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離說出這番話後，原本還不想承認的龍雨，此刻終於是無話可說，因為朝離說的話都是對的。

自從知道皇和葉凜在尋找長公主的下落後，龍雨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變化，一味地覺得自己是被皇利用了，更是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所以完全無法接。

時至今日才知道，結果都是自己想太多，將原本好好的未來毀了。

然而再悔不當初，也回不到最初。

“罪臣無話可說，求陛下賜罪臣一死。”

龍雨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給皇磕了三個頭，有對葉凜磕了三個頭。

再抬起頭時，額頭已經紅了一片。

這樣的舉所代表的含義，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得明白，龍雨用這樣的方式來告別皇和葉凜。

此刻龍雨的眼中已經毫無生氣，現在一心求死。

皇閉了閉眼，目落在朝離的上。

“阿離，你覺得該怎麽置？”

在龍雨這件事上，皇沒有詢問方慧敏，而是問一旁的朝離。

朝離也不推辭，神淡淡地掠過滿臉悔恨淚水的龍雨。

“這麽多罪責加上，自然是難逃一死，這一點毋庸置疑。但若是祖母顧念親，不想死，恐怕到時候文武百也不會讚同。所以，阿離以為，龍雨該死，同樣必死。”朝離回答。

反正朝離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本來就是打定主意要龍雨死。

即便是皇在明麵上已經放過了，但朝離就算暗中對龍雨下手，也要去殺了。

畢竟從大齊到西臨這一路上走過來，不知道遇到了多次刺殺，這些都來自於龍雨，也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還有葉凜深中蠱毒這件事，也是與有關，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

朝離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龍雨實在是狠毒，連養大的自己的養父都能如此對待，若是讓繼續活下去，無異於放虎歸山。

誰也不知道龍雨暗中會不會重新集結自己的勢力，朝離也不敢保證離開西臨後，方慧敏會不會出事。

對待這樣狠毒的人，就該讓死無葬之地！

皇看到了朝離眼中的殺意，但沒有任何不悅的想法，反而還很讚賞地看著，眼中也是滿意。

“好，既然龍雨一心求死，阿離也是這麽認為，那就賜下毒酒。”皇開口。

聽到這話，在場沒有人反對。

不管是葉凜還是方慧敏，都沒有想要為龍雨求的想法，因為本就沒這個必要。

龍雨神坦然，已經能夠平靜地接死亡。

這些年的時間裏，龍雨也想過，有朝一日沒有得到皇之位，發呢而東窗事發會有什麽後果。

死，是必然的。

所以現在縱然麵對死亡，龍雨也很淡定。

“罪臣謝恩，以後願皇陛下與皇夫，康健，永遠幸福。”

雷霆雨皆是君恩，哪怕是賜死，也要謝恩。

皇深呼一口氣，將眼中的酸強行下。

“龍雨，你一路走好。”

龍雨出淺笑，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白辰飛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朝離還沒發現他是什麽時候走的，現在突然出現，還有手中托盤上的白玉酒杯，其實不難猜出他剛才去做什麽了。

白辰飛走到龍雨的麵前，遞上托盤。

“陛下，龍雨先行一步了，今生欠了陛下的，來生必定當牛做馬來償還陛下的恩。”

話落，龍雨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皇強撐著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到底是疼這麽多年的兒，也是花了心思養長大的。

即便不是親生，但也會有，這種東西本來就難以割舍。

朝離給方慧敏使了個眼，方慧敏也懂的意思，上前安皇。

“母帝莫要難過，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這也是必然的。如今龍雨這件事塵埃落定，以後兒臣也會陪在母帝的邊，不會讓母帝和父後孤單。當然了，這麽多年龍雨的對二老的陪伴，兒臣也會對心存激，不會忘記這一份恩。”方慧敏開口。

皇的心裏果然好了一些，“也好，你記得便好，的家人朕便不打算牽連了，全都貶為庶人，一切都到此為止吧。”

“母帝所言甚是。”方慧敏點頭。

朝離也沒有多說什麽，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那些人不管有沒有參與這些事，如今也因為龍雨的那杯毒酒全部一筆勾銷。

沒有龍雨，其他人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隻不過，龍雨那個南疆的男夫得讓若若去瞧瞧，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他要回南疆，就讓他回去。

倘若對方想要為龍雨報仇，那麽到時候不介意龍雨的家人中多一個突然暴斃的人。

龍雨轉過，往大殿外走去。

突然，對朝離說了一句。

“阿離，所有的往事都將隨風而逝，不知可否陪我走最後一程？”

就很奇怪，明明朝離與也不是很悉，但是龍雨卻讓朝離陪走最後一段路。

朝離微微思索一番，便點點頭應下。

“好。”

這也算不得什麽，隻是一段路而已，沒有什麽不能走的，朝離微微一想，也明白了為什麽龍雨會朝離陪走。

在宮中，皇和皇夫的份尊貴，當然不可能陪著龍雨走，而且龍雨也不會開這個口，不想讓皇們倆看到一點一點死去的模樣。

而方慧敏，龍雨和之前是龍雨自認為的競爭關係，的確是不想讓方慧敏看著死，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輸給了很多，龍雨在最後還是想要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

想來想去的，最後這個人選就變了朝離。

龍雨微微一笑，“多謝。”

朝離往前走，跟在龍雨的側，與一道往外麵走。

從大殿到宮門口的距離很長，而皇賜下的毒酒並不是什麽一劍封的毒，再強的劇毒也不可能喝下去兩個呼吸就中毒而亡。

所以龍雨還有時間可以往外走，如果速度快一點，興許還能出宮。

若是慢一些，可能就隻能在宮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