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放下馬車的木窗,笑著搖搖頭,“這個六皇子,實在不太聰明。說起來也十五歲了,霖兒同樣十五,這麽一比,咱家霖兒省心又機敏。”
裴夫人也跟著笑,“你們姐弟就是最好的,六皇子若是聰明一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番。本朝皇子都是親後,才會就番。他都和皇位無緣了,卻還想著來找你我的麻煩,實在是蠢笨。”
這話說得不太客氣,但事實就是如此。
京都裏的人都能猜到李長恪是犯了事,不然皇上不會突然下旨。
但李長恪不懂夾著尾做人,卻到這裏使絆子,可見腦袋瓜裏都是漿糊。
裴悅沒把李長恪放在心上,這樣的人,總有一日會被收拾。
他們繼續南下,到了趙家停留一日,又繼續往京都去。
越往南走,天氣就越暖和。
裴悅有了子,經不住勞累,往往是走個兩三日,就停下休息兩日。
趙和鵬是心裏著急,麵上不敢多言。
一直到四月初五,天開始熱了,裴悅一行才到京都。
心裏想著家中的弟弟,快到京都時,裴悅日日看著行程。
遠遠地看到京都的城牆,裴悅興地拉住母親的手,“母親,霖兒應該在城外候著,好些時日沒見他,實在是想念。”
“你別太興。”裴夫人看著兒隆起的小腹,“都五個月了,你小心一點。”
“知道的,我現在能吃能睡,好著呢。”過了第四個月,裴悅就不會害喜了,雖然沒見胖,但肚子是慢慢大了起來。
路上耽擱了時間,今日回到裴家,明日就得進宮去。
隨著馬車快到城門,裴悅推開一條隙,等看到弟弟時,正要興招手,卻看到弟弟邊站著一個小姑娘,還是陌生麵孔。
小姑娘好似和裴霖很親近,一直在和裴霖說話。
“母親,那是什麽人?”
裴夫人順著兒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見了一個生麵孔,搖頭說不知道,但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貴,就是不知道哪家的。
難不自家小子開竅了,給找了個兒媳婦?
但多看兩眼後,裴霖隻是站著,並沒有太熱的樣子。
裴夫人心中疑,不過得等回家後,才能問個緣由。
而城門口的裴霖,看到裴家馬車,心中已經激起來,隻是想著規矩,並沒有立馬衝上去。
陶華穎站在他邊,小姑娘和裴霖差不多高,但想看得更多一點,就墊腳著遠方,“裴霖,聽說你姐姐是京都第一人,真的很好看嗎?有多好看啊?”
“你都問我一百遍了,待會不就能看到了?”裴霖敷衍地快速道。
一個月前,陶華穎來到京都,直接敲響裴家的大門。
陶家來客,管家自然熱招待。
等裴霖歸府時,陶華穎已經派人打掃院子,儼然一副主人模樣。
陶華穎說來京都探親,但陶家在京都有什麽親戚,裴霖是一清二楚。
擺明了是為了他來。
但是陶家與裴家確實是世,裴霖又不可能讓人出去住,加上陶華穎看到他就哭,說他拋棄朋友,他是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先答應。
結果陶華穎這一住,就是一個月。
府裏又沒有其他人,隻要回府,陶華穎立馬出現在裴霖跟前。
一些去過裴府的,都問是不是裴家給裴霖找的小娘子。
一時間,裴霖是百口莫辯,期盼著爹娘和姐姐快些回來。
可沒想到,他們會拖那麽久,到了四月初才回來。
裴霖心中歎,可算是回來,能送走陶華穎了。
隨著裴家隊伍越來越近,裴霖也不由往外走了兩步。
“裴霖你快看,馬車停了,我要過去打招呼!”陶華穎笑著說完,就朝馬車跑過去,看到木窗被推開,立馬行禮作揖,“見過裴家伯母,還有裴家姐姐,我陶華穎,是定南王家的姑娘。”
聲音清脆,自帶小姑娘的天真爛漫,笑起來時,臉頰的兩顆梨窩很是可。
裴悅和裴夫人聽到是定南王家的姑娘,就明白了姑娘的份。
裴夫人多看兩眼,確實有點像定南王,“不用客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話。”心中好奇定南王家的姑娘怎麽來了,但剛說完,就看陶華穎興衝衝地跑向兒子,心中便都明白了。
裴悅瞧見弟弟又長高了,也跟著笑道,“許久不見,霖兒長高不,多謝你出來接我,咱們先回府。”
“你倒是會給自己金,我是來接爹娘的。”裴霖說完後,來馬車,讓陶華穎先上馬車。
陶華穎卻是看著馬車裏的裴悅發呆,等邊上丫鬟了兩聲,才愣愣回神,“裴家姐姐,你長得好,果然是京都第一人,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的人。”
“你也可漂亮。”裴悅被逗笑了,陶家這個小姑娘倒是活潑,看著很是不一樣。
再轉頭瞧見弟弟還是板著臉,更覺得有趣。
裴霖總算見到姐姐和母親,想了好多話要說,結果都被陶華穎給搶了,臉就自然板著。
城門口人多眼雜,裴悅又是雍王妃,不人都看著這邊,確實不是說話敘舊的地方,關了木窗,就繼續回裴府去。
裴霖上了馬,沒和陶華穎一起乘馬車,但陶華穎這小姑娘心大,上了馬車後,就和自家丫鬟誇讚裴悅母,“以前就聽人說過,裴家有一對天仙,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小姐,裴夫人母若是不好看,裴公子又如何會那麽俊俏,您得這麽想。”
“也是,你說得對。”想著想著,陶華穎的臉就紅了。
若是和裴霖親了,他們的孩子豈不是更好看?
是想想,陶華穎就麵頰緋紅。
等馬車停下後,才知道裴家到了,趕忙下馬車,去到裴夫人母邊。
裴悅瞧見陶華穎又過來了,給母親一個眼神,一起笑著喊了聲“華穎”。
邁過裴家的門檻後,裴悅的好奇心油然而起,“華穎,我瞧你和霖兒很是稔,你是來京都之前,就認識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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