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此，王來皺了皺，臉上明顯有了自責之意。

“放心吧。我一個當宮的，又不是宮裡氣的主子，哪那麼貴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他的。你都放心！”

王來卻不讚同燦珠這話。本是家，家中落了難，才淪落到奴籍。

燦珠又說：“倒是你，要好好保護自己。我還是那句話，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兒，萬萬不可逞強。”

“好。”王來答應。

“王來。你可記著，現在不是以前了。你以前總想著我日後能出宮嫁人。現在你再不能這樣想。你得為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好好保護自己。聽見了沒有！”燦珠忍不住蹙眉，用手指頭了王來的頭。

“好。”王來笑著再答應。

第139章

這是沈茴第一次見到大皇子。

清晨醒來沒多久， 大皇子過來給請安。

沈茴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孩子，五面貌上沒有多皇帝的影子，安安靜靜的， 不太說話， 看上去還有些膽小。

沈茴賞了些禮，再關懷叮囑幾句， 那孩子就想離開。沈茴也沒留人，讓他離開了。

當初得知皇帝還有個長子忽然被尋回時， 沈茴首先是質疑，總覺得這孩子忽然出現有點蹊蹺。也詢問過母親，皇帝還未登基時那個外室的消息。可長姊向來有自己的主意， 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母親， 母親一點都不知曉此事。沈茴再想從長姊邊的人手。可是幾年過去了， 那些人都各自歸鄉。沈茴派人去探查， 又因時日還短， 派去的人一時之間尚未回來。

沈茴不是沒有想過輔佐這個孩子登基。至，他是個男兒。不像齊煜自小扮男裝， 到底埋了個兇險。

可到底是來路不明的孩子， 背後必有指使之人， 目的不純。沈茴想過去詢問表哥， 可總覺得表哥未必會與說實話。更何況， 與他相見也有諸多不便。

沉月從外面走進來， 說道：“娘娘，陛下邊的小林子遞消息過來。陛下最近兩日有心回京。”

“回京？”沈茴訝然。

“是。”沉月點點頭， “陛下沒抱怨行宮中這裡不好那裡不好，還念叨著幾位京中皇宮裡沒有跟來的妃嬪們。”

沈茴被氣笑了。

當初皇帝因擔心惹怒巫茲引戰事，急急忙忙地想要遷都， 多朝臣跪求阻擾，偏他一意孤行。皇室與朝臣走了近三個月才到關凌，如今在行宮中也沒安頓多久。他是見巫茲不聲不響，沒起戰事，又想回去了？

回京是早晚要回去的。只是折騰來一趟本就勞民傷財。現在就啟程回去，再勞民傷財一番？

照著皇帝這折騰法，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庫裡的金山銀山已經塞不下了呢。可事實上國庫虧空，年年增稅來補。

拾星帶著兩個宮進來，笑盈盈地說：“娘娘，宮裡送了早葡萄過來。沒想到來了這邊，可以在這麼早的時節吃上葡萄呢。”

沉月打量著沈茴輕蹙的眉心，溫聲勸著：“娘娘嘗嘗看這早葡萄味道可好？”

沈茴這才將目落在宮捧著的葡萄上。

·

裴徊回到府邸時，上的一雪被鮮染。甚至有些地方的跡已經幹了，料都變得邦邦的在上，十分不適。

濃稠的腥味道讓裴徊的臉十分沉。

掃落葉的順歲看見歸來的裴徊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握著掃把的手抖了抖。他很快反應過來，將掃把放在一旁，小跑著回去給裴徊準備浴水。

順歲在浴桶裡灌滿涼水，又跑去地下抱了些冰塊上樓，將冰塊一並放進浴桶裡。

裴徊腳步停下來，死氣的眼眸轉，逐漸落在院中西南角栽種的荔枝。荔枝長出來一大截，碧綠碧綠的。

裴徊了一會兒，惻惻的眸中才漸漸染上那麼一丁點的活人氣息。

他步履緩慢地往樓上走，將手裡的劍隨手扔給迎上來的順年。他邁進盥室裡，順歲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待裴徊進來，順歲悄聲走出去。關門時，順歲從逐漸關合的房門瞥了一眼掌印的背影。

他渾沾滿鮮，一煞氣，仿佛從地獄裡走出來。

門外，順歲和順年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立刻拿了帕子跪著去地面的跡。裴徊回來時，靴底印下的跡，還有襟上滴落下來的鮮。

兩個人手腳麻利地將一切收拾妥當，緩緩松了口氣。

“那是不是督主？”順歲瞇著眼睛向遠。

順年跟著了一眼，點頭道：“應當是。他昨兒個晚上到了關凌，今日是該來拜見掌印。”

順歲瞬間有了個主意，快步朝伏跑過去。

他覺得掌印今日臉實在太可怕，縱使伺候了一段時間，早該習慣，還是被裴徊上的森死氣駭到了。他覺得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得想法子讓掌印開心起來。顯然，他覺得自己沒這麼大本事。

可是東廠督主伏一定行！

他可記得伏總是有很多新奇的殺人法子，能讓掌印開懷大笑！

順歲跟著伏一起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絮絮說著自己的想法。伏聽了之後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咱家最會幫掌印找樂子！”

“都督厲害！”順歲豎起大拇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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