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蘇世文正準備要對丫鬟用刑,何氏自己說了實話,扯著嗓子道:“不怪青松!”事已至此,又不能真讓丫鬟們被打死,若是被打死能守口如瓶還好,不能的話,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鐘延和蘇綠檀紛紛挑眉看向。
蘇世文也皺著眉看過去,何氏道:“是我……是我先挑起的事端,我不該念叨青松生母,引起口角。”
說到此,何氏眼睛有點紅了,道:“我十幾年都膝下無子,不懂得跟孩子們相,又怕別人說閒話,行事難免不周到,那日便抱怨了幾句青松生母的不是,便跟他吵了起來,又想起這些年的委屈……也不是委屈,總之有些難,便了胎氣才小產。”
蘇綠檀瞪了何氏一眼,道:“既不是青松之過,你為何不同父親解釋清楚?”
何氏又生氣又愧道:“我失了一個孩兒……”
“所以要找我阿弟出氣?”蘇綠檀一向伶牙俐齒,不給人留面。
何氏沒了話說,只當是默認了。
蘇青松終於洗刷清白,忍不住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
蘇世文神複雜地看著鐘延和蘇綠檀,又皺眉看了看何氏,不知道說什麼好。
思量片刻,蘇世文還是站起給鐘延行了禮,道:“此事勞煩侯爺千里迢迢……”
抬起手,鐘延道:“我倒無妨,委屈的是青松。家和萬事興,岳丈且自斟酌。”
蘇世文一時為難,難道還能讓他給兒子道歉?
蘇綠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意思是說,讓何氏道歉。
蘇世文有些猶豫了,他倒不是替何氏覺得委屈,只是覺得長輩沒有必要給晚輩道歉,他看了下鐘延的臉……還是道歉吧。
輕咳一聲,蘇世文道:“把誤會解釋清楚便是了,夫人……”
何氏看向蘇青松,低著頭道:“是我的不是,讓青松委屈了。”
廳靜謐,無人說話。
蘇青松不滿意,鐘延不滿意,蘇綠檀不滿意。
蘇世文臉難看,又咳了一聲。
何氏只好站起,低著頭道:“青松因我委屈了。”
蘇青松哼了一聲,算是有了反應。
鐘延又道:“岳丈以後切莫隨意冤枉了青松,傷了父子。”
蘇世文腦子裡百轉千回,面沉沉,起同蘇青松道:“是爹的不是。”
蘇青松哪裡敢這個禮,也跟著起避開了一些。
商議出了結果,蘇世文忙道:“侯爺可在金陵有居所,若是沒有,不如這段時間都住在蘇家如何?”
鐘延點著頭道:“全看我夫人的意思。”
蘇綠檀跟鐘延的事兒還沒完呢,道:“就住娘家,我習慣些。”還想跟蘇青松多待一段時間呢。
蘇世文便道:“那我這就著人去安排,請侯爺移步院。”
一眾人起,蘇世文讓鐘延先走,又喊了人領路往二門去。
進了二門,蘇世文親自把人送去了海棠苑。
本來蘇綠檀出嫁了,院子該空出來的,但蘇青松不讓人搬東西,院子便一直留著在,如今倒方便了,稍微清掃,便可住。
到了海棠苑,安排丫鬟和收拾清理的事,免不得要落在何氏上,畢竟對院還是悉一些。
鐘延便瞧了蘇世文一眼,二人往外去,直直往院門走。
蘇世文忐忑的很,用余打量鐘延的眼神,等他吩咐。
鐘延道:“我來時看見府上下人四竄,如同流民。這家風可要好生整治。”
“是是是!”蘇世文微微彎腰應著。
鐘延又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這道理岳丈可明白?若是岳丈拿不好主意,我在金陵也有些朋友,可從他們家中,借一兩個教習嬤嬤來。”
額上直冒冷汗,蘇世文擺手道:“不必不必!”總不能丟臉丟到全金陵去罷!
鐘延瞧蘇世文圓世故的樣子,也就不再敲打,只是費解,他怎麼生了蘇綠檀這樣倔強的丫頭出來。
許是像母親比較多罷。
走到院門口,鐘延便駐足了,道:“那小婿不送了。”
蘇世文忙道:“侯爺留步,侯爺舟車勞頓,好好歇息才是。”
鐘延不再多說,轉進了院,只留下冷汗的蘇世文。
當天上午,夫妻二人便在海棠苑住下了。兩進三間上房的小院子,住著倒也舒服清爽。
下午的時候,蘇綠檀小憩起來,便聽夏蟬說,何氏被足了。
微微愣了一下,蘇綠檀沒想到蘇世文還捨得足何氏,隨後問道:“足多久?以後誰管院?”
“多久不知道,不過府裡媽媽多,也不缺這幾日的,再不濟稟了夫人呀。”
蘇綠檀才懶得管院的事,剛翻個白眼,鐘延就進來了,一進來就吃了的白眼。
夏蟬乖乖地退了出去。
鐘延坐下把屋子打量了一遍,這裡就是蘇綠檀住了多年的地方,每一件東西都陪伴了多年。
蘇綠檀扭了頭,鐘延湊過去,道:“我去衙門一趟,估計天黑才回來,你先用膳,別等我。”
輕哼一聲,蘇綠檀道:“誰要等你。”
鐘延了下的臉蛋,道:“我走了。”
蘇綠檀拍開他的手,道:“走你的吧!”
鐘延走後,蘇世文親自領著大夫來了,他生怕蘇綠檀懷孕是騙人的,惹惱了好婿。
蘇綠檀月事一直沒來,便也同意了大夫把脈,這一把就把出喜脈來了。
蘇世文笑聲恨不得傳到院子外面去,蘇綠檀皺了皺眉,隨即也笑了起來,忍不住了肚子,真有孩子了!
蘇世文一本正經地對蘇綠檀道:“有了孩子才是才侯府安立命的本,若一舉得男更好。你還要記住,若要寵不衰,不可縱,你今日在侯爺面前就太縱了些,他說話的時候,你一個婦人。容易衰,年輕的時候仗著長相得寵,等年老了可就沒了依仗,子嗣要。”
這套理論蘇綠檀聽著就煩,撇了撇道:“我看繼母也縱的很,還沒子嗣,父親怎麼沒嫌惡?”
蘇世文語塞,道:“與你不同,與我共經生死,我不能愧對。”
冷笑一聲,蘇綠檀道:“侯爺與您也不同,我不與他共經生死,他也敬重護我。”再說了,也與鐘延共經生死過了,不過不樂意告訴蘇世文就是了。
蘇世文無言以對,見蘇綠檀聽不進他的話,便道:“你不聽我的話,自有你的苦頭吃!”
“好呀好呀,我就等著吃苦頭!”
蘇世文氣得臉都綠了,人都說嫁了人便曉事了,他的兒怎麼嫁出去了還不懂事!
拂袖而去,蘇世文領著大夫走了。
天黑之後,鐘延回來了,蘇綠檀早就吃過了飯。
鐘延匆匆吃過後,便去洗漱了,他想進蘇綠檀睡的室的時候,被兩個丫鬟攔住了,夏蟬為難道:“侯爺……夫人說讓您睡耳房。”
頓時鎖眉,鐘延道:“讓開。”
夏蟬為難,蘇綠檀躺在床上,沖外道:“讓他進來。”
兩個丫鬟松了口氣,鐘延大步進去。
就知道丫鬟攔不住鐘延!
蘇綠檀蓋著被子,面朝牆壁。
鐘延進屋之後,兩個丫鬟便退出去了。
麻溜地爬上床,鐘延的手攀上蘇綠檀的腰,道:“夫人……”
“隔壁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我這床小的很,你跟我著做什麼!”
他在上蹭了下,嗅了嗅味道,說:“我想同夫人睡。這床夫人睡了十五年,這被子也是夫人用過的,這帳子裡也全是夫人的味道……”
蘇綠檀被他說得臉都紅了,輕哼了一聲,沒再趕他。
沉默良久,鐘延才輕聲問:“還在惱我?”
蘇綠檀沒答。
鐘延的手到平坦的腹部,那裡孕育著他們孩子。
“我有孕了。”蘇綠檀道。
“我知道,胡醫告訴我了,他說你自己還不知道。”
“今天下午大夫來把過脈了,我知道了。”
鐘延輕輕地著的肚子,道:“從京城到金陵,辛不辛苦?”
“你說呢?”
“是我不好……”他把頭埋在的脖子裡,面頰被的髮掃著,無比舒服。
蘇綠檀最是見不得鐘延服討好的樣子,登時心了,便道:“誰讓你哄著我玩!”
“你也哄了我好一陣。”
翻過,蘇綠檀勾著他的脖子,表兇兇的,道:“你不僅哄我,你還跟蹤我!你看你從前一本正經的,竟然學我看那種書!”
鐘延面頰發紅,眼神閃了一下,道:“你不也看麼!”
“我看那不是理之中的嗎!誰知道你也看!”
鐘延笑的意味深長,“其實我看也是理之中的。”
略有些,蘇綠檀雙眸熠熠燦然,道:“那現在扯平了?”
鐘延親了一下,道:“扯平了,重歸舊好。”
蘇綠檀靠在他膛,道:“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你也不許騙我。”
“好,我以後都不騙你。”
滿月夜。
蘇綠檀有孕,自是不能再行房,不過鐘延還有別的癖好,將玉足握住,折騰一陣,倒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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