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一把拉住蘇綠檀,將扯進懷裡,一隻手臂就錮住了,前著的後背,低頭附在耳畔,道:“那都是說的,我可沒承認,記在我頭上,我冤不冤?”
踩了鐘延一腳,蘇綠檀道:“放開!”
鐘延不肯,道:“你不氣了,我就放開。”
“我本來就不氣!”
“……”這本不像不氣的樣子。
蘇綠檀輕歎道:“逗你玩的,真不氣,放開罷,吃飯去了。”
鐘延從後摟著,下擱在肩上,薄對著的臉側輕輕吐氣,低笑道:“其實我喜歡看你氣的樣子。”
蘇綠檀紅著臉道:“誰氣了!說了沒有!”
鐘延順著道:“好好好,沒有,了罷?”這才鬆開了,牽著一起去吃飯。
夫妻兩個開始已經用飯的時候,方寶才剛走到千禧堂,趙氏這邊也已經準備擺飯了。
趙氏笑方寶,朝手道:“寶快過來,廚房做了你吃的菜,走了一上午,累了罷。”
方寶淺笑道:“不累,禮數總要全的。”
趙氏歎息道:“還是你這孩子懂事兒——剛去看了你表哥罷,如何?”
帶著苦笑坐下,方寶道:“表哥很好,和從前沒什麼不一樣。”
趙氏立刻聽出了異樣。
次間裡正要打簾進來的趙媽媽駐足聽。
趙氏拔高音量道:“蘇綠檀欺負你了?”
方寶眼裡出一“慌”,張口快速解釋說:“沒有沒有!姨母千萬不要怒!大夫說了,你再不能生氣了。”
趙氏愈發覺得蘇綠檀肯定咄咄人了,惱道:“這個蘇綠檀,淨會挑事!哎!”
方寶低眸勸道:“姨母,我真的沒事。”瞭解趙氏,最是護短的人,越是顯得自己委屈,姨母越為出頭。
果然趙氏又憤憤道:“蘇綠檀這個死人,也不知給持譽吃了什麼迷魂藥,縱得都快無法無天了!又怎麼欺負你了?”
方寶細聲道:“倒也沒什麼,就是言語之間,似乎責怪我不該在姨母邊久留勸,晚去了一時半刻。就此落了話柄。”
趙氏氣惱道:“還是那副小心眼,遇著芝麻大點的事,也在太夫人面前告我的狀。”
方寶忙鎖眉道:“一個做媳婦的,這般欺負您?”
趙氏無奈道:“是做媳婦的,我難道不是?”
方寶語塞,道:“也太沒規矩了些。”
擺擺手,趙氏道:“算了,都是過去的小事了。”
拉著趙氏的手,方寶目疼惜,道:“可寶捨不得姨母委屈。”
趙氏頓覺舒心,積這麼久的委屈,終於有人懂了,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方寶繼續道:“您到底是長輩,不該的氣的。”
搖搖頭,趙氏有氣無力道:“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了,忍一忍就過了。”
方寶不依,道:“您如同寶的親生母親,我怎麼忍心看您這般委屈,橫豎以後不讓挑理就是了,我可以氣,您不可以!”
趙氏還是不肯,只道:“平常也不來我這邊,一般都相安無事,就是持譽不肯親近我,這件事令我傷心。”
方寶眉頭一,苦惱道:“母子離心,做媳婦的也不從中調解麼?”
趙氏撇道:“不給我生事就阿彌陀佛了。”
方寶不解,姨母為何這般忌憚蘇綠檀,問道:“難道姨母一開始沒給立規矩?”
“有太夫人和持譽護著,我哪裡立的起來,眼下就這樣了罷。”
方寶不服氣,聲攛掇道:“難道以後姨母就要一輩子的氣了?寶可不願意!”
趙氏重重歎道:“乖孩子,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但去年我是真的傷神又傷心,再不想招惹了,得過且過罷。只你在侯府裡不委屈就是了。”
方寶絞著帕子低眉道:“姨母都要的氣,我的那點氣算得了什麼?”都這樣如了,姨母怎麼也該忍不住為出氣了罷。
趙氏仔細一想,半晌才道:“你說得對,一點氣就算了,別跟計較,往後等有了兒子媳婦,自有的苦頭吃。你沒事兒也往榮安堂去,聽我的沒錯,眼不見為淨,來請幾次安,我這病都好多了。”
方寶徹底無語,蘇綠檀到底有什麼厲害功夫,竟然讓姨母都服服帖帖恨不得躲遠遠的。這位商戶之出的表嫂,果真有這麼厲害?
拍著方寶的手背,趙氏道:“眼下重要的事你的親事,不給你找個好人家,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我嫡親的妹子啊!”
提起去世的妹妹,趙氏不免流淚,方寶也跟著紅了眼睛。
方寶啜泣道:“姨母,寶一輩子都想留在您邊,這麼些年,再沒有比您待我還好的人了。我捨不得離開您。”說完,順勢依在了趙氏的懷裡。
趙氏摟著方寶心肝的,無奈道:“要是從前持譽沒娶親沒立功的時候,你又不用守孝,這樁親事再好不過了,偏老天爺作弄人啊……”
言外之意不僅是方寶和鐘延兩個沒有緣分,方父區區蘇州府正六品通判,本配不上定南侯府這麼高的門第!
方寶埋在趙氏前的臉難看的厲害,一雙眼睛鬱深沉。
趙氏不停惋惜,後又道:“你放心,姨母不會虧待你的,你表哥現在立了大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到時候讓他出面,不會讓你低嫁的。”
末了,趙氏補充道:“我想好了,至讓你嫁個已經做了京的舉人,或者在五品員裡的嫡長子裡挑一個,若運道好,嫁個四品員家的嫡子也可以,比你爹的品級高,將來你就比你繼母的誥命高了,以後回門都不用的氣。”
方寶心有不甘,四品五品,的表哥可是正一品有爵位之人!
緩緩抬起頭,方寶著聲音問道:“表嫂嫁來也有快一年了吧,怎麼肚子還沒靜?”
趙氏拉長了臉,道:“別提這事了,去年我就是擔心這個,才讓持譽發了狂,險些斷了母子分。”
方寶瞪大眼,道:“怎麼回事?表嫂刻意挑撥了?”
這麼大的事,蘇綠檀若是敢離間婆母和丈夫,說出去是要被人斷脊樑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此修改了一個細節,之前章節說過方寶去年來過定南侯府,現在修改沒來過,不影響主線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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