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的聲音很輕,也非常嘶啞,臉也蒼白無比。
若是朝離還醒著,會發現他整個人也清瘦了不,不複往日的意氣風發,與那個謫仙一般的人相差甚遠。
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顧含章似乎也不著急,索了鞋,徑直躺在床上,擁著朝離懷。
“已經許久沒有這麽抱著你,這半年來,每一次見你,你都對我充滿了怒氣。我知道你怨我,怪我沒有救下嶽母和陸修遠,但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誰能想到,李氏會如此大膽地鋌而走險,對嶽母出手,害死了和兩位弟弟。”
“你放心,們母子三人都沒有什麽好結果,死得甚是淒慘。就算是朝律和他那位老母親,我亦沒有放過,剝奪了他們最重要的東西,讓他們生不如死。”
“夫人可是累了?我說了許久,你都不回答我,想來應當是有些疲憊。無妨,咱們先休息一番,睡醒了再說,這些日子苦了你,讓你了委屈,以後為夫會好好補償夫人,定不會再讓夫人難過。我手上的事會盡快解決,屆時我將帶夫人踏遍山川河流,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走走。”
說到這裏,顧含章的淚水浸了枕頭。
懷裏的人子冰涼,也是僵的,但顧含章卻覺得,如果用自己的捂著,便可以將懷中的人溫暖。
接下來的兩日,顧含章都這麽抱著朝離,不想放開。
到了第三日,房門被大力推開,眼的是紅了眼的方正業。
方正業走進屋子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朝離,他也是看到侯府門外掛著白的燈籠,問了一圈才知道朝離已經死。
“阿離都被你害死了,你現在如此,裝什麽深?既然死,就應該讓土為安,而不是將錮在這偌大的侯府之中。阿離應當是無憂無慮的,為了嫁給你,付出了一切,你顧含章又給了什麽?立刻將阿離給我,我要將送回方家去安葬,你們侯府和朝府都不配!”
顧含章依舊沒有反應,還是地抱著朝離。
其實這會兒朝離的子已經有些異樣,但顧含章本就不在乎這些。
眼見顧含章不,方正業忽然上前,一把將顧含章的領提起來,眼中幾乎要噴火。
“我說了,不要裝出這幅深的模樣,我看著就想把你的頭給擰下來!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要我們家阿離這麽你,你又給了什麽?你們這侯府中的規矩多,一個個眼高於頂,把阿離都禍害什麽樣了?你看看,活著罪,死了都不得安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正業的那一句死了給喚醒了,顧含章忽然掙開來。
“你別在此胡說八道,隻是睡著而已,並不是死了。你別以為是的舅舅可以隨便闖我們的房間,我與的,不到其他人來置喙!”顧含章眼中滿是。
“你有個屁的!你若是對有,就不會讓這麽多人欺負,整個京城流傳著被你關進冷院的消息!顧含章,別以為你是世子,我方正業就會怕了你!就算是豁出去一條命,今日我也得將阿離帶走回去安葬!你們侯府已經夠惡心了,阿離就是死了也不會葬在你們顧家,我嫌髒!”方正業怒不可言。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顧含章竟還不願意放過,見留在院子裏無法土,甚至連靈堂都沒有布置,這著實把方正業氣得夠嗆。
方正業問過下人才知道,隻要有人問顧含章如何布置靈堂,就會被踹出去。
顧含章的脾氣在這兩日尤為不好,就是德紹公主和顧清寒都不敢過來勸他。
或許,他的確是接不了朝離已經離世的消息。
別看顧含章不言不語,但隻要提到朝離,他就跟炸似的,誰的麵子都不給,就是老侯爺來了也沒有用,他死活不願意鬆開朝離。
如今兩日沒有吃飯,他一是不察,才會被方正業拖下來。
方正業的話過於魯,顧含章皺眉當做沒聽到,打算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你走開,莫要阻我。”
誰知,方正特看出了他的舉,竟然狠狠地給了顧含章腹部一拳。
顧含章本來兩日沒有用膳,加之接不了朝離的消息,還在書房裏吐過,此刻更是避不開。
一拳頭打在腹部,顧含章又吐出一口。
方正業一頓,鬆開了顧含章,他這才反應過來顧含章腹裏還有淤。
就在方正業準備再手時,屋子裏又進來幾個人。
這些人方正業並不是太悉,卻知道為首的人是誰,如此便能猜出其他人。
原來為首的是老侯爺顧淵,他的後跟著的應當是德紹公主和顧清寒,這是顧含章的生父和生母,以及不遠的一個子,想必是顧汐月。
“老侯爺來得正好,我家阿離莫名死在你們侯府中,如今我要將人帶走,世子卻阻止不讓我帶走。當初嫁進來的時候好好的一個人,卻被你們侯府折騰如今這般模樣,我絕對不會同意阿離葬在你們侯府!”方正業的眼中依舊猩紅一片。
顧淵歎了口氣,“此事的確是我們侯府不對,沒有想到小兩口會鬧現在這模樣。你也看到了,含章對朝離並不是沒有,他隻是不善於表達,兩人之間有很多誤會。如今朝離已經死了,的確應該讓土為安。若是你們實在不願留在侯府安葬,那便帶走吧,是我們不對。我亦會給留下靈位在府中,的份永遠都是我們鎮北侯府的世子妃。”
方正業冷哼,“無需侯府為擺靈位,我自己會做!”
說完,方正業冷冷地看了一眼顧含章後準備將朝離抱走。
顧含章見狀自然要阻止,正準備上前搶奪朝離,卻被人拉了一把,隨即一個踉蹌後,臉上一陣麻木。
“啪!”
一個掌印在顧含章的臉上浮現,是顧淵的手。
顧含章這才看向顧淵,眉宇間帶著疑不解。
“祖父為何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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