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讓席蘭廷先回去,陪著簡白坐了坐。
外麵很冷,席蘭廷快去快回,拿了件羽絨服外套給雲喬。
他來去的速度太快,前後沒有兩分鍾,讓簡白很是詫異。
簡白似乎覺得自己隻沉默了一下,姑父就折返了——難道在沉默中,時間過得很快嗎?
雲喬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見簡白帶著圍巾、帽子和手套,上穿著一件白短款羽絨服,應該是不冷的。
“……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嘛?”問簡白。
簡白苦笑了下:“我不知道。以前我暗北哥,也會時常一個人坐在他家小區門口。姑姑,我是個特別自卑的人。”
雲喬:“不,你隻是個特別缺的人。”
“極有可能。我爸爸去世後,這個世上再也沒人過我。很多人,他們哪怕沒有父母,也有爺爺、外公外婆。
很奇怪的是,這些老人我家都沒有。爸爸走了,媽媽有了自己的生活,再也沒人我,也沒人隻我。”簡白說。
人在這個世上的底蘊,是至有一份專一而特別的。
雲喬特別懂。曾經為神巫大祭司的,得知了父親的惡心、母親的敷衍後,也在找尋這樣的。
所以去了人族的宮廷。
去的初衷,或許從來都不是為了鎮山晷,僅僅是去找尋蘭廷;而用鎮山晷作為借口,無非是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卑微。
那時候的,沒有,活得特別虛浮。
現在的雲喬,終於得到了專屬而赤誠的:蘭廷、姨媽,雲佳、席儼和鶯鶯也。
二哥……也。
“……我比任何人都,卻又比任何人都害怕。”簡白又笑了下,“別的孩子,隻是生活的調味品。
而對於我,一份就意味著是我的全部。我對於我的,格外苛刻、格外慎重,因此看上去也格外矯。”
雲喬:“這不是你的錯。你有這樣的權力。我們可以得過且過,也可以苛刻嚴格,這都是我們的自由。”
簡白點點頭。
一粒熱淚,從的眼角落。
人在傷心的時候,理解能擊潰心中所有的防備。
“……下午簡振秋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去過年。我到的時候,發現他們所有人都換上了紅的,熱熱鬧鬧,說等會兒一起去爺爺那邊。
那對雙胞胎逗我,說沒有給我準備紅。我知道準備了的,但那個瞬間,我還是覺到了排。我轉就走了,關了電話。”說。
聲音哽咽得厲害,卻又想笑,“我媽肯定在背後罵我喜怒無常,做作。”
“不理解你。”雲喬說。
簡白默默流了一會兒眼淚。
雲喬看的緒發泄差不多了,就攬了的肩膀:“走,去我那裏吃飯。大過年的,別委屈了自己的胃。”
簡白點點頭。
在雲喬這邊看到簡耀川的時候,微微驚訝。
“小叔,你沒有回去陪爺爺過年?”問。
簡耀川:“沒有。你爺爺他有一家子兒,並不需要我。”
這個世上,熱鬧卻承孤獨的,不僅僅是簡白,還有簡耀川。
和簡耀川的母親相比,簡白媽媽至沒待過。
人有時候需要對比。
旁人更慘,會莫名覺得自己到了安——這種自私的心態,簡白很明顯也有。
了外套,坐在了簡耀川旁邊。
這個除夕,也有個家了,也有個屬於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