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資金缺口,邢家若不想布莊關門,就要將客棧那頭的盈利填進布莊之中。
書中主邢舒月,對家族親看得很重,一定不會讓興樂布莊出事。
邢家當年靠布莊發家,客棧是后頭才起來的。
興樂布莊是邢家的源頭,也可以說是信仰。
而邢家一直是五皇子的錢袋子,這錢袋子一癟,五皇子府上養著的那群幕僚、武林高手、死士暗衛,以及布局的每一件事,哪一樣不需要用錢?
錢確實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寸步難行。
這個道理,誰都懂。
這一件事上,紀云汐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布莊也將會漸漸走上正軌,只要源源不斷地往里砸錢,而后靜觀其變,看看那邢舒月打算如何行事,見招拆招便行。
若是對方想打價格戰,紀云汐也奉陪到底。
就是不知道邢家,有沒有那麼大的資金量,燒得起多錢了。
否則一旦山窮水盡,邢家不止沒了布莊,客棧也保不住。
到時候低價收購,豈不哉?
上輩子紀云汐,就這麼和競爭對手玩。
直到把對方玩死。
從未有人能真正知道紀云汐手里,到底有多錢。
心里頭輕松了,也收到反饋,推遲了好幾日的葵水在這天晚上悄然而至。
紀云汐睡眠質量一向不錯,睡著后只要靜不大都能一夜到天明。
可今晚,半夜時分,卻陡然驚醒。
紀云汐的第一反應是,葵水來了。
紀云汐的第二反應是,吳惟安騙了。
他雙手環在腰間,下抵在發頂,把當人形抱枕一樣抱著,睡得正香。
背后這男人溫比低一些,環在腰間的手溫涼如玉。
紀云汐安靜躺著,在理思緒。
這些日子,每日醒來,吳惟安早就起了,只留下一個空的被窩。
以為是他上翰林院起得早,可他前天休沐,也難得起了個大早。
一醒來,他剛好練功出了一大汗回來。
那時紀云汐沒多想,因為習武之人勤加練習是很正常的事。
可現在仔細想想,這麼久了,他何時在早間早起練功過?他不都大晚上去他的糧倉拉著下屬對打麼。
吳惟安就不是個喜歡早起的人,他反而喜歡晚睡。
呵。
不是沒問過他,他怎麼回答來著?
‘好像確實沒有?’
‘沒太注意?’
男人的劣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歡,有投懷送抱都不會拒絕。
更何況,紀云汐長相材都是上佳。
不過小問題罷了,紀云汐也不是很在意。
畢竟他們已經是夫妻,糾結這些小事也未免太過矯。
紀云汐曲起手肘,往后了他。
吳惟安睡得懵懵懂懂,眼睛都沒睜開,下意識把人抱了點,囈語道:“怎麼了……”
他手一收,到了的小腹,紀云汐便覺到了葵水的來勢洶洶。
蹙眉,加大力道往后捅了下,冷聲:“松開。”
吳惟安刷地一下清醒。
他立刻松開了雙手,姿輕快地往旁邊一滾,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他輕咳了一聲,本想解釋幾句,但想想,他這夫人不傻,解釋也不過蓋彌彰。
吳惟安索閉閉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紀云汐從床上起,下意識了下,到了一手膩。
床果不其然沾上了,這讓心變得很差。
每次姨媽期間醒來,發現服和床都沾上姨媽,是紀云汐認為最糟心的事。
冷著臉從床上爬起來。
吳惟安很高,人躺在床上,剛好攤一長條,從床頭到床尾。
紀云汐如今已經習慣了這條人的存在,黑暗中也能準從他上過去,下了床,打開床腳的一個暗格,從里頭拿出一顆鴿子大的夜明珠。
周遭黑暗被驅散,紀云汐走到柜旁,拿了件干凈的寢和類衛生巾品,出了門。
這期間,吳惟安一字未說。
他能明顯覺到緒不佳,似乎有些暴躁。
房重新恢復黑暗,黑暗之中,吳惟安睜開雙眸,單手托著頭,兀自納悶。
這整得哪一出?要和他分房睡?至于?
當初不是還說想懷上他的孩子的?
他正想著呢,寶福帶著一眾丫鬟忽而開門進來。
夜明珠照亮了房,寶福走到近前停下,福了福,語氣依舊怪氣:“姑爺,勞煩您起,小姐喊我們換寢。”
吳惟安輕佻了下眉眼。
分床睡還不行,還要把的寢也帶走?
他嘆口氣,認命地起床。
這刁奴對他虎視眈眈,怕是再不起,就手了。
這些日子,吳惟安也看出來了。
紀云汐基本上不怎麼管下人,只要他們把手頭事做好。
而且,對寶福這丫鬟,更是寵得不行,寵兒似的。
庫房鑰匙都給了寶福,之前給他的那些銀兩,都是找寶福要的。
算了,他不和頭腦簡單的刁奴計較。
吳惟安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空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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