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好不容易爬上來,在林中難辨方向,這才耽誤許久。
這套說辭,沒有人懷疑,因為他們上的裳太臟了,布滿泥漬。
那是落水后的沾了塵土,拍打不干凈,倒很像是落泥坑后的模樣。
裴應霄這麼說,并不是全無準備,那個林子里確實有個深坑存在。
即便有人事后去核實,也很難找到他言語中的破綻。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曲凝兮,難以置信,此子居然救了太子殿下!
還把自己的腦門給磕出一塊!
這麼張漂亮小臉蛋,要是留疤可就罪過了,屬實犧牲不小!
太子親口所言,斷然不會有假,東宮的屬們紛紛拱手作揖:“曲姑娘果敢,曲姑娘大義!”
雖然姓曲,但是和曲皇后不同。
曲凝兮平白得了一個功勞,聽著這群大人的稱贊,心里實在虛得很。
就連天慶帝都說,回頭好好賞。
曲皇后的心復雜了一瞬,繼而高興,開口就是一番漂亮話:“這是晚瑜應做的,且不說太子份金貴,是麟宇的表妹,自然也是太子的表妹。”
天慶帝聽提起二皇子,道:“回宮后就讓麟宇回京。”
曲皇后一聽,自然歡喜:“謝陛下,麟宇走了一段時間,定然思念父皇和兄長了。”
天慶帝輕哼一聲:“朕希他有在好好悔過。”
曲凝兮和裴應霄兩人各自回去洗漱,自有人細細排查那群死士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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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結束了,一行人挪回行宮里住著,安歇過后,擇日啟程回京。
映楚提心吊膽,看曲凝兮全須全尾的回來,才算放心。
“幸好小姐和殿下在一塊,否則刀劍無眼的,多嚇人呀!”
“我差點就死了……”那樣驚險的河流,當真可怕。
曲凝兮經歷了這麼一遭,嗓子微啞,多半是染上風寒了。
曲轅去請了太醫過來,等收拾好就看診開藥。
浴桶里面洗出不泥水,的頭發差點打結了。
映楚道:“這回是意外,等下奴婢燃一塊安神香,小姐睡個好覺。”
時辰不早了,曲凝兮倒是不困,問道:“死士的來歷能查出來麼?陸姑娘怎麼樣了?”
映楚一搖頭:“主子說了不留活口,他們一個都沒活下來,料想是知道對方來歷的……陸姑娘傷了……”
“什麼?”曲凝兮驚訝:“沒事吧?”
不是會功夫麼?
映楚低了嗓音:“噓,是自己給人劃傷的。”
曲凝兮一愣,顯然,知道陸焰花會武的人極,一個弱子被人追殺,點傷更合理。
不再追問,斂著眼睫,目落在水面上。
太子,陸焰花,他們的也太多了吧?
是一個寧愿傷害自己,也要守住的。
為什麼呢?
曲凝兮覺得,和當年陸皇后之死有關系。
據說,陸家人個個驍勇善戰,哪怕是陸皇后,也一俠風范。
或許是有功夫的,以前曲凝兮沒有打聽過這方面,先皇后故去后大家避而不談。
那麼,學武之人康健,怎會年紀輕輕丟下太子,撒手人寰?
是突發惡疾,還是另有死因?
泡完澡,曲凝兮的鼻音更重了。
映楚幫絞干頭發,去外間給太醫把脈,及至半夜,果然發起高熱。
一大碗濃濃的苦藥灌下去,燒到隔日清晨,才漸漸退了些。
因為生病,謝絕了許多好意探的人群。
映楚一一記下有誰來過,告知一聲。
當天中午,秋狩大軍要回京了,不會因為曲凝兮一人耽擱。
不過也沒讓隨行,把太醫給留下了,可多養兩天子,恢復后再啟程不遲。
為此,曲轅父子二人沐皇恩,跟著多待幾天。
陛下圣駕一走,整個行宮就空起來,除了日常灑掃的宮人,就是些守護圍場的侍衛與馬夫們。
曲允邵樂壞了,馬廄里那麼多馬,隨便他挑!
不過被曲轅制止,不讓他一下大馬。
曲允邵沒辦法,回頭就來攪擾曲凝兮,賴在矮榻上不肯走,小叭叭的問個不停。
“大姐姐,你看見殺手不害怕麼?”
“你居然敢救人 ,那是話本里的俠士所為!”
“殺手是否面目可憎?心狠手辣!”
這些全都是他沒見過但幻想過的。
曲凝兮額頭上紗布尚未拆下,神養得不錯,瞥了他一眼:“你學會看話本了?”
曲允邵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餡了,比了比小拇指:“一點點。”
“是你的同窗之間傳閱?”曲凝兮也去過學堂,知道學子們喜歡私底下弄這些,道:“爹娘對你賦予厚,你現在看話本還太早了。”
“可是二姐姐也在看話本。”曲允邵輕哼一聲,“我都沒揭發!”
“又不參加科舉,況且有分寸。”
據曲凝兮所知,曲嬋茵學后苦練書法,已經小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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