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程程借口到父母房間裏找東西,把一個很小的錄音筆放在了爸媽被子下麵。
爸媽冬天的被子厚,很難發現這個錄音筆。
第二天,程程又不著痕跡去拿了出來。
錄音筆很清晰錄到了父母的不對話。
關於夏姨的、關於程程的,以及對過年的打算。
媽媽似乎很猶豫,說起了丁檀。
媽媽說:“那小孩回來了,他找過了程程。”
爸爸的聲音有點激:“他找程程做什麽?”
媽媽:“你別慌,程程說他現在很有錢,自己買得起豪車名表。”
“能有什麽錢?都是虛的。他未必買得起房。”
程程這才知道,父母的確知道丁檀。
再往後聽,爸爸緒很激,說了丁檀很多壞話,覺得他在故意騙程程,想要騙家產。
程程聽到父母說起當年,爸爸還說:“我們給了他50萬,他也接了啊。”
媽媽則說:“他第二年就給咱們打回來55萬。程程那輛車,就是這個錢買的,不能算他占了咱們什麽便宜,人家利息都給了。”
爸爸:“五十萬啊,隨便什麽人家都拿得出來?沒有這筆錢,他怎麽出國?我們對得起他,他要是再糾纏程程,就是沒良心。”
程程關掉了錄音筆。
一個人坐在寒冷的室,程程發僵,似乎凝固了。
爸媽的話,聽上去那麽可笑;然而小市民的見識那麽淺薄,他們能拿出那麽一大筆錢,又如此“豪闊”。
他們用“巨款”,給程程一個保障,確保的前途不至於被拖累。
程程很想笑。
要是沒到娛樂圈工作,可能也會這麽想吧;然而再看自己父母,覺得很稽。
又笑不出來。
程程在房間裏待到了午飯時間。
媽媽喊吃飯,說不,很困;爸爸說:“讓睡吧,平時工作很累的。”
這就是爸爸。
在麵前,爸爸嚴厲之餘也很;但在外麵,爸爸很囂張,看不起這個也看不起那個。
作為拆遷戶,房子現如今又了天價,而世上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爸爸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程程翻了個,繼續睡。
中途,手機響了。
以為是工作號,結果是私人號。
【學妹,放假了嗎?】
丁檀發給的。
程程拿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
之前所有的理念,似乎都應該推翻重來。
和丁檀的關係,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
丁檀當年出國,接了程程父母的“資助”,雖然他很快還了。
那時候,學校給他的獎金,他估計是全部留給了他父母,隻帶著那筆“資助”走了。
既然有這麽一筆錢的存在,丁檀怎麽也不可能不認識。
程程覺得心酸。
的、的初,好像從來沒參與過,旁人就替畫了句號。
多年後,還在要死要活的,而那些“參與者們”,卻全部假裝無事發生。
最可笑的,其實是程程自己。
沒有回丁檀。
拿起手機,給自己朋友打電話,讓對方在晚飯時候跟視頻,邀請去海城玩。
果然,晚飯時候,程程接到了視頻通話,是大學室友。
室友在那邊唉聲歎氣的,說自己被父母婚很抑鬱,又去醫院診斷了嚴重抑鬱癥,想要自殺,想讓程程去看看。
掛了電話,程程的父母很擔心,讓程程去看看。
程程不聲收拾了行禮,讓媽媽去拒絕那個保代的相親約會,買了第二天上午的飛機票。
在機場的時候,順手拉黑了丁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