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哪里小氣了?”宋缊白笑:“夫人最是賢良淑德,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也不過如此。”
“呸!”這人看著冠楚楚,私下油舌。
戚婉月敏,經不住他逗。在手探時,便已迷糊了一攤水。
宋缊白趁機接著人,打橫抱起往里間的小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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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月的天說變就變,上午風平浪靜,傍晚就開始狂風大作起來,接著下起傾盆大雨。
戚婉月才走出回廊兩步,擺就被急雨打。
“老爺還沒回來嗎?”問婢。
午覺醒來后,宋缊白出門了,說是去辦點事。
婢搖頭:“還沒,不過前兒小廝過來傳話讓備晚膳,興許老爺沒多久就會回了。”
戚婉月點頭,往廚房走:“我去看看。”
然而才拐過走廊,一個小廝撐傘匆忙跑來:“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戚婉月心頭一跳:“什麼大事?”
“李夫人回邵河縣的船翻了,母子二人不見蹤影。”
戚婉月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一個時辰前,護院快馬回來報信的,老爺已經趕過去了。老爺讓小的回來跟夫人說一聲,興許趕不回用晚膳了,讓夫人莫等。”
“船在哪出的事?”
“在泰縣。”小廝說:“聽說是雨勢太兇,那船經年未修幡子壞了,一下子就被卷水中。”
戚婉月心驚跳,有種不好的預。可這預是什麼,卻說不上來。
忖了忖,吩咐:“快備馬車,我過去看看。”
“使不得啊夫人,從京城去泰縣的路不好走,且這會兒下著大雨呢。”
“快去!”戚婉月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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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發生什麼事了?”阿黎跑過來。
“阿黎你出來做什麼?風雨大,快回去。”戚婉月將兒抱起,往屋里走。
飛快盤算了下,這會兒已是傍晚,到達泰縣就該天黑了。若是人尋到了還好,若是尋不到,興許今夜趕不回來。
“阿黎,”戚婉月說:“娘親有事出門一趟,你乖乖在家中。”
“娘親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
想了想,戚婉月又說:“罷了,我一會讓人去給容世子傳話,阿黎先跟著你容辭哥哥如何?”
變故突起,無暇顧及兒,還是托給容辭穩妥。
沒多久,馬車準備好,戚婉月辭別兒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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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容辭在蒔華館。
他面前坐著幾人,正是此前因科舉舞弊案連累獄的朝堂新貴,后來經容辭一番暗箱作,將人撈了出來。
幾人見著十三歲的容世子,心各異。
這位容世子分明比他們還小好幾歲,然而上出的氣勢卻令人不可忽視。
他坐在上首,眸淡然,可淡然中帶著看穿人心的犀利。開口說的話也不急不緩,竟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淡定從容。
若說剛開始還存著輕視的心,一番談話下來,沒人再敢小瞧,甚至心悅誠服。
“容世子,”董策上前作揖:“我等蒙容世子大恩,以后必定為世子肝腦涂地。只是眼下我等有些迷茫,畢竟我們職低微,能力有限,不知如何為容世子效力。”
董策是最先想明白的人。
容世子在救他們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跟容世子綁在一條繩上了。后退是個死,倒不如賭一把興許還能見明。
一開始他對十三歲的容世子也有些懷疑,如今見了之后,不論是氣魄還是智謀,皆無不為之敬佩。
既然已無退路,不妨效忠表態,博個好。
容辭對他的舉果真滿意,勾道:“董大人無須憂慮,眼下你們只需做好分之事,旁的,不必持。”
話落,幾人面面相覷。
容世子費盡心思將他們救出來,居然什麼都不用他們做?
孟子維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甩著腰上的玉佩穗子。
容辭打的什麼主意別人不知,他跟了他這麼多年自是清楚。容辭向來走一步看十步,心眼手段多著呢,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另外幾人見董策搶先表了忠心,暗自后悔,紛紛起作揖。正開口,那廂進來了個侍衛。
不知侍衛在容辭耳邊說了什麼,此前還清冷的面容,突然和起來。
他吩咐:“你帶人接去馬巷等著,今早廚子做的點心若是還有就給送去,若是沒了,去楊記現買一份。”
侍衛為難:“世子爺,這會兒天已晚,楊記想必打烊了。”
“多給些銀錢,打烊了再開門就是。”
“是。”侍衛離去,到門口又被容辭喊住。
“慢著.....”容辭默了默,起道:“不必了,我親自去接。”
宋缊白和戚婉月都出門了,天降大雨,想必小丫頭害怕,還是他親自去為好。
他對眾人道:“今日暫且談到這,各位先回。”
說罷,袍子一掀便出了門,留下一屋子人神莫名。
一人小心翼翼問:“孟公子,容世子這是?”
孟子維懶懶道:“不必大驚小怪,容世子這是接他小媳婦兒去了。”
他又道:“反正以后你們就知道了,在容世子心里這天底下還沒什麼事比那小姑娘重要。各位,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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