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著沈茴開始泛紅的臉頰，有點猶豫。

片刻之後，裴徊忽然笑了一下，了沈茴僵僵的脖子，說：“咱們不玩這東西。這玩法會給娘娘弄傷的。咱家不喜歡，娘娘還是挑挑別的。”

他湊過去咬咬沈茴的耳朵。沈茴每次臉上泛了紅之後，耳朵尖才會有一點點發紅的跡象。他就喜歡咬磨發紅的薄薄耳朵尖。

“誰要和你玩了！”沈茴聲音低低的，氣勢一點都不足。別開眼，不去看裴徊。眼前不由浮現那些迷離癡醉時他漠然的神，和他一點溫度都沒有的眼眸。

沈茴神一黯，臉頰上的緋紅也淡去一些。蹲下來，有些慌地想要將箱子合上。

裴徊彎下腰，抬抬手相擋，阻止了的作。他擺到了懸橫的紅繩，兩端的琉璃珠在玉葫蘆裡唱小曲兒。

“不玩了。”沈茴聲音悶悶的。

蹙著眉著裴徊的眼睛，樣子認認真真。

裴徊將指腹在沈茴的眼尾下方，沿著下眼線的廓，慢慢朝眼角溫撚過。他說：“娘娘重新挑一個。”

沈茴垂著眼睛，安安靜靜地不說話。

裴徊看了沈茴一會兒，松開他。他從箱子裡挑了個玉，問沈茴：“這個如何？”

沈茴用眼角的余掃了一眼。

裴徊問的玉也是一紅繩兩端各拴著一個玉葫蘆。只不過兩端的玉葫蘆要更小一些，而且拴著這倆玉葫蘆的紅繩也更短更細，不過兩三掌長。

……這繩沒法走了吧。

裴徊注視著沈茴的神，見恐怕又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玩的的。他將小小的玉葫蘆放在掌中把玩，慢悠悠地說：“與上回給娘娘用過的緬鈴差不多，塞的。”

……可是兩個玉葫蘆。

沈茴狐疑地了裴徊一眼，又迅速地收回了目，板起臉來。端端正正的小臉蛋一本正經，心裡卻在合計這紅繩好像長度不太夠呀……

裴徊嘖笑了一聲，複到沈茴耳邊，低聲說：“咱家之前說錯了。上下不止兩張。”

沈茴似懂非懂地著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裴徊瞧著這個樣子，聲音下來：“決定要這個了？娘娘若是選好了，咱家現在就給娘娘雕一個出來。左右已給娘娘雕過幾個小玩意兒了，娘娘當放心咱家的手藝。”

沈茴算是弄明白了。

裴徊這是技難耐，非要讓選一個，他好練雕工。

“不，不要這個！”沈茴轉過頭，向那一箱子稀奇古怪的東西，打算選一個看上去比較複雜的東西，讓裴徊今日雕不完！

於是，沈茴的目落在一個鏤空的小玉球上。

瞧著那個致的玉球半邊是麻麻的小圓孔，半邊是複雜的鏤空花紋。似乎能夠打開，裡面還有暗層。不說別的，就這寫鏤空的花紋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雕完的。

沈茴指著這個玉球說：“我要這個。”

裴徊皺皺眉，將那個玉球拿出來，端詳。

沈茴詫異地著他，問：“掌印也不知道這個是怎麼用的？”

說著，沈茴的目逐漸移到裴徊手中的玉球上，好奇打量著。玉球剛剛放在箱子裡和其他的玉擺在一切，沈茴沒怎麼看清，如今離得近了，沈茴才看見原來這個中空的小玉球裡面居然放了薄薄的刀片！

沈茴一驚，頓時認為自己選錯了！

也就是在看見鏤空的小玉球裡面嵌著的刀片時，裴徊瞬間明白過來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了。他用指腹蹭了蹭玉球上的空，說：“好，就這個。”

裴徊站起，走到窗前，往外去，一眼看見正在下面掃落葉的順歲。他吩咐：“去，準備雕玉的東西。”

順歲應了一聲，放下掃帚，趕忙去準備。

沈茴急了。站起，疾步追到裴徊邊，追問：“這個到底是做什麼的？”

“過兩日，娘娘便知曉了。”

沈茴言又止。

不行，不能再追問了。要不然好像多興趣似的。

“哼。”

沈茴輕輕地低哼了一聲，再瞪他一眼，轉出了書房，快步往樓下去。一邊提虧快步往下走，一邊喊拾星，打算回行宮了。

裴徊沒阻止沈茴離開，他正端詳著掌中的玉球，琢磨著如何雕刻打磨。這玉球上鏤空的花紋太俗，換什麼樣子的才好呢？

沈茴剛走到樓下，裴徊在在窗口喊住。

“娘娘忘了東西。”他說。

沈茴仰著臉，疑地著裴徊。怎麼不記得自己忘了什麼東西沒帶走？

很快，順年一溜小跑從樓上下來，將一個致的小木盒遞給沈茴。

小木盒不重。

沈茴抱著小盒子搖了搖，沒聽見什麼稀奇古怪的聲響來。仍舊擔心盒子裡穿的東西不能見之於人，也不立刻打開，而是拿著小盒子快步轉離開。走了一小段距離，待拾星在後落後一些，沈茴才停下來，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推開一點點，去瞧裡面的東西。

沈茴愣住了。

將木盒子的蓋子完全推開，看著裡面的銀票。

——木盒子裡裝著二十六張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的面額。

沈茴轉過頭，逆著半下午還很耀目的暖，向站在窗前的裴徊。彎著眼睛笑，大聲說：“下次還給掌印做糕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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