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靜謐，床榻上，兩人相擁。裴徊輕輕著沈茴的發，慢條斯理地將每一縷頭髮理順。

下半夜，沈茴終於醒過來。睜開沉重的眼瞼，有些迷糊地著眼前的膛。

是他。

著裴徊輕後頸的手掌，沈茴作小幅度地挪，湊過去，輕輕蹭一蹭他的膛，然後慢慢仰起臉來，含笑向裴徊。

“什麼時辰了？”沈茴的聲音低低，帶著病弱的弱無力。

“剛過子時。”裴徊低下頭，去吻終於睜開的眼睛。

沈茴緩緩閉上眼睛，著裴徊微涼的吻。

裴徊離開，漆眸沉靜地凝著沈茴，沈茴亦凝著他。

沈茴慢慢翹起角來。著裴徊，聲說：“我們的生辰到了。”

湊過去，在裴徊的上輕輕落下溫一吻，再退開些，溫地著他。

“嗯。”裴徊應一聲，“慶我們的同生之日。”

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一下沈茴的。

“歲歲有今朝。”沈茴含笑著他，很快又再次啄一下他的。

裴徊低笑，同道一句：“歲歲有今朝。”然後再次溫地去吻一下的。

沈茴在裴徊上啄一口，他也親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長長久久，無盡頭。

第186章

當裴徊要去親沈茴的臉頰時， 沈茴蹙著眉躲開了。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只出一雙眼睛含笑著他。

“好髒的。出了好些汗，哪兒哪兒都汗津津的。我想沐浴。”沈茴上沒什麼力氣， 說起話來也是弱無力綿綿。

裴徊說好， 的頭， 起下床， 拿起床榻旁架上的長袍裹在上。

裴徊量晃了一下。他皺了下眉，果然聽見沈茴坐起的聲音。

——看見了。

裴徊轉過頭向沈茴。蹙著眉，雖虛弱， 卻目警惕地盯著他。著的灼灼目， 裴徊俯下來，用指背蹭蹭的臉， 皺眉嫌惡道：“太熱了。”

沈茴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如果不是這樣天生畏寒，便不會連累裴徊覺得不適。沈茴有點不大高興，甚至覺得兩人相擁時， 上的溫熱於他而言都是一種不愉悅的忍。

裴徊用微蜷的長指關節敲了敲的頭， 說：“盥室收拾好了再過來抱你去。等著。”

沈茴抬起臉來，著他重新笑起來， 地說：“好。”

沈茴看著裴徊走出去吩咐外面候著的小太監。隔著一道門，約能聽見一點裴徊的聲音， 慢慢彎彎，心裡歡喜又撿了一條命。上天垂憐，又給了許多時日來做想做的事。

沈茴目不經意間一掃，這才發覺自己衫不整。浸了汗浸的發黏在臉上、肩上。上的外早已在嚷熱時， 被裴徊褪去， 上隻掛著一件的藕心， 心也被虛汗浸，乎乎在上。

裴徊已吩咐完轉回來，沈茴扯了扯被子，擋一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髒兮兮的……

熱水一直備著，裴徊吩咐了一聲，下面的人很快就能將盥室準備好。

裴徊卻沒立刻抱沈茴過去，而是接過小太監遞來的甜米粥，回進屋——先喂沈茴吃些東西。他垂著眼睛，視線落在食托上的甜米粥上。

沈茴明明覺得熱，還是用棉被裹著髒兮兮的自己。坐在床上，著裴徊一步步走過來。

他上隻裹了一件月白的長袍，連履也未穿。隨著他的走，筆直的長在袍間若若現。沈茴視線下移，落在裴徊的腳上。沈茴多看了一眼，又將自己藏在被子裡的腳探出來一點點，瞅一眼。

——比的腳大了好多，而且比的腳還要白。沈茴悄悄晃了晃腳指頭。

裴徊掃見了的小作，也沒怎麼在意。他挪來小桌，將食托放在上面。他瞥沈茴一眼，道：“又不是頭一回見。吃了東西再去沐浴。”

裴徊將杓子遞給。

沈茴沒接，反而是抬起眼睛，用無辜的眼神著他。

裴徊笑了笑，在沈茴邊坐下，隨著他的作，袍扯開得更多些，約出膝上的。他渾然不覺，正用杓子舀了一點甜米粥自己嘗了，知曉溫度剛好，才一杓一杓喂給沈茴，沈茴乖乖坐在他邊，一口口吃著他喂過來的甜米粥。

沈茴吃了些東西，果然舒服了些，也漸漸有了些力氣。沈茴看了裴徊一眼，將自己的腳從被子裡探出來，用腳指頭輕輕一裴徊的。當裴徊過來，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神十分自然地繼續吃著甜米粥。

裴徊沉默地又喂了一口甜米粥，才抬起，將長足搭在床沿。

沈茴這才慢慢勾起角，開開心心地將自己的足心抵過去——量一量他的腳比的腳究竟大了多。

一大一小的兩隻腳，足心相。

裴徊這才抬抬眼，看向沈茴彎著的笑眼。他的眼底漸次染上深深幾許別不可見的溫。

小太監在外面叩門。

沈茴嚇了一跳，飛快將自己的腳收回來回被子裡。

“掌印，盥室收拾妥當了。”小太監在外面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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