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竇豆沒有收過鮮花。
不是沒人送。
追求的男生,也給送花。可沒收,還要說出拒絕的話。
當然沒給自己買過,雖然現在網購一束花就兩杯茶錢。
鮮花,得配上一點喜事才有意義。可竇豆短暫十八年的人生裏,任何一件事都配不上“喜”。
程元送給的花,是人生中第一束鮮花:它麗、喜慶,帶著幾分祝賀,祝賀拿到了這個電影角,同時又是真的給了,是沒有任何附加期待,屬於了。
竇豆覺得這個很有意義。
哪怕鮮花不是專門給買的,但到底落在了手裏。
想要拿回去起來,等鮮花蔫了放幹花,再找個小小收口袋子裝著,平日塞在自己行李箱不占空間的側。
一束花,才拿到手,竇豆連它最後的歸宿都想好了。
沒人為籌劃,習慣了籌劃自己的生活。
可總是事與願違。
就連一束花,也不能如所願。
去找了一圈,發現它靜靜躺在垃圾桶裏,上麵堆滿了各種食的殘渣,已經沒辦法再撿起來了。
在找到鮮花之前,楊玲玲問了一圈又一圈:“你們看到放在那個椅子上的花嗎?那是竇豆的。”
“對,那個玫瑰,你們看到沒有?誰拿了嗎?是竇豆的花。”
“竇豆還是想要的,沒有扔,是誰不小心扔哪裏去了嗎?”
因此,這個棚不人知道竇豆在找這束花。
花的最終去向,還是宋瓚主告訴竇豆的。
開機這麽久,他晃悠了好幾天,第一次找竇豆說話。
他說:“扔垃圾桶了,我花過敏。”
然後,他自然而然走開了。
他的表,那樣理所當然。
別人在公車上,不小心踩了旁人一腳,都要說句“對不起”;可宋瓚呢,你好好走路,他開車把你撞殘了,還要說你擋了他的道。
竇豆回想起他那天的神態,帶著不耐煩與厭惡,便狠狠攥了攥手指。
這件事,了竇豆心上的一新刺。
沒有繼續糾結那束花,卻記得程元的說,網上有很多消息。
竇豆去找了找。
沒找到。
們罵人,不會寫大名,甚至寫都不用了,用各種代稱。
竇豆不知自己被人怎麽代稱的,反正是全網都沒搜到關於的負麵消息,隻有些和電影《星空》相關的宣傳通稿。
這次休息,雲喬和竇豆了一下,方便了解竇豆最新的況,以及劇組裏的種種。
竇豆趁機問:“姐姐,網上有我的黑料嗎?”
雲喬:“有的。”
“黑什麽?”
“你現在演的這個角艾利,它原本定給董芝林的。董芝林有點,又喜歡玩短視頻,在短視頻網站有個幾百萬的。
的角被取代後,在短視頻網站創作了好幾個相關的短視頻,引得對你進行了一番網暴。”雲喬說。
竇豆:“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事,這些都很常見,我們甚至沒理。搶不搶角,得電影上映了再說。”雲喬道。
竇豆:“還有嗎?”
“還有就是程元跟記者誇獎你演技好,他的一些友不滿意,想要拉你,把另一個網紅的經曆套在你上,罵了你一段時間。”雲喬又道,“這個我們刪掉了,可能還有些邊邊角角的,不過都不太重要。”
“我也沒看到,現在還有嗎?”竇豆問。
雲喬:“你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
“關鍵詞怎麽搜?”竇豆問。
雲喬:“你名字或者你名字的寫加程元的寫。或者電影《星空》相關。”
竇豆:“我搜了,都沒有。”
雲喬:“??”