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拿我取樂子,哼。”沈茴輕哼了一聲,有點不太高興,手下給他手指的力度也不輕。
“娘娘深更半夜過來,必是又有事來求咱家。許不是小事,咱家取取樂子又如何?再言,娘娘最會用自己的在咱家這邊換東西。若這回娘娘想要的東西很重要,一會兒不必咱家說,娘娘指不定又要拉著咱家的手。”
沈茴抿抿,將手裡的雪帕子一摔,生氣地瞪著他:“你就這樣想我,我就不能有了好消息,跑來告訴你!”
裴徊神不變,淡淡地瞥著,想聽要怎麼編。
沈茴抿著裴徊的眼睛,四目相對半晌,沈茴從桌子上跳下來,轉往外走。說:“沒什麼事了,掌印就當本宮今晚沒有過來。”
“娘娘。”裴徊開口喊。
沈茴腳步沒有任何停留。
“沈茴。”裴徊慢悠悠地轉著手裡的玉料。
沈茴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往外走,已經走到了門口,抬手去拉門。
裴徊忽然輕笑了一聲,他將手裡的玉料放在桌子上,然後隨意地擺了擺手,房門的閂木落下來,又折斷,卡在鎖扣裡。沈茴拽了拽,本拽不。
“你!”沈茴轉過,擰眉瞪他。
下一刻,沈茴就覺到一陣風襲來,的子好像不能自己控制了一樣,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朝裴徊的方向拉拽而去,直到踉踉蹌蹌地走到裴徊面前。
裴徊手掌掐在的細腰,將人放在上。他雙臂環過沈茴的子,拉起的手,放在他的掌中,慢悠悠地弄著。
“嘖,娘娘翅膀越來越,就變得越來越不聽話了。”裴徊慢條斯理地弄著沈茴若無骨的手,“娘娘還是收斂些罷。別企圖一個瘋子永遠都心好講道理。小心咱家一時想不開,把娘娘的翅膀折了。”
他語氣輕慢,漫不經心的調子,卻是聽上去讓人莫名骨悚然。
沈茴脊背一僵,接著又慢慢放松下來。在裴徊的上挪了挪,挑了挑位置,側坐在他上,抬眼著他,又一雙無辜的眼睛著他,說:“那樣我會哭的,天天哭。掌印會舍不得的。”
裴徊嘖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讓人辨不出喜怒,瞧不出真假。
沈茴慢慢垂下眼睛,著兩個人纏在一起的手,悶聲說:“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我邊的宮婢懷了王來的孩子。”
裴徊沉默了一會兒,問:“誰懷了誰的孩子?”
“我邊的宮婢燦珠,懷了王來的孩子。王來,你那個乾兒子呀!”沈茴被裴徊攥在掌心裡的小手翻轉過來,主攥著裴徊的手。
急急解釋:“掌印還記得果子酒嗎?我……我當初給燦珠嘗了一點。後來懷了孕,我一時誤解,以為是我賞的那杯果子酒害了,好生自責。沒想到告訴我,懷的孩子竟是王來的!這樣也好的呀。是好事,是喜事。我想著有人終眷屬,既然事已經這樣了,不若放他們兩個雙雙出宮吧!掌印說好不好?”
沈茴絮絮說了好些,裴徊沉默地聽著。
燦珠那邊,沈茴可以自己做主。可王來是裴徊的人。沈茴便想著,王來是裴徊的乾兒子,裴徊應該也替他們兩個高興才對。
可是,仔仔細細瞧著裴徊臉上的表。越是什麼緒都辨不出來,沈茴心裡越是有點沒譜了。
“是好事,是喜事,有人終眷屬。”裴徊慢悠悠地重複著沈茴說過的幾個詞。
沈茴心裡一沉,莫名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是好事,是喜事,有人終眷屬。”裴徊再次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
分明還是重複同樣的話,也是用同樣的語氣。可是裴徊說一遍的時候,莫名有了一種惻惻的覺。
沈茴的心已經徹底沉下去。
不怕惡人發怒,就怕瘋子溫地犯病。
沈茴飛快思索著可能要發生的一幕幕,又慢慢琢磨著如何應對。
裴徊笑笑,手掌進沈茴的下,逐漸靠近。他漫不經心地問:“娘娘很高興?”
沈茴垂著眼睛,努力讓聲音平和一些。低聲說:“旁人的事,沒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只是果子酒是我給的,事既然發生了,我也有責任。總不能看著一對苦命鴛鴦犯難……”
“那娘娘想不想也懷個孩子,嗯?”裴徊冷眼睥著。
沈茴眉心揪著,小心答話:“我自不好,本就很難有孕。更何況,掌印將我護得這樣好。除了掌印,我也不會接到旁的男子,不可能有有孕。”
沈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約聽見裴徊輕笑了一聲。
“那要是咱家也複,讓娘娘懷上幾個孩子,娘娘是歡喜還是不歡喜?”裴徊又問。
沈茴愣了一下。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僅沒有想過裴徊有沒有可能像王來這般神奇地複,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當母親,畢竟還不到十六歲。
裴徊著沈茴愣神的模樣,低低地笑了。他湊過去,咬咬沈茴的耳朵,微微用力地撕磨。他說:“恐怕要讓娘娘失了。咱家的殘缺可不是刀師父割出來,而是自己切的。嘖,娘娘應當相信咱家的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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