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承安的死,簡白有點自己的想法。
中秋節的時候,戴弦一次次懟簡振秋兄弟幾個人,簡承安的臉特別難看。
他還問戴弦:“你既然一肚子氣,來燕城做什麽?”
“看看你們呀。”戴弦那張老臉上,有種般的假笑。
這種笑,簡白太悉了,是一慣用的。
戴弦恨不能他們每個人都去死。
“不是說一家人嗎?”戴弦笑道,“你們這些好兒子,為了我娘家的權勢,願意我一聲媽媽,我真是太羨慕你們的親媽了。怎麽這麽會生,一口氣生了三個骨頭?”
簡承安的臉,當時通紅。
大家都覺得他是喝了酒,又生氣,才會臉通紅的。
然後他喝了戴弦幾句,讓閉。
戴弦就把桌布一拉,一桌子酒水和飯菜全部灑在了地上。
簡白第一次看到戴弦發瘋。
戴弦發瘋的時候,也在甜甜微笑。
簡白在這個瞬間,才知道為什麽簡耀川一直重度抑鬱癥,也知道為什麽簡耀川看到假笑就骨悚然。
戴弦是個變態的瘋子,以折磨人為樂。
簡承安的臉越來越紅。
簡白當時提醒了句:“爺爺,當心您的……”
都這麽大年紀了。
簡承安卻惡狠狠讓閉。
他對簡白也有氣。
聽說簡白聯合投行要強買簡氏醫療。他覺得簡白在蚍蜉撼樹,做不切實際的夢,卻也恨死了。
簡白隻得沉默。
大家散了之後,戴弦住在了簡承安的別墅裏。
簡承安每天早上七點之前起床,這次到了八點還沒靜。住家阿姨不放心,上樓去敲門,簡承安已經去世多時了。
簡白後來才知道,簡承安的一直不好——被迫和戴弦一起生活,怎麽可能好的了?
他的健康狀態,一直對外保,連兒孫們都不肯告訴。
他也一直服用降藥。
他中秋節高興,又喝了點酒,然而戴弦把他氣狠了,估計是飆升,一時腦出或者腦梗,沒人發現,沒有及時治療。
這些都是戴弦的猜測,還要等驗報告。
簡白不關心這些了,需要更改自己的策略。
隻可憐簡耀川。
給雲佳打了個電話,把戴弦的這些話,告訴了雲佳:“千萬別讓小叔去酒店看,也別接電話。
害死了爺爺,可能也想要害死小叔。是心理變態的人,咱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
雲佳:“知道了,謝謝你小白。”
又問,“你還好吧?”
簡白:“我好的。佳佳,你照顧照顧小叔吧,他活得不容易。”
直到親自看到了戴弦,才知道簡耀川活得多麽艱難。
簡白總覺得自己很苦。
但是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的生活其實還可以。
簡耀川才是那個一直活在煉獄裏的人,他真的太難了。
簡耀川此刻坐在自家臺上,和雲佳相擁。
良久他才說:“我爸爸真幸運,他解了。我也想要解。”
雲佳被他嚇一跳:“阿川,別悲觀,你還有我呢。”
又問他,“你想不想放棄一切,跟我去國外生活?咱們可以去韓國。”
簡耀川回神,不解:“為什麽去韓國?”
雲佳:“因為我隻會說韓語,英語都說不太利索。”
簡耀川:“……”
“學習真的很枯燥。當然,如果你願意去其他國家,我可以為了你去學。”雲佳道。
原本沒想過和簡耀川會有多長久。
但這個人,的確可憐的,格很好,長得又帥。
如果他不作妖,雲佳可以賜予他一點時間,陪伴他走過他可憐又孤單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