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兮的聲音。

但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傅老爺子。

江姝婳就這樣和傅老爺子見了面，以最不該見面的形式。

傅老爺子到底不像江姝婳，他心頭縱然恨不得把江姝婳扔出醫院。

可面上，除了懾人的威嚴，并沒有表現出江姝婳那樣的惱怒。

江姝婳從傅斯年的懷里退出來。

臉上的熱意也迅速地消散了去。

看著走過來的傅老爺子和傅兮，眉眼間的神變得清冷。

“在醫院大聲嚷嚷什麼，沒點規矩。”

傅斯年先發制人地責備傅兮，落在上的視線帶著警告。

傅兮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聲音太大了。

這會兒被傅斯年責備，倒是低了眉眼，不敢狡辯。

傅老爺子嚴厲的眼神自江姝婳上掃過，問傅斯年，“斯年，我聽說你提前回來了是怎麼回事？”

“爺爺，我臨時有事。”

傅斯年的語氣平靜得不見一波瀾。

像是他提前回來，損失的上百億不是錢，而是冥幣似的。

傅老爺子有氣不敢表現出來。

只是深吸了口氣。

目再次看向江姝婳，“江小姐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跟清一起回來的嗎？”

“朋友在這醫院。”

傅兮剛開口，就被傅老爺子瞪了一眼。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閉。

傅斯年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爺爺，我剛做完手，江小姐也在手室外守了一夜，我們現在要去吃早餐，您要一起去嗎？”

“江小姐守了一夜，這是怎麼回事。”

傅老爺子還在裝不知。

傅斯年也懶得揭穿他。

“嗯，三兩句話說不清楚。”

他說，“等我吃了早餐回家再跟您細說。”

言下之意是，讓傅老爺子打擾他吃早餐。

傅老爺子也不敢管傅斯年太多的事，見他稱呼江姝婳為江小姐，他稍稍放心了些。

不著痕跡地提醒江姝婳，“江小姐，我聽清說，你們在國外這五年，一直生活在一起。下次清回家，你跟他一起來家里做客吧。”

江姝婳明白傅老爺子的意思。

故意當著傅斯年的面，說和傅清不清不楚。

沒有解釋，“好，有機會一定去。”

因為傅斯年要和江姝婳去吃早餐，傅老爺子便沒有在醫院停留，看見他們的車上路，他也喊著傅兮，回家。

“爺爺，你怎麼不跟著他們一起去？”

坐上車，傅兮疑地問。

老爺子不放心江姝婳和哥哥單獨相，那就跟著啊。

他又不跟。

傅老爺子皺眉，“我要是跟著，你哥哥會怎麼想？”

“他能怎麼想，頂多覺得你是想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不是江姝婳唄。”

“你剛剛說什麼？”

傅老爺子突然變了臉。

傅兮眨眨眼，“我沒說什麼。”

“你說，你哥哥喜歡的人是江姝婳。”

“不，我就是說的。”

傅兮擰著眉。

傅老爺子沉著臉想了片刻，自言自語地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哥哥現在把江姝婳當恩人。而江姝婳又有讓男人為傾心的資本。”

江姝婳的漂亮，沒幾個人能比。

特別是現在的，比當年更加嫵風，一顰一笑都令男人心。

“爺爺，我哥不可能喜歡江姝婳的。”

傅兮不喜歡老爺子夸江姝婳漂亮。

老爺子都沒夸過。

“但愿吧。”

傅老爺子一臉愁容。

要是斯年喜歡上了江姝婳……不，他不能讓斯年喜歡江姝婳。

昨晚他就因為江姝婳扔下數億利潤的生意，連夜跑了回來。

要是將來真和江姝婳在一起。

那還不得扔下整個傅氏集團。

紅禍水。

真是半點不假。

他決定，把傅斯年的婚事提上日程，一定要在他喜歡江姝婳之前，先讓他結婚。

-

傅斯年和江姝婳去了一家老字號的早餐店。

多年前，他們曾一起在這里吃過早餐，江姝婳記得，對面桌前的這個男人，卻不記得了。

“你吃什麼？”

傅斯年的聲音拉回江姝婳游離的思緒。

“我吃不完一籠小籠包。”

“我幫你吃。”

傅斯年把遞了一半的點餐單又拿了回去。

“你吃那麼，那就我來點吧。”

“好。”

江姝婳沒意見。

傅斯年吃的東西，都吃。

那些年，傅斯年恨的時候，就會著吃他喜歡的食。

傅斯年點了小籠包，米糕，蒸餃，燒麥，油條各點了一份。

然后又點了兩碗山藥粥。

抬眸，他問江姝婳，“山藥粥沒問題吧。”

江姝婳眨了眨眼，“沒問題。”

他點的早餐和當年一樣。

只是時間變了，人也變了。

“山藥粥養胃。”

傅斯年解釋。

江姝婳假裝不知的問，“你胃不好嗎？”

“嗯。”

傅斯年勾笑笑，“你的藥有沒有按時吃？”

“有啊。”

“昨晚也吃了？”

“……”

江姝婳覺得，傅斯年這人有把天聊死的本事。

正好早餐上桌，不再跟他說話，專心的吃早餐。

傅斯年雖然也了，但吃相卻斯文優雅，不急不徐。

江姝婳吃飽，見他還在不不慢，起去付款，他才抬頭，出聲阻止，“我來付。”

“說好我請客的。”

江姝婳說，“你慢慢吃，我去給萌萌打包一份早餐。”

“我讓周木給買了。”

傅斯年扣住江姝婳的手腕。

看似溫潤低沉的話語，著不容人違逆的強勢。

江姝婳凝眉，“那你先放開我。”

“嗯。”

他放手，真的不再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傅斯年又吃了幾分鐘，把點的早餐都吃完了，他自己碗里的粥也喝完了。

抬眼，目看向江姝婳面前的粥。

“你的粥不喝了？”

江姝婳還剩了小半碗。

不是浪費，是這店里的粥份量太足，喝不完。

“我飽了。”

“給我。”

傅斯年手就要去拿面前的粥碗，江姝婳本能的手去拿碗。

卻還是慢了一秒，男人的大手覆上的手背。

“你沒吃飽就再要一碗。”

“你這樣太浪費了。”

傅斯年說完，把的手拿開，搶走了的粥。

江姝婳睜大眼看著他，這人什麼病。

傅斯年喝完了的粥，起去付款的時候，又冒出一句，“我辛苦了一個晚上，一頓早餐太便宜你了。這次我付，下次你請我吃頓好的。”

“……”

江姝婳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欠人家人，沒辦法。

自然是人家說怎麼還，就怎麼還。

就像當初他喊獻救傅兮，要他以相許一樣。

看著付了款朝自己走來的男人，江姝婳一瞬的恍神。

兩人走到停車場，傅斯年對江姝婳說，“你坐副駕座去，我來開車。”

江姝婳，“不用，我能開。”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幾次走神，我不想英年早逝。”

傅斯年把江姝婳塞進副駕座上，他自己坐進主駕座。

江姝婳反省了下，好像是走神了幾次。

但這能怪嗎？

要不是因為他，怎麼會走神。

“又走神了，你在想什麼？”

傅斯年的聲音響在耳邊，抬眼，就對上他深邃的眼神。

“沒啊，誰說我走神了。”

“……”

傅斯年不說話，只是朝傾過來。

江姝婳連忙抬手擋在兩人中間，滿眼警惕地看著他，“做什麼？”

傅斯年嘲弄地勾，“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我只是幫你系安全帶。”

想說我自己來。

但傅斯年已經抓住安帶了。

替系好安全帶，他凝著泛著疲憊的眉眼，幽幽地問，“你之前在國外，真的和傅清一直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