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頭頭看著他:“老人家,你也是來找那五十兩的嗎?”
是的,如今,全上京城的人都把探花郎大人家的瘦馬,稱作‘五十兩’。
圓臉管事點點頭:“不瞞各位,我便是吳家的管事,家里大人心急,我們這些下人都出來找了。”
丐幫當即不疑有他,拿著煤灰在巷子口畫了個叉叉,一邊和圓臉管事朝前頭走去,一邊從圓臉管事里套話:“那五十兩,平日最喜歡吃什麼草啊?又最喜歡做些啥啊?”
這麼滿大街找,總不是個事兒。
如果知道那馬喜歡什麼,就可以把馬釣出來!
釣魚不都這樣釣的嘛!
圓臉管事拋了幾個假消息,很快就和丐幫人馬分道揚鑣。
他又轉了一個時辰,和他們的人暗中接了頭,便回了吳家……
吳惟安早早就回了。
他和紀云汐一前一后洗好了澡,待在臥房中吹冰。
人榻那是紀云汐的地盤,窗前疊滿了書的桌子是他的地盤。
他在寫寫畫畫,紀云汐在查看鋪里送上來的上月資清單。
對方遠這事,紀云汐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計劃,但這一切,都要等找到那方家父母后,才能實施。
如今才剛開始找人,急也沒用,故而紀云汐很快也就靜下了心,開始理公務。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桌前的吳惟安抬起頭,對紀云汐道:“是管事,他應該有事要稟報。”
紀云汐嗯了一聲,隨口道:“那你讓他進。”
吳惟安沉默了一會兒,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
斜倚在塌上,穿著單薄的月牙白寢。
吳惟安目不斜視地收回視線,了鼻子,沒讓圓臉管事進來,而是推開了窗,探出半個子,對站在門外的管事道:“何事?”
圓臉管事看看面前闔著的門,又看了看探出半個頭的公子,走過去,站在窗外:“公子,人還未找到。”
“嗯。”吳惟安回子,隔著扇窗,淡聲問道,“那馬呢?”
圓臉管事:“馬倒是找到了。”
“哦?”吳惟安蹙眉,心下微,“我們的人找到的,還是百姓們——”他頓了一下,“找到的?”
圓臉管事看著窗里公子那張臉,老臉忍不住就是一:“稟公子,是我在巷子里看見的。”
吳惟安松了口氣,眼眸中帶上了點笑:“不錯,那你可將那馬帶回了?”
圓臉管事搖頭:“依小的愚見,這馬還沒到可以找到的時點。”
吳惟安眼中笑意瞬間消弭:“所以你沒把馬帶回來?”
圓臉管事:“是。”
吳惟安閉了閉眼:“我的好管事,你每次都只能想到一步,你不能多想幾步?”
圓臉管事不明白,他覺得他自己沒做錯:“小的不明白,還請公子明示。”
吳惟安冷聲訓斥:“你把馬留在那,萬一馬被其他人找到了呢?五十兩你幫我出?你就不能把馬帶回藏在府中?”這樣就沒有人能找到馬,他就永遠都不要給那五十兩。
圓臉管事繃著一張老臉,覺得他公子為了錢簡直張就來:“稟公子,小的確實想過。可馬目標太大,如今街上到都是人,不好帶回。”
“這倒也是。”吳惟安了眉心,“對了,那馬可還拉著馬車?”
圓臉管事頷首。
吳惟安痛心疾首:“那你不能把那馬車卸下?馬不能帶回,馬車你總可以拉回來罷?”
那馬車,可比馬貴多了。
圓臉管事了天。
這他還真沒想到。
而且,他把馬車拉回來?他是馬嗎?
吳惟安擺手:“趕快去看看,把馬車給我拉回來。”
圓臉管事應了聲是,消失在窗前。
吳惟安站在窗前,單手叉著腰,無奈地搖搖頭,頗為恨鐵不鋼。
后,紀云汐已經看了他有一會兒了。
在想,圓臉管事和雪竹他們這些年一直跟著他,到底圖他什麼?是圖他摳,呃,或者說,節儉嗎?
吳惟安轉頭,迎上紀云汐的目,朝勾了勾角:“對了,云娘,有件事得麻煩你一下。”
紀云汐輕輕甩了甩手中的資清單,覺得這件事,不會是想聽的。
冷聲拒絕:“我怕是幫不了你。”
吳惟安從桌前離開,行到一邊,拿起被他破壞的新,一臉風霽月,語氣輕:“只是件小事。”
紀云汐盯著他掛在手肘上的服,眉眼上揚,肯定道:“你想讓我賠你一件服?”
“當然不是。”吳惟安挑眉,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的模樣,“只是想讓你手下擅長刺繡的丫鬟,幫我補一補。我那幾個下人,沒一個會補服的。”
紀云汐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下意識哦了一聲。
*
五哥回來后,紀明焱就沒怎麼見過他五哥。
五哥的院子有陣法,他也進不去。
可今日,紀明焱算了算,覺得他五哥的儲備糧大概吃完了,故而一直守在廚房,果不其然守來了紀明淵。
紀明淵一左一右掛著兩個大袋子,這袋子看著平平無奇,但用的是上好的蛇皮料子,裝再重的東西,也不會破。
紀明淵將廚房中米面,蔬菜類一樣一樣快速地往袋子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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