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語塞。
許聞蟬扯了扯角,“是不是聽起來很荒謬,很離譜?可人生苦短,我只想做些我喜歡的事。是,我是喜歡你哥哥,可是……男人對我來說,并不是我人生的全部。”
青禾越聽越驚訝,這世道,子不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麼。
許聞蟬目冷靜的平視著,“青禾,我問你,如果我嫁給你哥,我還能天南地北到跑嗎?”
青禾實誠的搖了搖頭,“應當是不能的。”
“是了,我如果嫁給他,我就得待在隴西國公府里,主持中饋,孝敬公婆,生兒育,忙忙碌碌的過一生……”
許聞蟬喃喃道,神彷徨,仿佛一眼就看到了未來幾十年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真是想要的嗎?
這個問題,在寫下那封絕信之前,問過自己無數遍。
每次問,每次都是同一個答案——不是的。
有人喜歡安穩的日子,有人喜歡奔波闖,各有各的活法,沒有對錯。
尊重青禾們的活法,卻也堅持自己的活法。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思來想去,也不想耽誤你哥哥,這才寫了那封絕信給他,大家好聚好散!這世間好子千千萬,我相信憑著他的條件,一定會找到一個合適的賢妻。”
“那你呢?你難道打算一個人一輩子麼?”青禾擔心問。
“那也不一定,反正我有錢,要是缺男人了,就養幾個可心的漂亮面首唄。”
許聞蟬朝青禾呲牙一笑,臉頰兩邊的酒窩深陷,“我這人,別的特長沒有,就是投了個好胎,有一對寵著我慣著我的爹娘。只要我過的高興,他們都隨我。”
青禾愣了一愣,旋即點點頭。
是啊,這要換做別家兒有這樣離經叛道的想法,定要被長輩狠狠教訓一頓,關進祠堂面壁思過。
可定北侯家不一樣。
許聞蟬打從出生開始,就被寵著長大,侯爺侯夫人從不拘著——或許也正因為這般,才養出這自由自在的大膽子。
一番談后,青禾也知道許聞蟬與自家兄長的事,大概是沒可能了。
心頭雖覺得有些可惜,但也不好置喙,只輕聲道,“阿蟬,那你放心去做你喜歡的事吧。我哥那邊,我會寫信勸他的。”
許聞蟬笑道,“嗯,好。”
頓了頓,補充道,“沒準有機會,我還能去喝一杯他的喜酒呢。”
青禾不置可否。
**
過了七日,許聞蟬帶著的車隊準備出發了。
定北侯派了一隊得力的兵護送,許聞蟬與父親母親、七位兄嫂挨個告別一番。
到了城門口,陶緹也帶著小太子和小公主前來送了一程。
許聞蟬自信滿滿的拍著口,對陶緹道,“阿緹,你瞧好了,最多一年,咱們饕餮閣在涼州城的生意肯定紅紅火火,財源滾滾來。”
陶緹抬手拍了拍的肩膀,“我信你可以的!”
剛滿兩歲的阿續小大人一般,聲氣的叮囑著,“許姨,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保重哦。”
許聞蟬笑了,了他的小腦袋,“可不能保重,你許姨還想減減,再瘦一些呢。”
阿續眨了眨眼睛,輕聲道,“許姨一點都不胖呀,我覺得許姨這樣很好。”
許聞蟬笑意更甚,對陶緹道,“哎喲,你家阿續小太甜了,這才兩歲就這麼會說話,等長大了,這張得騙多小姑娘的芳心。”
陶緹無奈的聳了聳肩,心道,這大概是他們裴家的傳技能?
剛和裴延那會兒,裴延也總是一兩句話就把得面紅耳赤的。
相比于阿續的關懷叮囑,桃桃則更浪漫主義一些,眨著好奇的大眼睛,問許聞蟬,“許姨,你是去闖江湖嗎?我也想當俠!你可不可以帶上我一起呀。”
說著,還“嚯”“哈”的擺了兩個武作,小胳膊小的無比萌。
許聞蟬忍俊不,朝桃桃道,“我樂意帶你一起,就怕你父皇母后舍不得哦。”
桃桃轉去扯陶緹的擺,“母后,我能去嗎?”
陶緹一把抱起將武俠故事當睡前話的桃桃,哄道,“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些,再去當俠好不好呀?況且,你舍得父皇母后,舍得你太子哥哥麼?”
桃桃一聽,立馬抱住了陶緹的脖子,聲氣道,“桃桃不舍得……唔,那桃桃不去當俠了。”
見狀,陶緹和許聞蟬都笑了。
又依依不舍的告別了一番,許聞蟬坐上了馬車。
陶緹目送著的馬車離去,眸中不由得流出一羨慕來。
阿續小小年紀,卻人般,看到自家母后的神,有些張的拉住了的手,“母后,你想跟許姨一起走麼?”
陶緹收回目,輕搖了下頭,牽著倆孩子回了馬車,一邊解釋道,“我剛認識你父皇那會兒,也曾經過經商賺錢,當小地主的念頭。那個時候,我還和你許姨約定,一起在長安城買宅子,當一對好鄰居......”
想到往事,陶緹角忍不住揚起。
桃桃趴在的邊,好奇問,“然后呢?”
陶緹著兒可可的小揪揪,佯裝可惜道,“后來呀,我就被你們父皇的給蠱了,滿心滿眼只想著他,就不去想經商賺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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