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雙無言片刻,咬牙道:“昨夜可是房花燭,若是紀三和妹夫圓房”
“啊?”紀明焱眨了下眼,“他們不會圓房啊。”
紀明雙:“?”
紀明焱拍拍七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明雙啊,哥哥到底比你年長幾月,考慮也比你要周全啊。我前段時間就和妹夫說了,妹夫說他知道。我也和三妹說過了,三妹也說知道了。所以他們不會圓房啊。”
紀明雙微微松了口氣:“那便好。”
最近事發生的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
春闈,殿試,然后又是突然供職于翰林院,他都沒能好好休息,一直在忙,忙得腦子都有些混。
正想著,大學士的小廝又來喊紀明雙了。
紀明雙連午膳都沒用,急匆匆跟著走了。
紀明焱搖搖頭,回了吳惟安那,將紀明雙又被大學士喊走的事告訴了妹夫。
吳惟安心有余悸:“還好我不是狀元。”
紀明焱也很是贊同:“還好我也不是。”
太慘了。
當狀元真的太慘了。
-
五日后,吳編修休沐。
一大早,他便帶著自家娘子去了郊外踏青。
四月末的時節,于春夏相之際。放眼去,郊外田里的莊稼綠得宛如翡翠,天雖然還未熱,但襲來的風里,已經帶上了一夏的味道。
雄姿英發的汗寶馬跑過田野,離上京城越來越遠,直到四周不見任何人煙,只留一條蜿蜒的道。
道一旁,有不通往山上的岔路。
圓臉管事稔地架著馬車,讓馬從其中一條往上。
到了半山腰時,上方坡度愈陡,馬上不了。
吳惟安當先從馬車中出來,而后扶了紀云汐下車。
據可靠消息,今日大慶鏢局的一支鏢將要經過此地,而后回京差。
人吳惟安已經安排好了,按理他和紀云汐本不用走這一趟,在家中等消息就行。
可,就在昨晚將要寢之時。
紀云汐坐在梳妝臺前,一邊抹手霜,一邊問:“你確定明日沒問題?”
吳惟安正在理從翰林院帶回來的書卷,漫不經心回道:“搶個鏢能有什麼問題?”
“我就問問。”紀云汐臉淡淡的,“我不希出任何差錯。”
吳惟安:“放心,雪竹帶隊。”
紀云汐挑眉:“雪竹?”
雖然雪竹很喜歡,掃地掃得很干凈,但,靠譜麼?
吳惟安聽出話中之意,笑道:“雪竹雖然有點病,但關鍵時候不會掉鏈子。”
紀云汐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
只是在起時,狀若隨意地問了句:“你明日休沐?”
吳惟安:“是。”
紀云汐點點頭,朝床邊走去。
悶頭整理書卷的吳惟安忽而頓了頓,他拿著卷書抬起頭,看著停在床邊,拖鞋,爬上床,掀被子,躺下,蓋被子。
作行云流水,還賞心悅目。只是,全程冷著張臉。
雖然紀云汐向來表不多,臉也很淡。此時和平日也沒什麼區別,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吳惟安沉了一會兒,道:“之前我是不是說過,有機會讓你看看雪竹整日掃地是為何?”
已經閉上眼睛的紀云汐刷地睜開,嗯了一聲:“好像是。”
吳惟安失笑:“那明日郊外踏青,云娘可要與我一起去?”
紀云汐:“可。”
而后今日一大早,天蒙蒙亮,吳惟安都還在夢鄉之中。基本不怎麼早起的紀云汐便睜開了眼,從另一頭輕手輕腳爬下了床,坐在梳妝鏡前搗騰了一個時辰。
待吳惟安打著哈欠起床時,紀云汐已經收拾完畢,一珠翠羅綺,閑閑地倚在人榻上翻著賬本等他了。
今日穿了件月牙白的留仙,腰間系著條紅帶,領口也用紅線繡著致繁復的花紋,與腰間紅帶剛好相襯。
擺拖地,在陡峭的山間行走,十分不便。
但紀云汐不急不惱,臉云淡風輕,一手微提著擺,按照自己的節奏往上爬。
只是爬山確實累,紀云汐不是個的人,沒爬幾步就有些。
察覺到側人的視線,紀云汐看了回去,挑眉:“有事?”
吳惟安沒忍住:“你何必穿得如此隆重?”
紀云汐反問,帶著幾分傲然:“不行?”
“行。”吳惟安敗下陣來。
他輕嘆一口氣,看了看上頭長長的一段路,覺得按照他夫人這麼爬下去,到的時候,鏢都可以被來來回回搶個幾十回了。
他問:“我帶你上去?”
聞言,紀云汐當即停下了腳步:“可以。”
吳惟安手,輕輕攬過紀云汐的腰,微微用力,帶著人騰空而起,沒一會兒,兩人便站在了山巔。
四視野開闊,下方道發生的一切,基本能看得清楚。
而因他們四有灌木樹枝遮擋,下方看不到他們。
一眾黑人早已埋伏在四周,只等著鏢隊經過。
百無聊賴,吳惟安和夫人聊天:“你為何不學學輕功?”
吳惟安靠著他這出神化的輕功行走江湖,基本上沒人能留下他,也沒有險境能困住他。
故而他對屬下的輕功要求極高,畢竟輕功好,跑得快。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