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還真聰明,估計得知靈央公主的行蹤被我們注意,因此讓梁家人分幾撥出城,打著追尋玉敏郡主的旗號,卻掩護靈央公主乘船南下。”
“可惜,還是被我給攔住了。”孟子維得意,從匣子里拿出樣東西丟給容辭:“你看看這個。”
明晃晃的東西拋過來,容辭輕輕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道圣旨。
他展開瞧了眼,淡淡笑了。
孟子維說:“我看上頭也沒寫什麼重要的容,怎麼就費這麼大勁兒護送靈央公主出城?”
“你以為那位是簡單之輩?”容辭道:“別忘了,他可是從眾多競爭對手中坐上龍椅的人,心機手段非尋常人能比。”
不然,容辭前世也不至于一敗涂地。
“何意?”孟子維不解。
容辭將圣旨丟回給他:“圣旨是真,但容是假。真正的圣旨恐怕已經悄悄送到羅峰手上了。”
孟子維恍然大悟:“他弄這麼大陣仗,居然是障眼法?”
容辭臉沉。
.
乾清殿。
明惠帝子虧損嚴重,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此時,他幽幽醒來,轉頭瞧見對面坐著的人,瞳孔一震。
“皇上,多日不見,子可好?”容辭問。
明惠帝冷哼了聲,重新閉上眼。
“你來做什麼?”
“今日天氣好,自然是來宮里看皇上。”
“我不信你這麼好心。”
容辭緩緩挲著袖子上的金線:“靈央公主被我攔下了,圣旨也在我手中。”
他視線淡淡落在龍榻上的人,見他勾譏誚,卻并不在意。
“我猜你此刻在想什麼,”他不不慢道:“你肯定在想,靈央公主只是你聲東擊西的假棋,真正的圣旨已經到了羅峰手上,是也不是?”
這時,明惠帝倏地睜眼,面上垂老的皮了。
目盯著容辭。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擔心?”他說:“屆時羅家二十萬大軍北上清君側,你容辭即便占了京城占了朝堂又如何?手無寸鐵,如何抵朕的軍隊?”
容辭面容平靜,起走近兩步。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明惠帝,眼神像看個茍延殘的將死之人:“我今日確實只是來看皇上,想看看,你還能不能活到我將羅家軍打敗的那一天。”
明惠帝嗤笑:“不自量力!你以為你有賀柏舟就高枕無憂?賀柏舟手上不過十萬人,作戰再勇猛也難敵羅家軍二十萬。”
“是麼?”容辭好整以暇道:“皇上可還記得一年前匈奴殘軍進犯的事?”
明惠帝瞇眼。
容辭道:“其實那不是匈奴殘軍,整整七萬兵馬,是我調遣過去演戲給你看的。”
他說:“十萬賀家鐵騎,再加上七萬我嚴訓練的銳,你猜能不能打敗羅家軍呢?”
聞言,明惠帝眼中幾乎迸出火來。
“你......咳咳......”他猛地捂著口咳嗽起來,聲音嘶啞如破鼓回在殿,宛若催命之音。
殿無其他宮人。
容辭冷眼看明惠帝咳完,又冷眼見他氣吁吁倒在榻上。
“皇上保重龍,等我凱旋。”
他說完,轉離去。
.
容辭回府后,天已晚。
進門他問:“世子妃呢?”
小廝道:“世子妃在正院跟王妃說話,可要小的去請來?”
“不必。”
容辭抬腳往正院走,走到廊下時,突然停住。
正屋的門敞著,一眼就瞧見阿黎跟母親坐在一。兩人低頭也不知在看什麼東西,有說有笑,畫面溫馨。
有那麼一刻,他仿佛回到前世。彼時阿黎跟著母親學打理中饋,也是這樣乖乖巧巧地坐在母親邊,專注認真地聽。
聰明,一學就會,母親曾多次夸贊是個好兒媳讓他珍惜。然而當時他聽后,只是點頭,并未深究到底怎麼個好。
直到死后,那些相的點點滴滴,如水般灌滿他的回憶。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他的阿黎有多麼好。
賢惠懂事,溫。雖不說話卻很會察言觀,能在他心不順時恰到好地安。
有時弱溫吞,就連下人頂也毫無脾氣。曾經他以為像菟花,可后來夢見在大雨中用雙手開荊棘,固執地尋找他兩天兩夜時。
他才知道,他的阿黎,其實是個堅韌的子。
也不知誰人發現了他,遠遠喊了聲:“世子來了。”
屋里的兩個人抬眼看過來。
阿黎的笑臉映在燈火下,恬靜:“容辭哥哥......夫君回來啦!”
忙改口,起歡快地迎出來。
片刻就到了他的跟前。
小姑娘個子小,只齊他肩。仰著的臉,低聲問:“容辭哥哥用過晚膳了嗎?”
容辭搖頭:“還未。”
“我就知道你還沒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給你留了燕窩燒鴨,是你最喜歡的哦。”
的聲音綿婉轉,好似糖流淌進心中,熨帖了他一整天的疲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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