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霎時間議論紛紛。
當初與沈家決裂的事。
他們雖然略有耳聞,可也不知。
如今沈家如此落魄,又都是老弱婦孺。
如此行徑的確惹人爭議。
“榮安郡主,你既是沈家,又怎能棄自己的親人于不顧?”
“不錯,陛下以孝治天下,你如此不孝行徑,怎麼配得上郡主頭銜?”
“是啊,沈家如此落魄,你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都不拉一把手呢?”
周遭指責的聲音或高或低,讓人很難忽視。
沈家人暗自竊喜。
如此一來,沈姒煙就不好袖手旁觀了吧?
沈老夫人更是直了腰板怒道:“孽障,你還不速速領我們去云海山莊安頓下來!”
聽說那云海山莊致華,財寶無數。
只要他們住進去,那里面的東西還不都是他們的?
這麼想著,心頭一陣火熱。
“就是,不管怎麼說,老夫人都是你們姐弟的嫡親祖母,你們就應當盡孝!”
王氏跟著道。
是窮怕了,沈家已經不比從前了。
若這次能攀上沈姒煙這金大,那他們往后日子就不用愁了。
沈康元施舍般看著:“罷了,只要你這回知錯帶我們回去,之前的事,為父就不跟你計較了。”
沈姒煙看著沈家人的臉,淡淡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初春初羽氣壞了。
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欺負老大沒人護著?
“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東西,當初怕老大連累你們,將夫人和老大趕出侯府就算了,如今還在這里顛倒是非,簡直不要臉!”
“就是,臉皮如此之厚,不去做城墻真是可惜了!”
初春初羽出聲為自家老大鳴不平。
書院眾人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老大就是榮安郡主。
他們說沈家把榮安郡主母趕出來了?
對了,當初好像是有這麼一樁事。
榮安郡主被人陷害,說殺了長樂郡主。
難道那時候沈侯就將們母給趕出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榮安郡主此時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理解了。
沈康元臉皮漲了紫紅。
指著沈姒煙怒斥:“孽障!你就讓他們這麼辱罵我們嗎?”
沈姒煙冷嗤:“不然呢?還想讓我親自上?”
“你、你怎可如此不敬長輩?”
“長輩?你們也配?”
嘲諷笑了笑:“行了,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無辜,我不吃這一套。”
“你真這麼無?見死不救?”
沈康元咬牙問道。
他決定要是真的這樣,就在這書院住下。
到時候看是誰沒臉待下去!
沈家人的無恥,沈姒煙是領教過的。
所以也不想跟他們掰扯什麼,直接提出條件。
“幫你們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寫一封斷親書給我,咱們斷得干干凈凈,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就行。”
有了這封斷親書,沈禾淵將來就不用再跟沈家人扯上關系了。
一勞永逸。
沈康元臉變了變。
這死丫頭還真是冷!
“不行!這斷親書不能寫!”
“對,淵哥兒是咱們沈家的骨,怎麼能斷?”
“兒子贍養老子,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如何能斷了?”
沈家人此時,態度都出奇地一致。
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斷了這份親。
因為他們知道。
只有這份關系在,他們才能不斷要挾他們得到銀子。
一旦沈禾淵他們離了沈家。
就再也找不到理由上門要銀子了。
沈姒煙無所謂地笑了笑:“好,不寫也行,那你們就好好在這里待著吧。”
說完,朝沈禾淵道:“上車,回去了。”
沈禾淵點點頭,就想上車。
沈坤與王氏趕上前扯住他:“淵哥兒,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就是,你祖母和父親,還有族親們可都等著你救命呢!”
沈禾淵臉漲紅:“松手!”
他的子都快被拽掉了。
“不放!除非你答應幫我們!”
沈坤夫妻二人十分不要臉。
初春看不下去,直接一鞭子過去。
不等鞭子落到上,沈坤就朝旁邊躲去。
倒是王氏被了個正著,疼得哀嚎了一聲。
還好冬天裳厚,這才沒真傷著。
沈老夫人見狀,上前就開始撒潑打滾:
“好啊你個小畜生,竟敢指使人打自己的親叔嬸啊!”
撒潑的位置,正好又攔住了沈禾淵的去路。
沈姒煙似笑非笑盯著:“祖母以為,我不敢讓人打您是麼?”
臉上雖然閃著笑意,可那雙眼睛卻冰冷徹骨。
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老夫人想要嚎的聲音,就這麼被堵在了嗓子眼。
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對上晴不定的臉,卻不敢賭了。
沈康元上前怒斥:“你這逆,竟敢對祖母手,簡直是忤逆不孝!”
“沈老爺此言差矣,陛下賜封本郡主的時候,就曾說過本郡主人品貴重、資敏慧。
怎麼到了你里,就了忤逆不孝之人了?難道你在質疑陛下的話?”
沈康元額頭冷汗直冒:“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質疑陛下的話了?”
“既然不是,就不要口口聲聲污蔑辱罵本郡主,不然本郡主定要將你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陛下!”
語調輕緩慢,讓人如沐春風。
可說出的話,卻讓沈康元白了臉。
怎麼好端端的,就把陛下搬出來了?
知道是郡主,能得見天,可也不帶這麼威脅人的啊?
“怎麼樣?我的提議你們不妨考慮考慮,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
淡淡勾,示意初羽將人帶上馬車。
初羽手奇高,分分鐘就把沈禾淵丟了上來。
眼見他們要走,王氏忍不住開口了。
“等等!”
“你、你打算給多銀子?”
這話問出口,的臉紅了紅。
不過也就僅僅是這樣而已了。
錢都沒了,要臉作什麼?
沈老夫人和沈康元是拉不下臉問這個問題的。
但是既然王氏問出口了,他們也就勉為其難地聽一聽。
沈姒煙勾了勾:“你們想要多?”
“十……不、五十萬兩?”
王氏想說十萬兩。
結果在聽見一聲輕咳后,立馬改變了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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