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之后,姜塵淡淡吩咐道:“云奕,加派人手去采買棉、炭火、糧食等品。”
云奕心中詫異,不過還是垂首應了。
之前主子就讓底下的人大量采買過一次。
如今所有鋪子的庫房里都堆滿了那些貨。
若是再買一次的話,庫房怕是都放不下了。
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慮。
姜塵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緩緩開口道:“軍中也別忘了采買,比往昔多加七。”
云奕咋舌:“主子,這可不是小數目。”
“去吧。”他淡淡抬手。
云奕無奈,只好垂首退了出去。
這件事,自然引來了袁老將軍的關注。
第二天就來到了他的營帳。
“姜世侄啊,我聽說你讓他們去采買米糧等品了?”
“是。”
“還比往昔增加了七?”
“嗯。”
“為何?”袁老將眉頭皺。
“今年冬天,恐有雪災之患!”
姜塵淡淡道。
袁老將軍詫異:“此事你從何得知?”
姜塵沉默片刻,淡淡開口:“自有高人告知。”
袁老將軍點點頭:“既是這樣,那此事便由你全權負責吧。”
姜塵惜字如金地嗯了聲。
袁老將軍好奇地瞥了一眼,發現他竟在把玩一只荷包。
也不知是不是他老眼昏花了。
那荷包上面,竟然繡著一條條的青蟲。
簡直丑得沒眼看!
他角了,別開眼。
隨意找了個借口就出了營帳。
……
沈姒煙這幾日依然忙得不可開。
姜懷錦的斷逐漸長好,氣也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雖然整個人還有些郁,不過比起之前不發脾氣,已經好多了。
國公夫人看沈姒煙也跟著順眼了幾分。
雖然一直疼那五萬兩銀子。
可是只要兒子的能好,那也算不了什麼。
楚仙凌的日子也好過了不。
國公夫人心好,的磋磨就一些。
再加上姜懷錦的態度也稍稍轉好,對未來的日子也多了幾分期盼。
要是能與錦哥哥回到從前,那該多好啊。
被他捧在手心的日子,做夢都想回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
姜懷錦覺得自己是越發看不沈姒煙了。
這還是從前那個為了嫁給他,不惜落水毀了自己清白的子嗎?
如今的眼里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在眼里,仿佛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讓他心里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也越發開始注意起的一舉一來了。
這種轉變,讓楚仙凌心里的危機陡然提升。
這天,沈姒煙為他診脈之后,便道:
“你的已經沒問題了,只要好好休養幾個月,完全可以恢復,不過恢復之后要好好做一下康復訓練,畢竟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直立行走了。”
姜懷錦看著客氣又疏離地說著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住了。
“你是不準備再來了嗎?”
沈姒煙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嗯,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看到我才對。”
姜懷錦被堵得噎了一下。
他以前是很討厭不錯,可是如今卻慢慢改變了看法。
不止是因為治好了他的,而是整個人都變得不同了。
他的手了,薄抿:“那你說的那個什麼康復訓練怎麼辦?”
沈姒煙皺眉想了想道:“一會兒我將怎麼訓練的辦法教給他們,一切由國公夫人安排就是。”
姜懷錦見毫不猶豫就將此事推出去。
臉上出現了一抹惱怒之:“沈姒煙,你收了銀子,就是這麼辦事的?”
沈姒煙抬起頭,冷笑:“姜懷錦,區區五萬兩就想對我頤指氣使?你怕是搞錯了對象!”
“你——”
姜懷錦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看在姜塵的份上,才會幫你治,你可別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冷冷譏諷,差點把他氣吐。
姜懷錦揪住下的錦被,死死盯著,忽然冷笑:
“那你當初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算計我,不惜毀了自己的清白想要嫁給我?”
沈姒煙涼涼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人總有眼瞎的時候,只要不瞎一輩子就好了。”
姜懷錦聽了這話,心頭的怒火洶涌翻滾起來。
“沈姒煙,你——”
他還想再說什麼,便聽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楚仙凌帶著丫鬟,端著藥碗走進來。
僵出一抹笑道:“原來沈姑娘還沒走啊?”
沈姒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一言不發,拎起東西就走。
如此被下臉,楚仙凌臉僵了僵。
反應過來后,委屈看向姜懷錦:“錦哥哥,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姜懷錦滿是怒火的眸子掃向,怒氣沖沖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錦——”
“滾!”
最終,楚仙凌被趕了出來。
跑回房間后,心底一直抑著的委屈終于發了。
為什麼?
為什麼失去了所有,而沈姒煙卻活得風無限?
不甘心……
……
時飛逝,轉眼過去半月有余。
這期間。
沈姒煙收到過姜塵的回信。
一同送來的錦盒中,還有一個他親手雕刻的小人偶。
這人偶長得跟十分相似。
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越看越喜歡,于是便將這人偶擺放在了枕頭邊。
那封信寫得也很簡潔。
主要就是說了一下他在邊關的況,以及目前的戰事。
最重要的,就是最后的那兩句話: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
昏黃的燭火雀躍著,映襯的整個屋子里都顯出幾分曖昧。
沈姒煙靜靜坐在桌前,看著手里的信箋。
眉眼彎彎,滿目。
提筆回了封信,但重要的一句是:
“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共白頭。”
寫完之后。
輕輕抿一笑,頰邊一對兒梨渦悄然綻放。
把信裝好,招來初六。
讓他給姜塵別院的老管家。
當初這個八百里加急的傳信辦法,還是老管家提出來的。
這倒是方便了。
初六笑得一臉曖昧:“老大,等姜世子回來之后,想必很快就能辦喜宴了吧?”
沈姒煙笑著踢了他一腳:“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哎!好嘞!我知道老大已經迫不及待了!”
初六嚎完這一嗓子,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主要是怕被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