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一家三口比打獵之人先回來,去了帳篷里洗臉更,以保持芳香整潔。
和映楚一個帳篷,這里不比行宮,沒有那麼多獨立帳篷分給仆役,只在里面的角落支一兩張小床。
大家鮮有在帳篷里過夜的經歷,并不挑剔。
等曲凝兮收拾好,外頭已經紅霞漫天。
們連忙朝著前頭趕去,果然,狩獵之人全部趕回,一群小太監手忙腳地幫忙清點收拾。
天慶帝許久沒在馬背上折騰了,他力不支,但紅滿面,瞧著興致昂揚。
很快就拿到了結果,當眾公布出來。
拔得頭籌者,乃是大桓的廣榮將軍聶一瑄。
眾人不出意外,聶一瑄武藝超群,否則,他怎麼被封做太傅,教導太子呢!
榮獲第二者,大桓的寧威將軍。
此人也被陛下勒令督促太子,起因是先前太師覺得儲君太過仁善,恐優寡斷。
也算是殿下的半個師父了!
眾人熱烈鼓掌,然后意外聽見了,太子殿下與蒙弈淮齊名,奪得第三的名頭。
大家都有些意外,算上前段時間與蒙世子賽馬那次,殿下都發揮穩定,進步很大!
一群臣子歡呼雀躍,高興得很。
他們不會認為太子先前在藏巧,只會覺得名師出高徒,理所應當!
指不定殿下在背后多麼刻苦訓練呢,殿下一直都嚴于律己。
東隆國的勇士,是第四名,他們多有點不甘心。
原本想著輸給幾個武將就算了,太子殿下居然也通箭?此前從未聽說!
天慶帝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的臣子和兒子給他掙了一個臉面。
當下金口一開,吩咐篝火晚會開始。
那些獵由廚烹飪,酒佳肴一一抬上來。
云昭儀有孕,天慶帝今天高興,特許到旁陪坐。
與他并臨的桌子上,曲皇后臉都黑了。
家麟宇擅長騎,本該在今日大放異彩,就連太子都能奪得第三,的皇兒豈不是更能輕松獲取?
這就罷了,陛下還幾次三番在面前抬舉云昭儀。
把正宮的面至于何地?!
曲凝兮沒理會任何人的臉,反正這種場合,不是說話的地方,只管安安靜靜吃東西。
膳房的備案極其完善,出行前就把篝火這個可能想到了。
隨行的幾位廚,擁有絕佳的烤技。
被分割下來的片,澤焦黃,滋滋冒著油花,搭配爽口果蔬,再來一口小酒,人人稱贊。
只是今日這酒頗烈,曲凝兮才喝了三杯,就有些上頭了。
映楚見狀,跟侯爺稟告一聲,攙扶著率先離席。
曲凝兮起初還正常,被帶回帳篷,就歪得走不道。
映楚無奈道:“小姐方才定是沒有仔細聽,賜的竹青酒,淺嘗一口即可,哪能一杯杯下肚?”
曲凝兮不知聽見了沒有,胡點頭:“對,對對……”
意識迷蒙之中,聽到映楚說去拿醒酒茶,后廚肯定備下了。
曲凝兮暈得很,不知道過去多久,被人活生生掐醒。
真是掐的,那可惡的手指,捻著乎乎的臉頰玩弄,不肯松開。
“放、放放……”睜開眼,人影重重疊疊,依稀拼湊裴應霄的模樣。
曲凝兮搖搖頭,難以置信:“……我居然會夢到你?”
“為何不能?”
裴應霄輕笑,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沒有回答,半合著眼,似乎隨時可以睡過去。
裴應霄又輕一下,“回答我。”
曲凝兮不堪其擾,揮手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裴應霄。”
直呼其名。
莫不是在心里經常這樣他?
裴應霄笑了,彎腰近,“小晚瑜喜歡孤的名字麼?”
曲凝兮一臉茫然,純澈的黑眸水潤又傻氣:“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爬了起來,七倒八歪,趴趴的像是沒有骨頭。
還不忘一手揪住裴應霄,問道:“你昨天,昨天為什麼那樣笑?”
他垂眸,掃一眼自己皺的襟,“昨天?”
“就是、就是在林子里……你沖我笑……”曲凝兮比劃手指,混沌的腦子無法說出準確的形容詞。
“正好,孤也想與你談談昨天,”裴應霄一手扶住的側腰,幫穩住形,“王錦意跟你說什麼了?”
一愣,沒有半分猶豫:“他說要娶我。”
第一次有人說要娶,記得牢牢的。
裴應霄微微瞇起狹長的眼眸:“哦?”
他凝視著,輕聲問道:“你喝醉酒倒是老實,問了就說,你怎麼回答他的。”
他剛問完,便見著曲凝兮眼眶一紅,要哭了。
“我、我當然不能……”
裴應霄斂去那一笑意,黑沉沉的眸落了下來:“你舍不得他?”
曲凝兮搖頭:“不是……”
不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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