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正要搖頭,就又聽到他說:“銀子可以,荷包不,這荷包是我夫人……”
“咳咳……”
昭虞適時出聲提醒。
江硯白略帶失地咂咂,將銀錠子遞給小姑娘:“且去吧。”
“公子可有銅板,這銀子太多……我找不開。”
小姑娘面上有些赧,略帶不安地著角,找不開,公子不會不要了吧?
如今梅花賣的貴,好不容易才到一個買主……
江硯白淺笑:“不用找,且將銀子藏好了,莫他人瞧見。”
他說罷代方貴送小姑娘回家,燈會人多口雜,保不齊會人看到,六七歲的小姑娘,旁人還不是說搶就搶了。
小姑娘跟著方貴一步三回頭,瞧著昭虞兩人,眼里都是喜悅。
今日像是到神仙了哩。
娘說,神仙就是這般好看又善心。
那梅花枝開的燦爛,昭虞瞧著稀奇,手便要去拿。
江硯白抬著手避開:“我拿著你看。”
昭虞訕笑:“對不住,我還以為大人是給我買的……”
江硯白見誤會,忍不住笑著解釋:“怎的不是給你買的,只是這枝子涼,我先給你拿著,你若真喜歡,待晚些時候回了客房再拿著玩。”
昭虞眨了眨眼,輕聲應了。
一個時辰下來,江硯白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只要是昭虞看了兩眼的,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買下。
“大人累嗎?”
路上人多,江硯白空出一只手牽著昭虞搖頭:“不累,前面就是放河燈的地方,昭昭若是有什麼心愿,可寫在燈上。”
昭虞笑:“寫了就會真?”
江硯白點頭:“自然。”
旁人的不真他不知道,昭昭定會如愿以償。
銀穗買了兩個河燈,還心的備好了筆墨。
昭虞不信這個,不過是湊個趣兒,拿起一只河燈提筆。
江硯白見狀也不看,背著手站在一旁,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昭虞的字小玲瓏,趴趴的沒什麼風骨,但勝在工整可。
二人寫好了字,蹲在河邊將燈緩緩送到水上。
“昭昭寫了什麼?”
昭虞也不瞞:“大人永遠不死。”
江硯白似是沒聽清,又問道:“寫了什麼?”
“大人永遠不死啊。”
江硯白笑倒在肩膀:“哪有人會永遠不死的?”
昭虞眨了眨眼:“那我改一下,別在我前頭死就好。”
不然,定然也活不好。
江硯白一定要長命百歲,這樣那個人就不會遷怒了。
江硯白瞧著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了一灘水,探頭在耳垂落下一吻。
的右耳垂后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像是畫筆沾了朱砂輕輕點了一下,圓乎乎的,與的人一樣憨。
兩人后的銀穗見狀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這般曖昧的氣氛,卻偏生有人來打擾。
“世風日下!”
江硯白眉間一挑朝后看去,一臉不悅站著的不是林瀚是誰。
林瀚前陣子去城外軍營,近幾日才得空回來,誰知帶著柳嫻逛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兩人。
江硯白淺笑:“回來了?”
“江硯白你要不要臉?”
兩人關系好,林瀚一貫是有什麼說什麼。
“我怎麼了?”
林瀚瞪了他一眼,將他拉到一旁:“你還是不是人?竟敢利用嫻兒?”
他這趟回來才知當日柳嫻和嘉闖宜園之事,那花圖畫的絢麗,江硯白定是算準了他會送給嫻兒,才設了局。
為著當日的的事,嫻兒提心吊膽了好久,生怕嘉找麻煩。
江硯白歉然一笑:“對不住,也是沒法子,不過我也送上了歉禮。”
“誰要你的破花!”林瀚低聲警告,“你敢再拿嫻兒做筏子,我饒不了你!”
江硯白下輕揚,示意他抬頭看:“你在這兒發什麼瘋,我瞧著柳姑娘和昭昭的極好。”
幾步外,柳嫻眼睛發亮地看著昭虞,主開口:“你是虞姑娘?”
昭虞淺淺行了個禮:“正是,柳姑娘。”
“你認得我?”
昭虞搖頭笑道:“不認得,不過當時在揚州時總聽林參將提起你,我想著除了你,他應當不會陪著旁人看燈。”
柳嫻耳尖微紅:“我們、我……”
昭虞歪著頭看,心道,怎麼這般輕易就臉紅了?
難不京中貴都這般矜持?
柳嫻結了片刻,湊近輕聲道:“我也從未見過江四郎陪人看燈,想必也是極喜歡你的。”
昭虞大方點頭:“我曉得的,大人他……”
江硯白聞言眉心一跳連忙上前,生怕昭虞再說出早上那般驚世駭俗之語。
“柳姑娘可放過河燈了?”
柳嫻搖頭,剛走到這里就到了兩人,還未來得及。
江硯白圈著昭虞的腰頷首:“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罷帶著昭虞就走。
昭虞回頭對柳嫻眨了眨眼,而后問江硯白:“我瞧著柳姑娘子很好,大人不喜歡我與說話麼?”
江硯白舌尖的話頓了頓,掂量再三才開口:“我們的房中事不便說與他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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