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上說皇上會睡不著,實際心裏一點也不在意皇上能不能睡著,不過是句嘲諷。
他是擔憂悅兒月份大了,更不容易趕路。
在裴闕眼中,自己的兒才是最重要的。
他和李長安從風雪關到虞山關,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還想去塔卡一趟。
現在的李長安,已經有了資金來源,在定州北部也頗有聲,上還有不功績。他現在隻要蟄伏發展,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
等裴闕兩人回到定州,也差不多要去京都了。
臨行前一晚,李長安依依不舍地摟住裴悅。
兩人坐在床沿,裴悅仔細地代著李長安,“福子是個細心的,有他在,王府裏的生活起居,我都不擔心。聽書呢,他腦子轉不快,但功夫是好的,你平常出行,記得帶上他。好好照顧自己,以待來日相見時。”
李長安結微,過了會才輕輕點頭,“你也要謹慎一些,嶽父嶽母自然會護你周全,但小人難防,京都裏又有不人盯著你我。聽說六弟被父皇下旨就番,可曾家卻沒有,想來父皇是想借曾家的手,來牽製其他皇子。”
“皇上縱橫權謀,如此費心思,希他能求仁得仁吧。”大不敬的話,裴悅不好和李長安說,隻是心中想著,以皇上現在的,又能活多年呢?
兩年?三年?還是五年?
就算再活五年,卻在這期間讓子孫離心,會後悔嗎?
裴悅這人,從懂事起,就和尋常的貴不太一樣。
用對方的話來說,離經叛道,膽大包天。
這話,有時候想想,裴悅也覺得對。
就像現在這樣,就是希皇上快點駕崩,心中半點尊敬都沒有。
不過孰是孰非,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皇上再不行,那也是李長安的父皇,裴悅不會在李長安跟前說皇上不好。
小夫妻才恩沒多久,就要被迫分開,若不是裴悅有孕,今晚注定是無眠的。
次日天大亮後,裴悅便要回京都了。
眾人在城門口告別,李長安騎著馬,說想送裴悅一會兒。
裴夫人看了眼窗外的婿,見兒麵頰泛紅,抿笑道,“年夫妻,倒是粘人得很。”
被打趣了,裴悅也跟著笑,“那您與父親不是年夫妻,怎麽也如此粘人?我可聽說了,最開始時,您隻打算一個人過來。”
有了母親說話,等和李長安真的分別時,裴悅的心中才好一些。
他們一路往南,趙和鵬跟著裴闕騎馬,一直都是心驚膽戰。
才走了兩日,趙和鵬就覺得自己瘦了一圈。
明明自己是王爺親舅,還有職在,而裴闕已經致仕,但兩人一見麵,趙和鵬就覺得自己矮裴闕一頭,得給裴闕讓位。
這日下午,趙和鵬心裏來來回回想了許久,才敢開口和裴闕說話,“裴兄,再往前走一兩日,就要到我管轄的地方。我們是親家,既然可以經過,要不要過去看看?”
裴闕偏頭看了眼趙和鵬,雖然有點慫,但有自知之明。
“那就辛苦趙大人了。”別人給麵子,裴闕也會給足禮儀,喊的是趙大人,而不是跟著喊趙兄。
既然趙和鵬都開口邀請,裴闕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們回京都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況且去趙家看看也好,過去那麽多年,趙家雖然沒什麽聲音,但總歸是李長安的舅家,若是有什麽能用的人,也比外人要好一點。
裴闕想的是如何讓趙家有點利用價值,趙和鵬卻是更張了。
從弟弟犯事被抓後,趙和鵬就更怕是非,但偏偏有個王爺外甥,即使在離京都很遠的地方,也時常會有人來叨擾。
他心裏是不想裴闕去的,畢竟裴闕是曾經的首輔,名聲在外許久,他怕裴闕覺得他本事太差。
在趙和鵬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出錯時,他們進一片灌木林,剛出灌木林,就看到一群人在前麵嚴陣以待,好像是專門候著他們。
趙和鵬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皇上看他辦事太磨嘰,又派了人來吧?
一旁的裴闕倒是頗為淡定,讓後的隊伍先停下,自己帶著人騎馬往前去,看到為首的六皇子,才下馬行禮,“草民見過六皇子,您這是?”
說話時,裴闕才想起來,六皇子的封地就在附近,離定州倒是不遠。
隻是這個六皇子應該剛到封地沒多久,想來封地的況都沒弄清楚,就特意來這裏侯著了。
來者不善哦,裴闕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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