康複室去打電話去了。
然後程梨就聽到秦海輕輕鬆了一口氣,“呼……”
“嗯?秦醫生,怎麽了?”程梨問道。
秦海搖了搖頭,“沒事,就是你老公給人覺還是有力的,他應該是太擔心你了,非常繃。好在你的康複效果還是比較明顯的,不然我都擔心哪天他就忽然繃斷了。”
程梨聽了這話,目若有所思朝著康複室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過去。
也的確,依稀察覺到了左寒的不對勁。
但是從自己傷之後,左寒一直就張的,所以程梨覺得,他現在也隻不過是因為還是有些張而已。
便沒有再多想,繼續做著康複。
做完康複,從康複室出去之後,程梨就對左寒說道,“正好,你去公司忙,我去三院看看我媽。”
左寒沉默了幾秒後,說道,“你剛做完康複,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累。”程梨說道,“而且我去看看我媽,也不費什麽功夫。”
左寒抿停頓了幾秒之後,說道,“主要是我覺得看到你現在疲憊的樣子,會擔心。”
程梨想了想,從手機屏幕裏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模樣,的確是有些疲憊。
左寒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遲疑了片刻,就輕輕點了點頭,“那好吧。”
“嗯,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忙完了正好回來接你,一起過去。”左寒手輕輕了的頭發。
程梨被送回了雅築莊園,車子開進去的時候,程梨正在看手機裏的郵件,所以並沒有注意到。
雅築莊園裏的安保力量明顯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左寒將送回家之後,就趕去了公司。
程梨也的確是累了,一回到家,很快就休息了。
一覺睡醒之後,神抖擻,但左寒還沒有回來。程梨沒什麽事做,想了想,就切了些水果裝盒了,打算去三院看看母親。
但很快,程梨就察覺到了,自己一直覺得有點不對勁的不對勁,究竟是什麽。
發現自己……出不去了。
“不讓我出去是個什麽意思。”程梨的臉有些發白,臉上沒有什麽表,定定地看著擋在門口的保鏢。
也已經發現了,雅築莊園現在的安保力量,今非昔比。
目所及之,庭院裏就有四個保鏢,這還隻是前院,後院也不知道有沒有安排,但就對左寒的了解,應該是安排了的。
玄關站著兩個,一樓的各種落地窗門,也都有保鏢把守。
保鏢鐵麵無私地站在麵前,不偏不倚擋住的去路。
但是說話的語氣倒是異常客氣,“太太,先生擔心您自己出去不方便,所以讓您先不要出去,等他回來接您呢。”
程梨剛開始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隻是說道,“沒事,我帶著鄒姐一起出去,會照顧好我,我方便的。”
然後程梨就發現了,對方本不讓開。
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隻是一直在勸,讓等左寒回來接。
程梨又解釋了兩遍,在解釋這兩遍的時候,程梨都還覺得保安隻是因為好心,隻是因為左寒擔心……
可是在保鏢一連三次都拒絕了,不僅如此,還寸步不讓的狀態。
程梨忽然有些反應過來了。
的瞳眸驀地怔了怔,目裏平寂了下來。
“所以……”低聲說道,“是左寒不準我出去,是嗎。”
保鏢沒有作答,他哪裏敢作答!
但是有時候,沉默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如果不是左寒的囑咐,他又怎麽會攔住不讓出去呢。
“太太,先生也是因為擔心您。”保鏢隻能著頭皮這樣說了句。
程梨的眸子垂下來,目裏沒有什麽緒,隻低低說了句,“知道了。”
轉椅回了房間裏去。
腔裏有些緒在鼓噪著,鄒姐想要勸一勸,但是卻還不等鄒姐出言相勸。
程梨就已經幾個深呼吸,將眼裏的紅就都了下去,真的是一個緒能夠努力穩定的人。
程梨拿出手機來,打了個視頻過去。
那頭接通之後,程梨臉上就出了笑容來。
“我想過來看你的,但是今天做完康複實在有點累,怕你看了還擔心,就沒過來了。”
黎曉惠在那頭說道,“沒事沒事,不急,你好好做康複要,我聽說了這個星期適應的康複吧?適應最要,等你適應好了再說不遲。”
“嗯。”程梨應了一聲,好半天沒有說話。
黎曉惠在那頭看到程梨的沉默,想了想,低聲問了句,“梨梨,你還好嗎?”
程梨心裏其實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但是此刻麵對母親染著病的臉,又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程梨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呼出來,到頭來也隻說了句,“我覺得好累。”
“我知道。我們再堅持一下吧?”黎曉惠隻以為是說康複累,所以就勸著。
但其實,兩人說的是不同的事。
程梨知道母親說的和自己說的應該是不同的事,於是低低應了一聲,“嗯,我已經在很努力堅持了。”
結束了和母親的通話之後,程梨才讓鄒姐把自己扶到了床上去。
趁著鄒姐去洗手間的功夫,程梨起了,看著自己上手後的傷口,雖然得已經很好了。
但是依舊不難看出和周遭皮的反差。
程梨抬手在傷口上輕輕了。
鄒姐出來,就看到程梨在盯著傷口看著,趕走上來,給把傷口蓋上了,“沒事的,梨梨別看了,先生說等傷口愈合了,就去做除疤的療程,肯定會好起來的。”
“其實對於這些傷和疤,我還好。”程梨低聲說。其實心裏覺得,這些傷和疤,折磨得更多的,恐怕是左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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