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製取消,不是自然而然,而是推翻了帝製。
絕大部分人對民主政府抱有幻想,希政府能參戰,打敗列強,恢複河山,避免做亡國奴。
這時候複辟,自然人唾棄。
此事應該是剛剛有了苗頭,尚未傳開。但青幫報網極廣,這些大老板們已經知曉了。
他們原本就不想和政治牽扯太深。
“我明白了。”雲喬道,“那林太太怎麽知曉我份的?”
不是誰都知道雲喬是蕭婆婆的外孫,隻有蕭婆婆門徒清楚。
“婆婆一走,人心就散了。”錢昌平道,“有人想吃又怕被咬,收錢又不能不辦事,就把你推出來了。”
送到手的好,肯定要拿。
既然拿了,自己不出麵,就要推薦一個能出麵的。
“祝老板太不厚道了!”雲喬冷了臉,“他真當我是柿子!”
錢昌平苦笑了下。
祝龍頭的確想過河拆橋。
錢昌平手裏若不是有雁門,而雁門的殺手連祝龍頭都敬畏三分,祝龍頭肯定第一個把錢昌平理掉。
“當年他是個活死人,婆婆救了他的命。”雲喬咬了下後槽牙,“不知好歹!”
錢昌平讓雲喬消消氣。
他又問雲喬,“你來了之後,他是不是一直不曾麵?”
“我不計較這個。”雲喬道,“但他這次過分了點。”
“過幾天我做東,大家一起吃個飯。”錢叔道,“你還怕他?他這樣輕狂,大概是忘記蕭婆婆是什麽人了。他把你當個普通人,才會如此無禮。”m.X520xs.Com
雲喬心中了然。
“我是個普通人,我敬他,反而助漲了他氣焰。”錢昌平又道,“到底是我沒做好。”
“錢叔,你不必擔責。”雲喬道,“是人心不古。”
和錢昌平聊了很久,直到日暮西山,燦紅晚霞把庭院白雕像染紅,噴泉池裏亮起了燈,他們倆才聊完。
錢嬸留雲喬吃飯。
不過,錢叔隨從進來好幾趟,意思是外書房坐了好些客人。
錢叔忙,錢嬸這廂剛到,也是一堆事。
“我改日再來。昨晚出去玩,回去太晚,我媽有點不高興了。今天得早些回去。”雲喬道。
錢叔不虛留。
錢嬸送出門,剛剛走到大門口,預備上汽車時,突然有人喊:“雲喬?”
回眸時,便見一人站在外書房的屋簷下煙。
夕落了他滿,他眸熱而專注,一錯不錯盯著雲喬。
是徐寅傑。
雲喬心中一梗,對這個人說不出的戒備。
徐寅傑踩滅香煙,朝這邊走過來。天氣熱,他穿著短袖襯衫,在外麵的小臂飽滿,線條鋒利。
他材高大壯實,黑短襯衫塞在腰裏,下麵是同西。衫合,他肩寬腰窄,型健碩。
他直勾勾看著雲喬,目貪婪在臉上流連,又在上不正常停頓幾秒,才問:“你怎麽在這?”
“這位是?”錢嬸擋住了雲喬。
雲喬便主道:“在香港時候,跟港城徐家的爺同窗過幾個月。”
“是,太太。”徐寅傑對著錢嬸笑,笑容規矩了不。
他隻有對著雲喬,才會肆無忌憚。
從他第一眼看到雲喬,他就用這種直白得令人心悸的目看。
“錢老板這裏太忙了,我明日再來。”徐寅傑自顧笑道,“雲喬,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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