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小聰明又世故。
程程從來沒跟提過自己已經分手,但小觀察了程程幾次獨來獨往,以及臉沉,就能猜測到。
鄰居是晚上八點給程程發消息的。
程程在辦公室逗留到了晚上十點,才回自家鄰居:【他走了嗎?】
鄰居隔了三分鍾才回:【還沒。姐姐,他在門口站了好幾個小時,罰站也沒必要這樣。你不要的話,我帶回家了啊?】
程程:【可以。】
鄰居又過了五分鍾才回:【嚐試過了,他拒絕了我。姐姐,他好兇。】
程程直接去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想到自己曾經和南鈞堯在這家酒店住過,而且是相似的房型,的心就像貓撓一樣難。
心酸、抑,很想要摔破點什麽東西,又想要痛哭一場。
周婭那些傷疤帶給的衝擊,也減輕了很多。
人就是這樣:不痛在自己上,是很難汲取教訓的。
程程當初一時惡心,但隨著時間推移,會給南鈞堯找了很多借口。
不討厭他了。
隻是,不想再和他。
的憎惡並不果斷。若是果決,鼻子裏的假早已取了出來,而不是等到現在。
的手,預約到了後天。
淩晨一點,程程還在失眠,腦子裏發脹,人也非常不舒服。
利落起床更,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和手機,回家去了。
電梯在七樓打開時,程程的腳步沒有再遲疑。
門口,果然站了一個人。
他沒有玩手機,而是依靠著的房門,靜靜低垂著頭,在想著什麽。
聽說他八點就到了。
如果程程沒記錯,他是有鑰匙的。分手後程程不肯再見他,他也就沒往這裏來。
現在,他非要在門口站五個多小時,無非是苦計。
苦計之所以用了幾千年,因為它真的管用。
程程的心,狠狠一揪。
南鈞堯抬頭看。
他的頭發長了不,略有點淩;胡子沒刮,一層胡茬,讓他添了不的年月與滄桑。
程程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低頭抹淚,沉默無話打開了房門,南鈞堯也默默跟在後,進了房間。
房門落鎖的瞬間,他俯過來,將抵在房門上,用力親吻著。
程程沒有掙紮,隻是眼淚很不爭氣往下滾落。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他的聲音暗啞,“程程,你還是回來了。”
程程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覺到他瘦了。
沒言語,眼淚卻打了他衫。
他輕輕著後背和頭發,也說:“你瘦了,程程。”
他們倆都瘦了。
“……不要生氣了,好嗎?”他低聲哄著,“我以後都會改的。”
程程仍是不說話,隻默默流淚。
“我再也沒這樣過了,我以前會任由自己的子。以後不會了,你可以監督我。”他的聲音,幾乎哀求,“不要離開我,行嗎?”
程程半晌,才抬眸去看他。
的眼睛被淚水浸潤著,漉漉的:“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不欠我什麽的。你欠的是周婭。”
南鈞堯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眼神,一瞬間充滿了警惕。
“現在在哪裏?”程程問他,“安全嗎?”
“在新加坡的療養院,需要心理疏導。”南鈞堯道。
程程聽了這話,覺很可怕。
的眼淚再次湧上來:“不要害了吧?已經吃了很多苦、了很多年的折磨。”
又說,“為什麽要拖延到兒子的病快不行,才去做手?是為了控製嗎?”
南鈞堯:“是這麽認為,可事實上控製的手段很多,不需要如此。如果孩子出了問題,就了最不可控的因素。
是醫生建議的,那孩子需要長大一點,才可以做這個手。案例很複雜,一直都有專科醫生照料兒子。沒人故意害死那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