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幾乎沒有猶豫,斬釘截鐵地開了口。
“未曾。”
的確是沒有,朝離很清楚,心中或許還是覺得顧含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因此才沒有任何反應。
顧含章下心中的酸楚,他明白是他多問了,朝離其實本就給不了他想要的回答。
可想到的時候,還是會有僥幸,心想說不定會在意。
“阿離,你為何會曉得冷院?”顧含章轉移話題。
朝離一頓,神有些不太自然。
縱使覺著黑暗中顧含章本就看不清楚的神,但朝離還是下意識避開目,沒敢看顧含章。
冷院那地方,現在的應該是不曉得的,畢竟顧含章從未提及過,侯府的其他人恐怕也忽視了這個地方。
前世是自己去的冷院,並不是被顧含章趕走。
那時候與顧含章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加之方慧敏和陸修遠相繼出事,因此對顧含章也很痛恨,恨他救不了方慧敏,不參加方慧敏的葬禮,就連後來陸修遠出事,他還將強行帶回府中。
所以搬離了聽雨閣,與青在冷院住。
後來招財也來請過回來,但那時候已經痛不生,本就不想見到顧含章,自然也就沒有回來。
現在想想,都是當初自己沒想通才會為難自己,如今要是換當初,一定會回來,將聽雨閣攪得個天翻地覆才作罷。
“今日我與二嬸去了方家,回來後有些無趣,便在府中四下走一番。不知怎麽地,走到了冷院,我才發現那院子倒是清靜。若是世子覺得我叨擾了,剩下的幾個月時間,我也可以去冷院住。那棵歪脖子樹,我其實也喜歡的,比花花草草有意思得多。”朝離輕輕地開口。
顧含章心中覺得有些問題,朝離的話聽起來思路清晰,可還是不對勁。
按照所說,既然不知道那是冷院,那為何會直接過去,而不是通過散步的方式慢慢到那裏?
從招財的口中可以發現,朝離過去冷院也是有目的的,並非偶然。
顯然,朝離有些事沒有說。
顧含章也不想,否則隻會起反效果。
“既然你喜歡,不如我讓人將那棵樹搬過來,如何?好好的去什麽冷院,不是同你說了不要著急,也別將那幾個月的時間放在心上,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顧含章道。
朝離輕笑,“不用麻煩地搬過來,那棵樹栽在聽雨閣也不適合,它隻適合待在冷院。倘若我有朝一日與世子不合,冷院便是我的好去。”
“睡吧,明日你還要宮麵見太後。”顧含章不想多言。
朝離也不再多說,閉上眼睡覺,然而睡得不是很好,前世的一些片段又在腦子裏浮現,引得朝離翻來覆去。
顧含章一向比較淺眠,他發現朝離睡不著後,便起重新坐在塌上,手握住朝離的手。
黑暗之中看不到顧含章臉上的神,但從他小心翼翼地舉來看,他很擔心朝離醒來。
阿離,如今握著你的手,我竟如此滿足。
是我的錯,當初若是好好待你,現在我們該有多幸福……
還有那麽夢境,究竟是真還是假,我們是前世認識,還是我對未來有了預示,難道我們終有一日要到天人相隔的地步嗎?
知道你現在接不了,可我還是不想放開你。
一如,我們此時此刻疊的雙手。
朝離的手有些涼,也很小,顧含章寬厚的手掌將朝離的小手握在手心,他的作十分輕,如同手中握著至寶。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含章的手起了作用,朝離覺到了溫暖,後半夜睡得比較香甜。
確定朝離已經安然睡,顧含章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朝離的手,回了床上。
沒過多久,他也睡了過去。
翌日,朝離醒來時,顧含章已經出了房間,不知他是去了軍營還是去上早朝。
因著是要進宮麵見太後,所以朝離還是得穿朝服。
朝服的穿法比較繁瑣複雜,這會兒朝離還真是不好吃太多,更不好喝太多水,不然到時候如廁會很麻煩。
宮中不比侯府,必然是規矩繁多。
這一次與前麵兩次都不一樣,顧含章不在邊。
總地來說,還是小心些好。
朝離早早地除了聽雨閣,德紹公主在抵達門口時走了過來。
與德紹公主一道的,還有顧汐月。
“今日太後是與我們說一些己話,說不必太在意規矩,但你宮需得仔細,莫要衝撞了太後。太後喜歡你是因為含章的緣故,若不是因為含章,太後自然不可能會召見,你可明白?”德紹公主端著架子叮囑了朝離一番。
朝離點點頭應下,“是,母親,兒媳都明白。”
見如此配合,德紹公主也不多言,三人一道上了馬車。
此番宮不比一般的宴會,加之是太後單獨的召見,故而三人都沒有帶丫鬟,裴魚充當車夫,一共四人往皇宮而去。
鎮北侯府距離皇宮並不遠,沒多久,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朝離隨著德紹公主下了馬車,經過檢查後才被放行,三人步行往後宮而去。
從宮門口走到慈寧宮需得走上小半個時辰,其實也辛苦的,但也沒有辦法,除了皇帝和特殊的人,馬車皆不能宮,都得步行。
終於,三人抵達了慈寧宮門口,經過一番通傳後。
“見過太後,娘娘千歲。”三人齊聲道。
太後依舊笑得溫和,端坐在上首,輕輕抬起手們起來。
“又是一些時日未曾見到你們,哀家還時念叨,而且含章前些日子了傷,哀家也甚是憂心。好在他已經好起來,現在也能正常上早朝,聽說皇上又給他安排了差事。”
“謝母後擔心,含章已經沒事了,這幾日還在練武。”德紹公主笑著道。
太後是真的關心顧含章,這一點朝離很清楚,隻是也不知今日太後召見的目的為何,前世可沒有這一茬。
“今日讓你們過來,除了哀家想念,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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