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見祖師。”

“哎，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見到這位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玉樹臨風、麵如冠玉的祖師爺，王升心中慨橫生，莫名泛起了濃濃的安全，向前就要行大禮問候，卻被純子隔空扶住。

純子對著王升額頭一點，王升臉上的枯木麵頓時化作道道灰碎屑。

懷驚笑嗬嗬地唸了句佛號，“阿彌陀佛”

“哦這不是降龍羅漢”純子拱手做了個道揖，“時隔多年又得相見，卻已是是人非，當真令人唏噓不已。

這位魁梧壯碩的小哥是”

“晚、晚輩虎昌”

虎昌繃，有些僵地對純子做了個道揖，“是王大哥剛收不久的小弟，拜見前輩”

純子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不錯，修者能抵達長生之境本就之又，看你基紮實，修的也是上等的玄功，今後也該有所就。”

而後，純子話音一轉，將那座寶塔轉了過來。

“昊天塔”懷驚頓時輕呼了聲，“這座寶塔怎得落到了你手中”

“說起這寶塔”

純子注視著這座寶塔，目流出許緬懷，邊的笑容也頗多溫暖，“當年仙帝仙逝時，貧道跟著一位殿下就在一旁不遠，這座寶塔便落在了那位殿下麵前。

後天宮墜落，天庭被攻破，那位殿下不願逃生，於瑤池寂滅，將這座寶塔托付於我照料。

這一晃也已是數十萬載歲月，每每念及故人，猶自心中慨。

道不盡荒古幾多愁，說不清此恨何時休。”

這是仙帝的寶

王升凝視著這座昊天塔，可能是之前純子突然對他說了那些話的緣故，此時再聽到仙帝昊天這個名號，心底總有些怪怪的。

嘛，其實跟自己也沒什麼直接關係，倒也不必非要跟這位仙帝有所牽扯。

純子左手一招，將那顆黑球收掌心，隨後便對著麵前的空氣輕輕一劃，乾坤出現了一條裂，其是一片璀璨的星海。

他將這黑球直接扔了進去，順手扯掉了那一層黑幕。

做完這些，純子拍拍手，當著幾人的麵，從英俊瀟灑的形象，恢復了那有些懶散的老者模樣。

他上這件白袍，兩種模樣時就襯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你們可知這是何”

純子指著腳下冰川問了句，三人同時低頭看去，見到了下方有一座被冰封的城鎮。

“這是一天庭仙人的修養之地，下麵有數百沉睡的重傷之人，大半是因天人五衰，”純子輕嘆了聲，“王靈之前就是在此地看護，這裡遠離仙聖界，倒也十分僻靜。

非語啊。”

“弟子在。”

“看，”純子隨手一點，昊天塔先是升空數丈，而後其飛出一道流，王善盤而坐的形由小變大，恢復常人大小，閉目盤坐在幾人麵前。

他周纏繞著一金的鎖鏈，那道柱更是蘊含著莫名的道韻，讓他完全無法彈。

能看出，此時王善十分狼狽，角還有許跡。

懷驚見狀，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純子，不由嘆道“這才數十萬年，不曾想仙士竟已能躋世間頂尖大能之列，自遠古而今都可謂罕見。”

“隻是借寶取巧罷了，”純子袖袍輕輕揮，背後浮現出了數十道氤氳著仙的寶之影，但這些寶之影也是一閃而逝。

純子笑道“若是隻憑神通與道行，貧道也隻能說與這位王靈五五之數。”

懷驚角一陣搐，笑瞇瞇地兌了句“上次我可是見非語展示自己祖師給的那些寶，怎麼都是些”

“咳”

王升在旁乾咳了聲，打斷了懷驚的調侃，抱拳道“祖師，弟子有一事相請。”

“哦”純子笑道，“但說無妨”

片刻後，王升盤坐在空中，周盤旋著一朵朵劫雲，雙手連連結印，忽而形騰空而起，手握天劫劍意，自空中直沖而下，後引來萬千神雷，直接砸向被昊天塔鎮在半空的都天大靈。

雷閃爍，轟隆聲不絕於耳，但純子灑出一抹白遮住了下方冰川，並未吵擾到其沉睡的眾仙。

待雷消退，王善與昊天塔依然是原本的模樣；

哪怕是王升拚盡全力，沒有浪費半點自己所能掌控的天劫之力，卻依然沒能傷到王善半點

倒是，有一縷發在王善旁緩緩飄落。

虎昌在旁暗自了把汗，忍不住嘀咕道“大哥啊，那可是真正的大能您還真敢下手啊”

“我家師祖在這，怕什麼”

王升如此回了句，散去手中天劫劍意，輕輕呼了口氣，看了眼被昊天塔鎮的王善，對他拱了拱手，轉走回了師祖旁。

“這就可以了”純子笑著問了句。

“弟子不過天仙境，仰仗著祖師的威風罷了，”王升淡然道，“若今後弟子能踏到修行之頂點，這筆賬自會找他清算。”

昊天塔下，王靈略微睜開雙眼，那無神的雙目凝視著王升的影，而後又緩緩閉上。

王升有些言又止，但他很快就定下心神，朗聲道

“王靈為何針對我，祖師也已詳細告知。

說實話，我對此事並未完全相信，依然覺得十分荒謬，但就算此事是真，那我依然隻是得了天庭道承，自家鄉一步步修行至今日的天庭晚輩。

仙帝陛下為天庭主宰，亦是瑤雲的父親，也是我所欽佩之人。

我與天庭的牽扯，今後估計難以掙斷，無論是瑤雲也好，還是我師姐也罷，又或是我後要守護的那顆星辰，都與天庭無法割斷聯係。

但無論如何，晚輩絕不會做出貶低他人而抬高自之事，也不會做出為了所謂的名聲虛名，就對自己人舉起屠刀利刃之事”

王靈再次睜開雙眼，直視著王升，淡然道“你隻是尚未抵達那個位置罷了。”

“人恒變，道恒變，唯有初心不可變。”

王升突然出許微笑，“這些是師父教我的道理，此時來看，家師雖修為還不算多高，但事理卻是明白的很。

王靈，我是晚輩，但也想問您一句。

王靈的初心是什麼，如今可還記得”

初心

王善眉頭輕皺，眼底流出許回憶，許久便是苦笑了聲，慢慢低頭，並不在言語。

“哈哈哈哈”

純子在旁一陣大笑，一拂袖，麵前出現了又一道乾坤隙。

最為奇特的是，乾坤都已經破開了一條隙，其出現了一片星空，而這顆星辰毫沒有被影響，甚至周圍空氣都沒有半點波。

隙之外，是一片陌生的星域。

“裡麵就是東天域，羅漢你且帶這位小哥回去吧，我帶非語四走走散散心。”

“阿彌陀佛，”懷驚唸了句佛號，對著一旁虎昌做了個請的手勢；

虎昌對著在場的兩位大能連連做道揖，而後又對王升問了句“大哥，我先去一步”

“嗯，你若想回家看看，可趁此機會回去，給這位大師留下聯絡的方式。”

“好嘞”虎昌痛快的答應了聲，咧一笑，牙齦都了出來，跟懷驚一同踏了乾坤裂中。

王升本想自己也跟著他們兩人就此回去了，但看自家師祖興致頗高，且師祖剛救了自己，自己總不能直接回絕。

就當，陪一陪孤寡空巢老人吧

“走吧，”純子握住王升手腕，扭頭對王靈道了句，“這次多有得罪，他日再來叨嘮，靈多多保重。”

言罷一步邁出，已是帶王升沖出這顆星辰；

純子先是劃開了一道虛空，而後便反手對著下方星辰做了個手勢，昊天塔化作一抹流沖了回來。

見王靈並未追殺出來，純子也是略微鬆了口氣，帶著王升大搖大擺地進了裂之中，那裂隨之閉合。

隻是一步，就越了重重天域，純子帶著王升出現在了一顆璀璨的星附近。

“祖師這神通，當真神乎其技。”

“這是乾坤大道，修行至大羅金仙之後，都要去參悟的大道，”純子笑道，“而且，這其實也是多虧了一件寶的功效。

貧道提前在各佈下了一些痕跡，需要趕路挪移時，就用這些痕跡確定方位，後撕開乾坤，以大道為橋連結前後，便可一步過去。

不過，這需在周遭乾坤毫無時施展，與人激戰時用途不大，且方位也隻有寥寥十數個。”

王升聽不太懂，但總覺相當厲害。

“讓瑤雲也出來氣吧，”純子瞥了眼王升的乾坤戒，嘀咕道，“年輕人總是不懂，有些事呢要互相多流，這樣才能心無芥。”

王升心底呼喚了兩次，得來的去隻是一個哼字，頓時對純子無奈的一笑。

“有點害。”

“也罷，接下來本師祖先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純子那雙老眼略微瞇了起來，“先找件乾凈道袍換上，收拾的神點，莫說我這做師祖的不關照你，這可是有人知的人間妙境”

王升

果然還是先回去吧。

跟在祖師旁，總有點要被拐去賣給妖的既視。

純子幾人離開之後，那顆星辰上。

昊天塔飛走，王善依然隻是盤坐在那，低頭看著邊落著的那一縷灰白的長發。

“初心”

他略微皺眉，卻是許久都未彈。

不多時，冰川各的風兒越發喧囂了起來。

地球第一劍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