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送完林珊珊回府,準備回去再同祖父說說婚事,這種事還是得斟酌一番,他覺得婚姻大事不可太兒戲。
林家和家的婚事並未板上釘釘,兩個小輩還沒有換文書,但國公和林首輔已經在口頭上達了共識。
想要讓國公收回與林家定親的想法,那必然不太可能,作為國公孫子,風對自家祖父還是頗為了解的。
不想,剛剛走上馬車,便發現裏麵有個人。
此人一黑,黑麵巾蒙著臉,手中還了一封信,以及一本冊子。
“有事?”
風隨意地問了一句,但臉很是嚴肅,他手從黑人手裏接過信箋和冊子。
“主子的意思是讓世子盡快回朝堂,世子的傷勢已經好了,公子應當曉得。故而煩請公子跑一趟,將這兩樣東西予世子。”
往日裏但凡王爺有什麽消息,都是通過風來傳遞。
風點點頭,“好,我馬上去尋含章,說明況。”
黑人雙手抱拳,“辛苦,告辭。”
說完,黑人掀開馬車的車簾,直接飛離去,很快引了幽深的小巷之中。
風的車夫是他的心腹,因此黑人能夠上馬車,他了手中的東西對外吩咐。
“走吧,去找含章。”
馬夫應了一聲,趕車往鎮北侯府而去。
此刻的顧含章坐在書房寫信,溪山後續還有一些事需要理,得妥善安排一番,他自回京後也擔心溪山那邊匈奴出問題。
那些人會為大齊用來談判的籌碼,自然得好好養著。
傷了他的匈奴人已經被他斬殺,想來另外的人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更何況他還留了自己的人在。
如此,隻需要提醒他們注意便可。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口傳來兩道腳步聲,顧含章放下筆。
“祖父來了。”
顧淵爽朗地笑了笑,抬腳往裏麵走,後還跟著背了藥箱的範同。
“你前兩日同我說傷勢已好,我這不是還有些擔憂,因此才讓老範來給你瞅瞅,順便看看子其他地方可有不適。”顧淵開口。
範同歎了口氣,他同顧淵其實說得很清楚,但這人就是不信,覺得他還是要把脈才行。
可是這種事要是被世子知曉,他一個老頭子無所謂,世子的臉往哪兒擱?
顧含章並未懷疑顧淵,隻當他是擔心自己的傷勢,當即點頭應下。
“好,就勞煩範大夫看看。”
說完這話,顧含章起往塌上一坐,解開腰間的腰帶,出膛。
顧含章的膛上傷口早已經愈合,周圍還有些已經長出來,其實看起來也不算是很長的傷口,就是深了點,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
範同在看到傷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顧含章的傷勢已經好了。
不過礙於老友心中擔憂,他還是上前為顧含章檢查了一番,甚至還上手了傷口。
“可是瞧見了,世子並無大礙。”範同瞥向顧淵。
顧淵輕咳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即又對範同使了個眼,示意他按照方才兩人過來時候說的計劃來實施。
這一次被顧含章瞧見,他微微皺眉。
“祖父想說什麽?”
顧淵麵尷尬,“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此去溪山一行,我恐你不適應,順便讓老範給你瞧瞧。”
幾乎是就在一瞬間,顧含章就明白顧淵沒有說實話。
“祖父不妨與我言明。”
“啊?這,我這也不太好說。”顧淵抿,又看了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範同,索催促道,“無事,含章你讓老範給你瞧瞧便是,看你子有沒有其他的問題,也好我放心。”
聞言,顧含章心中有些疑,卻還是點點頭。
“既然祖父擔心含章,那就有勞範大夫再瞧瞧。”
顧含章說完穿戴好服,將手放在榻的小桌上,起袖。
範同即刻上前給顧含章把脈,好在顧含章是個男子,也不需要用絹帕搭在手腕上,可直接上手脈。
片刻後,範同收回手,眼中卻有些疑。
“世子子甚好,就是有些火氣未曾散去,不妨服用一些清熱解毒之藥。至於腎方麵並沒有任何問題,很是健康,並不會影響子嗣後代。”
不過有一句話範同還沒說出來,那就是顧含章的元未泄。
看來老友想要曾孫的願暫時無法達,小兩口麵和心不合,想必是裝出來的恩有加,大抵還未圓房。
隻是這些話就涉及到顧含章的私,他作為大夫,就算是在老友麵前,亦是不能說出口的,這是醫德問題。
顧含章見範同還有些話沒說,便明白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子是什麽況,當下並沒有什麽不自在。
作為醫者,範同的醫如此高明,看出來也正常,卻也激他沒有對顧淵說。
顧淵當然不知道顧含章和範同之間的暗流,這會兒聽到顧含章子健康的消息,還說他不會影響子,自是放心了不。
“奇怪,既然你並無大礙,那你父親為何會與我說你子不太好?他說的含蓄,我卻聽得明白,約著是說你子嗣恐怕方麵會困難。”顧淵滿臉無奈。
都怪顧清寒那個混賬東西,沒搞清楚狀況就來嚇他,若非看到他兒子都大了,他非揍他一頓不可。
顧含章聽到這裏,已然什麽都明白。
想必是那日朝離對德紹公主和顧清寒的話讓夫妻二人憂心,哪怕是後來顧清寒問了顧含章,恐怕心裏還是有些疑。
因此,顧清寒不知怎麽的與顧淵提到了。
顧淵一聽那還得了,自然是趕上自己的老友來給他診治,直接問:含章你是不是不太行?
不不不,這話委實過於傷人。
思來想去,顧淵才會借口顧含章的傷勢再看。
其實他明白,顧含章的傷勢早就好了,畢竟當時還讓他上了藥效強勁的金瘡藥。
就在這時候,外麵忽然又響起一道腳步聲。
聽著聲音,顧含章就知道來人是誰。
偏生,來人還聽到了顧淵最後的那半句話,又恰好見到這話是對顧含章說的。
“什麽困難?含章,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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