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末開始，遊俠在老百姓眼中就是俠義的化。

有些人，白天偶爾打個盹，晚上整夜不睡覺，神好的跟吃了秋藥一樣。

俗稱夜貓子。

砍九上揣著碼本。

不想在節骨眼上節生枝。

在遊俠活的區域，很多可能出現突發狀況。

以現在自己上的這自治軍皮，至滄州道那些家夥不敢對自己下黑手。

心裏尋思，離開自治軍軍部時，那位姓朱的地下同誌囑托有關北特警的事兒。

自治軍軍部安排的通員與尖兵在前邊向東探路，十餘人隨。

草上飛知道自己是罪人，為防被人認出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洗臉。

從別隊那邊得到消息，八路軍近期要正風。

他打張局長的事兒，很可能會重新翻出來說道。

他聽說過砍九，砍九卻不認識他。

混在八路隊伍中，原本想以命贖罪。

可惜，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並非以命抵命的事兒。

這一次接了帶路的活。

進遊俠活區域，心裏也打鼓。

遊俠們一向自詡高人一等，憑個人喜惡殺人不帶眨眼。

眼長在頭頂的遊俠們肯定不會親自守青紗帳。

現在要避開的是那些自發組織起來保護莊稼比命還重要的村民，很難。

他悉這一帶地形，所以隻能走小道。

然而，仍然沒能躲開那些藏在黑夜中的守莊稼地的村民。

好在，有自治軍的份掩護，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村民隻是遠遠問了一句後就不再吭聲。

在村民眼中，自治軍全是不好惹的主，但是也不會對莊稼手。

也許是持續高溫，加上靠近運河，天空開始布烏雲。

有下雨的跡象。

順著滄州道那些人留下的腳印，小心翼翼向東一直走了近一個小時。

忽然覺到似乎有雨點從天而降，落在頭上。

“老天爺終於要下雨了！”草上飛心裏沒由來一陣高興，跟藏在青紗帳中的村民吆喝了一聲。

跟著，豆大的雨點砸進青紗帳，土公路上開始出現一有些嗆人的泥腥氣。

不大的功夫，天地間變茫茫的雨幕。

誰也沒有料到，持續幹旱了一年多的平原，會下雨。

砍九靜靜地站立在雨地裏。

前方有一座老廟。

有廟附近必定有村莊。

這場難得的及時雨，對砍九來說算是好事兒，至，大雨天自己一行人向東，被發現的可能要小得多。

但是卻增加了趕路的難度。

他很清楚，夏天的雨水來的急，去的快。

這麽好的時機不抓住，愧對老天爺。

所以他非但沒有進村躲雨的打算，反而要求冒雨全力向東。

必須雨停前趕到清河縣。

自四旅原本派了大量哨兵潛進青紗帳，下雨後，沒帶雨的偽軍們直接放棄警戒。

雨太大，就算有人青紗帳中活，也無法示警，警戒已經沒有多用。

王文香的指揮部設在村裏，站在村口看著不斷回來的警戒哨，他並沒有責怪。

將一封書信裝進信封，給傳令兵：“立即送回軍部，給沈科長！”

“是！”傳令兵接過書信，迅速用油布包好。

兩偽軍批上雨，迅速出村。

冒著大雨傳送報，實在是有些為難，傳令兵依然忠實的準備完自己的使命。

雷雨天，被水泡脹的路麵一腳下去立即沾一塊泥，得有一斤重。

兩腳下去沾兩塊，要不是鞋帶係得，估計連鞋都會被泥給扯掉。

烏雲遮住滿天星。

草上飛與過來的兩傳令兵直接麵對麵才發現對方。

雙方立即舉槍。

跟著大聲吆喝：“你誰？”“誰”

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

哢嚓。

一聲炸雷在頭頂猛然響起。

傳令率先看清穿治安軍軍服的砍九：“別開槍，自己人！”

雷聲還在耳邊縈繞，草上飛手中駁殼槍扳機已接近臨界，聽到對方吆喝，趕回答：“自治軍軍部督察隊，你們是誰？”

兩傳令兵放低步槍：“自四旅一團通訊排一班，呃.你們怎麽會冒雨趕路？”

“有急命令要傳達”臨行前砍九早給草上飛安排好說詞。

“這鬼天氣.”傳令兵嘀咕了一聲。

“呃，咱們都有任務，就此別過”砍九收起駁殼槍進槍套，順便讓開到路邊。

公路寬，兩傳令兵並不懷疑，將鞋從陷進的泥地裏撥出來。

高一腳低一腳往西。

雙方錯。

草上飛忽然轉，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撥出駁殼槍。

砰.砰.

公路邊臨時搭起一個小帳篷。

草上飛把的傳令兵上掏出來油紙包到砍九手中。

砍九大字識得不多，黑著臉將油紙包還給草上飛：“你念！”

“是四旅一團寫給.不對，這信是向別隊匯報況的。”

“什麽意思？他不給四旅長報告，卻寫給別隊？”

“王文香那混球，應該是暗中投了囯軍，信上說，守清河縣外圍西邊的是一旅一團的警衛營.”

“警衛營？”砍九大喜：“你的意思是九營就在前方？”

“想來應該錯不了。”草上飛點頭，跟著繼續看信：“不好，滄州道的人找上了王文香.”

“滄州道？”

“前邊是滄州道的地盤，按理來說，王文香進他們的地盤，他們應該會作出反應，從信裏的意思上看，他們似乎要聯手對付八路.”

下夜雨後，在青紗帳間活變得困難。

惡劣天氣對藏行蹤有利。

滿天星消失，嘩嘩啦啦的雨點擊打在青紗帳中掩蓋了行進的聲音。

柳元清一行人直接被淋落湯。

前方有明顯的線映亮夜空。

也就是說，不遠應該有個村子，

大半夜，正常況下雨天不應該有線才對。

除非鬼子正好駐紮在前方的村裏。

柳元清立即讓尖兵停止前進，親自上陣充當尖兵向前。

鬼子對戰場條令執行嚴格。

在青紗帳中警戒的哨兵披著雨。暴雨天仍然堅守崗位。

發現有人順著小道靠近，立即舉槍，鳥語吆喝警告：“%&*@#”

聽到鬼子喝回答令，柳元清愣了一下。

鬼子雨天堅守崗位並不奇怪。

趕以鳥語回複熊二郞部先前的口令：“”&#@*”

潛藏的鬼子警戒哨愣了一下，來人雖然說的鳥語流利，回答口令卻明顯不對。

但是，又不能排除出現的這些人，是大石熊二郞部早前派出去的突擊隊。

對於無法證明份的人，必須當嫌疑分子理！

鬼子哨兵立即下令柳元清放下槍舉手過去！

黑燈瞎火的，舉不舉手其實本看不清。

但是條令就是這樣規定。

柳元清知道鬼子的戰場警戒條例，放心地舉手走向鬼子哨兵。

裏不斷鳥語抱怨這鬼天氣，走時故意弄出很大的靜。

以掩蓋從旁邊包抄的尖兵。

閃電一道又一道。

終於看清來人頭戴鋼盔，被淋得狼狽不堪的柳元清。

鬼子明哨端著步槍指向柳元清鳥語：“就你一個人？”

柳元清無法確定鬼子暗哨位置，隻得鳥語胡扯：“出去一個班，襲擊八路後走散了！”

聽對方說得一口流利的鳥語，鬼子哨兵雖然放鬆警惕，但是仍然一本正經按戰場條例規定吆喝：“立即放下槍，按條例，你現在必須被看押！”

柳元清點頭表示同意：“我眼部有傷，看不大清楚路，很是麻煩，請你帶我去看軍醫.”

他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鬼子哨兵肯定會分出一個人押自己回村子審查份，那麽，在路上可以趁機襲擊弄死這家夥。

前提是不被鬼子暗哨發現。

鬼子在青紗帳中設警戒哨，明暗哨之間的位置絕對不會距離有多遠。

藏在後的戰士，隻需要以鬼子明哨現在的位置為中心，搜索十米範圍的青紗帳，逮住鬼子兩人組的暗哨不是問題。

至於有沒有第三個鬼子，大概率不會有，按鬼子警戒習慣，三人警戒組須定時安排一個鬼子往返報信或者接新的命令。

這麽大的雨，柳元清不得不寄希於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