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有全套的泡茶工，也有不的好茶葉。

有些是從爸爸那邊順過來的，有些是自己買的，有些是商務方送的。

問南鈞堯：“想喝什麽茶？”

南鈞堯掃視了一圈放茶葉的櫃子，指了指最旁邊的：“就它吧。”

程程拿起來一看，笑道：“南總喜歡喝龍井？”

“這罐子最致，它的份量也是最，價格一定是最貴。”南鈞堯道。

程程：“……”

煤老弟不要最好的，隻要最貴的，的確符合他們家的風格。

對待商品，南鈞堯有很準的直覺。這龍井是雲喬給的，某個影視公司特意送給雲喬的禮，的確超貴。

當時雲喬懶得拿回家，對喝茶沒什麽興趣，就問他們誰喝。

程程沒說話，是老錢說：“程程搞這些玩意兒，還上網學泡茶教程。給沒錯。”

雲喬就塞給了。

當時有個特別豪華的外包裝。撕開後，裏麵就隻剩下這麽一個小罐子。

程程上網看過價格，就把它挪到了最旁邊，反正沒啥事是不會自己喝這麽貴的茶，不配。

想著將來貴客登門的時候，再拿出來款待，沒想到南鈞堯的眼睛如此毒，在眾多茶葉罐裏一眼相中了它。

“南總，我可是拿出了我最貴的茶葉招待您，你今後不能說我不尊重您。”程程一邊泡茶，一邊絮叨。

南鈞堯坐在沙發裏，靜靜看著半跪在茶幾旁邊泡茶的程程，目半晌才收回，漫不經心：“你這茶葉也不是特意給我買的，算什麽尊重？”

程程：“……”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就當煤老弟放了個屁。

很快茶就泡好了，程程給南鈞堯倒了一杯。

南鈞堯嚐到了頂級龍井的香醇。

程程自己也嚐了嚐，便說：“貴有貴的道理，這茶好喝。”

“對。”南鈞堯難得讚同。

程程又問他，知道不知道怎麽泡龍井，以及如何品鑒龍井等。

南鈞堯隻聽說。

程程滔滔不絕，真是什麽都涉獵，什麽都懂點。

好像個搜索，尤其是吃喝這方麵的，簡直萬事通。

上的僵、沉，隨著一杯暖茶下肚慢慢消散，南鈞堯再次看到了周散發的灼熱氣焰。

這樣的程程才好的。

在丁檀邊的程程，簡直像落水的孔雀，渾漂亮的翎羽都黯淡無了。

而平時的，嘚吧嘚吧的時候，能溫暖旁人，也能照亮自己。

故而南鈞堯問：“你還喜歡那個丁檀？”

程程愣了下。

“嗯。”

“他不適合你。”南鈞堯說。

程程：“你說了又不算。”

“誰說了算？”

“他，和我自己。我們覺得適合就夠了。”程程道。

南鈞堯推了下眼鏡，語氣冷淡了起來：“不聽人勸，很容易吃虧。你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強融沒有任何好。”

程程沉默聽著。

又給自己續了一杯茶。

南鈞堯見上的彩一點點黯淡下去，繼續道：“你也不小了，自己要懂得衡量。”

程程半晌，嗯了聲。

南鈞堯能察覺到不開心，補充一句：“我這些話，沒有惡意。”

程程笑了笑。

南鈞堯不懂的笑。

卻聽到說，“你當然沒有惡意了。校園暴力犯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施暴；任何pua別人的老板，也沒覺得自己在作惡。

你是老板思維，總覺得自己的思想與理念非常值錢，罵員工幾句也是在教導，惡意攻擊都是善意。我除了謝謝你，還能說什麽？”

南鈞堯愣了愣。

他大概從未過這樣的頂撞，臉逐漸變了。

他重重放下茶杯，站起快速走了。

大門哐當一聲，被他用力甩上。

程程坐在那裏，機械似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不是泡久了？”

清香甘醇的茶湯裏，莫名多了點苦。

程程在這個瞬間突然明白，和丁檀再也回不去了。

初就是這壺茶。

剛開始喝，那樣醇清雅，沁人心脾。

若是功談下去，時間久了便如泡了好幾道水，越來越淡，淡得毫無滋味；若是沒功，擱置在這裏，時間的沉澱裏，隻剩下苦了。

初也如茶，需要時機恰當、火候正好。錯過了，一如十七八歲的年紀，怎麽努力也回不來了。

的學長，也永遠留在了高中那些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