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你出去打個電話，怎麼還提著一袋子東西進來，誰又給你買吃的了？”

江姝婳擔著袋子返回選拔現場，坐在旁邊的石臨陸好奇地問。

想到剛才傅斯年的那些話，江姝婳的臉又變了變。

“我哥買的。”

“阿凱買的什麼，不直接給你帶回家，還拿這兒來，又是吃的？”

石臨陸一副想吃的樣子。

江姝婳挑眉，“藥，你吃嗎？”

“……”

石臨陸的子立即坐直。

消息聲響。

江姝婳點開微信，是傅斯年發來的。

【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了陸戰，他是現在宜城警局的一把手。這幾天可能會找你了解一些當年的事。這是他的電話號碼，你有事就找他。】

默了片刻，江姝婳把陸戰的電話號碼存進手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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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江姝婳打開藥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藥味并不濃。

傅斯年說的不苦，是因為所有的藥丸都裹了一層糖。

但是，他好像沒有說要怎麼吃。

藥瓶子上什麼字都沒有。

和他說的祛疤膏一樣，都是三無產品。

不知道一頓吃多，也不知道飯前還是飯后服用。

對著眼前的一堆藥瓶發了幾分鐘呆，江姝婳給傅斯年發去一條消息。

【傅醫生，打擾一下，這些藥每次吃多，飯前還是飯后？】

文字下面，還拍了一張藥的照片。

等了半小時之久，傅斯年也沒有回復！

江姝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氣兒不順。

吐嘈了一句，“你最好永遠別回信息。”

然后丟下一堆藥，進書房去改稿子。

新劇本有幾節，經過商量和今天的試鏡之后，確定了要做修改。

專注改稿時間過得飛快。

若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江姝婳還不知道，已經十點多了。

看見來電，眸底掠過一微愕。

剛接起，手機里就傳來人的抑的哭聲，“婳婳，是我。”

“出什麼事了？”

聽見于萌萌的哭聲，江姝婳臉微變。

江姝婳說，“我知道這樣給你打電話不好，但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我兒燒了肺炎，我現在在醫院，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千塊錢。最遲一個月，我一定還你。”

“你在哪家醫院？”

江姝婳合上筆記本，站起就往門口走。

于萌萌報了醫院名字，是傅家的醫院。

江姝婳立即給轉過去一萬塊錢。

“給你轉過去了，先錢。”

“婳婳，用不了那麼多，到時報銷了我先還你一部分。”

“先給孩子治病要。”

江姝婳開著江凱的車趕到醫院，見到于萌萌的時候，再一次驚呆。

于萌萌的額頭還腫著一個包。

臉上也有掌印。

明顯是被家暴。

看見，未語淚先流。

江姝婳著脾氣問，“你報警沒有？”

于萌萌哭著搖頭，“我兒生病，我問他要錢看病，他不給，說我自己不掙錢，只會問他要。”

“我幫你報警。”

江姝婳掏手機的手被于萌萌抓住，“婳婳，我自己報警，你別摻和進來，那個男人就是個人渣，我不想連累你。”

“……”

沉默半晌，江姝婳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孩子。

心頭剛下去的火氣，又蹭地串了上來。

孩子的臉上也有手指印。

做為母親，江姝婳見不得這樣的事。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那種男人，你怎麼不離婚？”

于萌萌話音哽咽，“一開始我覺得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后來我想離婚，他不肯。我前兩天去找了份工作，才上兩天班，孩子就冒發燒了。”

“燒到肺炎怎麼不找點看醫生？”

“我早上走的時候，還沒有發燒，加完班回到家，見孩子發燒，我問，說從中午就發燒了。還說，我兒是賠錢貨，的錢是留著給未來孫子花的，我兒忍忍就好了。”

“然后呢？”

江姝婳必須制著自己的怒意。

于萌萌如實地告訴。

婆婆不給錢，自己手里沒錢，正要給那個男人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回來了。

可是，一聽提到錢，他上來揪著的頭發就把往墻上撞。

罵沒有一點用，在床上跟死尸一樣，侍候不好他，只會問他要錢。

“孩子是誰打的？”

“他母親。”

于萌萌挨打，孩子從高燒中醒來。

哭著喊媽媽。

那個老人就扇了兩耳。

“你馬上報警，我給你找律師。”

江姝婳忍無可忍地道。

自己是張麗平的待長大的，又是當母親的人，真的忍不了這樣的事。

于萌萌又疚，“婳婳，我之前那樣對你，你還對我這麼好，我……”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江姝婳安道，“你照顧好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你也必須擺那對母子。”

“我知道，可是我……”

“什麼也不用說。”

江姝婳遞給于萌萌紙巾。

看著眼前臃腫的于萌萌，想起當年重度抑郁幾次想不開，都是于萌萌在邊陪著自己。

有一次，站在窗前發呆，于萌萌問想什麼，說在想從那兒跳下去會怎樣。

從那之后，于萌萌都不許靠近窗邊。

還有一次，過馬路的時候，看著車流發呆。

于萌萌攥著的手，告訴，不要胡思想。

是怕會沖進車流里。

那段日子，于萌萌形影不離的跟著，給講笑話，給買吃的，告訴，可以把自己的爸媽分給。

年時的友誼是那麼的純粹，不含任何雜質。

江姝婳抿著，看著于萌萌打電話報警。

于萌萌報完警，正好傅斯年回復之前問的問題。

這一次，他把每一種藥的服用量，以及飯前飯后服用，都寫得很清楚。

江姝婳看了眼于萌萌和病床上的小孩。

又編輯一條消息發送給傅斯年，【你和陸戰關系很好嗎？】

【嗯，很好。】

傅斯年這會兒似乎有空，秒回信息。

江姝婳正猶豫著，要不要請他跟陸戰打聲招呼。

傅斯年的信息又發過來，【有事？】

“婳婳，我報了警了，警察說一會兒來醫院。”

在電話里說了自己在醫院，并且要照顧生病的兒，警察同志說過會兒

來醫院找。

手機鈴聲響。

看見來電，江姝婳眉心輕蹙，對于萌萌說了句，“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便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關上門，才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