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京尋你,可又哪里走過這麼遠的路,每日夜里都不敢睡,怕遇上劫匪,若你在我定是不怕的。”
“芒州給你留的秋梨,清甜多,眼瞧著放壞了我都沒舍得吃,若你在定不會浪費了那些果子。”
“你說雪城冬日景極,可我卻覺得冷得很,日日手腳都是涼的,連舊疾都復發了,腹痛了好幾日,若你在……”
江硯白淺淺吻去眼角的淚:“若我在,定會早早備好手爐,將你塞到暖烘烘的被窩里,再給你暖著肚子,若是這些都沒甚用,便會哄著你用藥,過陣子便不會那麼疼了對不對?”
昭虞搖頭,嗓音沙啞了些:“我那時想著,若你在許是會抱著我,應當就不覺得冷了。”
江硯白眼眶泛紅,將頭緩緩埋在脖頸間,聲音悶悶的:“是我不好……”
“江硯白。”昭虞手抱住他的腰,“你當時離京的時候,我應了你,待你回京會給你驚喜的。”
江硯白清淺‘嗯’了一聲:“昭昭重諾,便是我沒回京,也這般驚喜的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說的驚喜,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江硯白似是預到什麼,呼吸都放輕了些,放在昭虞腰間的手微微抖。
“是……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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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草原
◎你定沒盡興◎
昭虞淺笑出聲, 抬頭看向他,眼里波溢彩。
江硯白角繃,眸里閃過希冀。
“去年有一日, 你和哥哥飲酒,回宜園時有些醉。”
昭虞看著他笑:“你纏著我撒,說我不疼你,天那般晚了,你在外頭飲酒我也不曉得派個人去接你。”
江硯白失笑, 他記得那日, 本是在趙禎那里聽多了昭昭小時候的事, 覺得可便想逗逗, 誰知被記到現在。
“我當時不曉得你為何對此事這般在意, 直到有一回在府里頭, 爹去林將軍家赴宴, 天將黑還沒回, 娘在府里坐立不安, 晚膳都沒吃好, 等爹回去發了好一頓脾氣, 爹卻一點都不氣,還樂呵呵地跟娘賠不是。”
“大嫂說, 爹曉得娘是擔心,心底高興呢, 我才知曉, 心意是要表出來對方才知曉的。”
說著指尖在江硯白手心撓了撓:“我當時便想,若是你飲酒那日我也告訴你, 我在宜園門等了你許久, 險些套了馬親自去接你, 你應當就知曉我的心意了。”
江硯白呼吸頓了頓。
“江硯白,我是心悅你的。”
“就像你對我那般。”
江硯白的手微微抖,張張合合,不出話說。
昭虞在懷里了,掏出一枚香囊遞給他。
面上略帶赧:“這個是認真做的,針腳絕沒有錯,原想著你回京了給你的……”
江硯白手接過,挲了半晌,淺聲道:“昭昭這般用心。”
“不過是……”
不過是了他許多偏,覺得該回個禮罷了,哪里算得上用心呢。
“可我現今卻沒什麼能送昭昭的。”
昭虞與他了額頭:“你活著,不就是送了我一個大禮麼。”
聽到這兒,江硯白毫無預兆的落下一滴淚。
他的昭昭,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卻得知他死了。
便是想一想,就心疼的不行。
他如今才曉得,當初昭昭是抱著怎樣的決心離開的京城,獨自踏上了與他約定好的路。
若是他真沒了……
“對不住……”
“我該早些回去的,都怪我。”
昭虞指尖在他眼角拭過:“沒得怪不怪的,如今都好了。”
江硯白抱住,下一瞬,抱著人放到鋪上。
昭虞微愣,下意識道:“白日……”
“昭昭不想?”
昭虞失笑,抬手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上去。
自然是想的。
說好的今日便出發,可眾人等到了烈日當空,也沒見有人出帳子。
新駝隊的東家尋到銀穗去問:“銀穗姑娘,夫人可準備妥當了?”
銀穗一臉正經:“夫人子不適,勞煩東家再等等。”
東家訥訥點頭,皺眉道:“銀穗姑娘可是中了暑熱?臉怎得這般紅,駝隊備的有解暑飲,你可要用些?”
銀穗:……
搖頭:“我天生臉紅,無事。”
東家這才放了心,顛顛地回去吩咐駝隊眾人繼續修整歇息。
見他離開,銀穗稍稍緩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帳子。
夫人和四爺,當真是……不拘小節。
好在在此守著沒旁人近前,否則豈不是要旁人聽了去。
帳里的人不曉得心中所想,只顧著酣暢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江硯白挲著昭虞的腰淺聲道:“瘦了。”
“瘦了好看。”
“且胡說。”江硯白垂首去吻,“養了好久才長了點,如今比在揚州時還輕。”
昭虞沒說話,臉頰蹭了蹭他的口。
江硯白心下一片,哄道:“待出了大漠,我給你做些吃的,將子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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