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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風腹誹完,以為溫錦寒會看在他的薄面上,收起那副冷臉,對曲正凡寬容一些。
沒想到下一秒,男人的火力卻忽然轉移到了他上。
溫錦寒臉上擺明寫著不滿意,聲音也更清冷了些。
“他不懂事,你為長輩也不懂事?”
“進門為止,你就只顧著你侄子,可曾說過一句謝歡歡的話?”
被男人的怒火無故牽連的曲風:“……”
他想說點什麼反駁溫錦寒,卻又什麼也說不上來。
因為仔細一思量,他也覺得溫錦寒占理。
為曲正凡的家長,他是應該第一時間向陸時歡道謝來著,畢竟今晚若不是有陸時歡報警以及護著曲正凡,怕是臭小子就不僅僅是左手骨折這麼簡單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地道的曲風悻悻地往陸時歡的病床靠近,兩手了大,沖陸時歡鞠了一躬,表示謝。
此大禮的陸時歡臉紅了,連說了幾句“客氣了”、“不用謝”、“應該的”。
曲風才直起,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溫錦寒。
陸時歡也順著他的目看了男人一眼,方才察覺到溫錦寒的臉不太好,冷冰冰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也后知后覺的察覺到病房里的氛圍不太對。
想了想,還是手輕輕拽了一下溫錦寒的擺,弱弱開口:“錦寒哥,這件事也不怪曲正凡。”
“他今天是去跟那些人做個了斷的,已經答應我以后會好好學習了。”
“你別生氣了,嚇著孩子了。”
陸時歡話落,溫錦寒那張清冷的面容以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下來,連臉部的線條都和了許多。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如春風化雨,溫得與之前判若兩人。
“嗯,我不說他了。”男人說話時,目落回了陸時歡上。
盯著臉上的傷看了一陣,又心疼的皺了眉頭。
見狀,曲風和曲正凡同時松了一口氣。
前者主去繳費,連帶著陸時歡的醫藥費一起結算了。
夜里十一點,陸時歡一行四人在得到醫生的首肯后出了院。
曲風十分有眼力見,剛出醫院大門,便攬過了曲正凡的肩膀,對陸時歡和溫錦寒道:“我帶凡凡回去就行,錦寒,你替我送陸老師回去吧。”
“這麼晚了,又了傷,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曲風自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助攻,他自己都快被自己剛才那番話到了。
結果溫錦寒卻冷冷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滿。
所以他剛才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難道是那一句“我不放心”?
曲風撓了撓后腦勺,陷了沉思和自我反省中,全然沒聽到陸時歡的拒絕。
陸時歡:“不用了,我都這樣了,想必也不會有人敢招惹我。”
的意思是臉上的傷看著猙獰的,顯得自己特別兇狠的樣子,肯定沒人敢尋釁滋事。
可的拒絕對于溫錦寒而言,完全無效。
男人駁回了的發言,“抱有僥幸心理是不對的。”
陸時歡:“……”
說不過他,只好接曲風的提議,在溫錦寒的陪同下,慢吞吞往路邊走。
一開始溫錦寒是打算攔計程車的,但陸時歡拒絕了。
“這里距離風和清居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走回去就是了。”
這麼說,無疑也是合了溫錦寒的心思。
于是男人沒說什麼,默默與并肩,順著林蔭道慢慢往回走。
沉默于影斑駁的人行道上蔓延開,四周只偶爾能聽到街上的車開過掠起的風聲。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陸時歡和溫錦寒也沒開口說過話,只在迎面遇上三兩個路人時,溫錦寒會從服口袋里出手來,輕輕握住的胳膊,將往他懷里拽一些,以免和迎面過來的路人磕到。
等路人走遠,溫錦寒又會在陸時歡開口提醒之前松開,拉開他倆之間的距離。
如此反復了兩三次,陸時歡不想吐槽,這個點了怎麼路上還這麼多人。
快到風和清居小區時,溫錦寒的腳步慢了下來。
雖然他一直都有顧及到陸時歡的步調,但這次放慢腳步卻特別明顯,直接落后了陸時歡一小節的距離。
這個現象還是陸時歡走出了一截后,察覺到邊沒了人,才回頭看向溫錦寒,察覺到的。
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停下來,站在原地等溫錦寒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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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距離一步開外的地方站定。
揣在服口袋里的手微微攥,顯出幾分張。
陸時歡打量著他,眨了眨眼:“錦寒哥,怎麼了嗎?”
溫錦寒停下來,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陸時歡耐著子詢問,眼神清澈見底,眼眸黑白分明,還零星收納了幾縷清冷月華于眸底,微笑時明麗人。
如此好的孩子,他怎麼能忍住不心?
溫錦寒放輕了呼吸,目灼灼地看著陸時歡半晌,終于下了決心,溫聲開口:“歡歡,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的聲音比夜里的風還要令人心。
溫中帶點人的麻,極富磁。
陸時歡的呼吸滯了滯,垂在側的手暗暗握,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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