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看。”沈茴說。

裴徊拿起一盞大茶，品了一口，點點頭，道：“是不錯。”

燦珠立刻松了口氣，臉上也帶著幾分笑。

裴徊的目又落在的肚子上。孕婦的肚子很難不讓人注意到，尤其燦珠本來量纖細，又顯懷很明顯。走時，別人很難不注意到的肚子。

“現在會踢人了？”裴徊問。

燦珠謹慎答話：“偶爾會的。”

裴徊瞥了一眼燦珠的臉，又回憶了一下王來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孩子將來長得會像誰。燦珠和王來模樣都不錯，應該生不出醜東西來。

裴徊沒再說什麼，繼續慢悠悠地品著茶。

見沒別的吩咐了，燦珠悄聲帶著團圓退下去。

沈茴說：“燦珠怕你，在你面前不敢說。在我面前提過，與王來商量過，若你喜歡，這孩子以後就養在你邊，孝敬你。”

沈茴回憶起燦珠與這樣說時，把裴徊當老祖宗孝敬的神，不由笑了笑。

“咱家對小孩子沒興趣。”裴徊頓了頓，抬眼向沈茴，緩聲問：“娘娘呢？娘娘想不想要一個有著自己骨的孩子？”

沈茴正在喝玫瑰茶，將鬱香的茶水咽下去，琢磨了一下裴徊的問題。若是以前，免不得要先去猜測裴徊希怎麼回答。可是現在不再去琢磨他希的答案，而是單純地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裴徊靜默地著。

沈茴歎了口氣，揪著眉頭說：“也想，也不想。”

裴徊皺眉。

“若我是男子，興許會希有一個親骨，反正不用自己生。”沈茴眼中流出幾分嫌惡，“大著肚子好難看，還有一大堆的麻煩事，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不舒服，不是不能吃這個，就是吃了那個還要吐。更別說生的時候那麼那麼那麼那麼……痛！流而死還是很可能的。還有產後一大堆的病。我聽說……”

沈茴說著說著，臉開始發白。竟是想象一下自己會那種折磨，就把自己給嚇著了。

“行了，別說了。”裴徊站起，“本來是進宮辦事，得離開了。”

沈茴從自己的想象裡回過神來，去拉他的手，問：“不是說晚上留下一起用膳嗎？”

裴徊的頭，俯下來湊到耳邊含住的耳朵尖，輕輕咬蹭，低聲說：“夜裡再來吃。”

“夜宵嗎？夜裡想吃什麼？我得提前讓他們備著。”

“蔻。”

沈茴晃晃他的手，疑：“什麼東西？”

“茴。”

沈茴眨眨眼，再眨眨眼。

第152章

“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沈茴怔怔問出來。接著， 又驚於自己真的問出口了。

臉上一紅，立刻抿著口，恨不得忘掉自己說了什麼。

裴徊一手搭在沈茴後的椅背上，俯下來， 去細細地吻啄。

沈茴愣愣的， 回應也變得有些遲鈍。滿腦子都在想著蔻和茴。

裴徊離開時， 還是一副紅著臉呆呆的模樣。

裴徊低低地笑了兩聲， 著沈茴的眼睛，低聲道：“看來娘娘很期待？”

沈茴著裴徊，眼眸轉了轉，樣子有點呆傻。不過轉瞬間，反應過來，立刻搖頭。使勁兒搖頭。

裴徊見了含呆怔的模樣，覺得好看極了，湊過去再親親的眼睛。

“走了。”裴徊的頭，收起臉上的表轉往外走。待走出去， 臉上的所有溫意都散去， 又是面無表的裴徊。

沈茴還坐在椅子， 手自己的， 再被他親吻過的眼睛。側轉過， 綿綿地趴在桌子上，目落在茶盞上的雙鵲花紋， 有些走神。

若沒有那麼多七八糟的事， 這世間隻與他兩個人，該有多好呀。

那麼， 會準許自己更喜歡他， 拚命喜歡他， 用盡全力地去喜歡他。

·

傍晚時，俞湛過來為沈茴診脈。

因沈茴上的舊疾複發，俞湛已不是每隔一日晨時來給請脈，來得更頻繁一些。

俞湛照常給沈茴診了脈，他收了手，說：“比之前好了許多。”

沈茴彎著眼睛笑，開心地說：“好好養了兩個多月，哪裡不敢去，膳食一直仔細，藥一碗不缺。總算有些效了。”

俞湛著沈茴，心裡慨的樂觀。他知從小便是如此，每好了那麼一點點，就歡喜得不行。瞧著沈茴的笑臉，俞湛也跟著眉眼間帶出幾分笑意。

他沒有如往常那樣立刻離開，而是側首看了一眼屋其他的宮人。

沈茴了然，尋了個借口，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俞湛猶豫了一番，從藥匣的暗格裡取出一個通雪白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道：“娘娘要的毒。”

合歡鳩毒。

沈茴著桌上的毒，神微怔，很快回過神來，笑著道謝：“麻煩俞太醫了。”

“娘娘客氣了。”俞湛抬眼向沈茴，有心勸些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俞湛告退之後，沈茴著桌上的雪白小瓷瓶發呆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將它拿起來，起回到寢屋。繞過屏風，朝後面的琉璃籠走去。

喜歡枕，可宮中的主子們也都備著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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